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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w5 T$ O2 |4 P2 m双脚一踩进人家的地头,陈仅便以十二分的警觉和职业操守忠心护主,没走多久就突然神质性地用手拦住费因斯,然后,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前方有杀气!7 @3 s) N8 o. i& Q& v1 B
“还走不走?”阿泰看他这副样子有点不耐烦了。* A- S/ Y+ p' F: H2 ]* G7 y; Z" `
“在客场勘察一下地形难道不行吗?你们这主人做得也太没风度了吧。”不屑地扫了眼对方,然后回头低声报告,“我怎么感觉不太妙?”
" U( y) i2 ~8 ?% y“由你挡着,怕什么。”6 |0 d# d# h! @
没想到费因斯竟然会用戏谑的语气曲解他的好意,当时微微一怔:“你狠,挡不住可别怨我不够卖力!”大踏步跟上阿泰,没再多罗嗦。. p9 e4 M2 F8 P, U
事实证明,预感再不准确的人,也不免有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概率,这回,某人或许是对的。
* [& Q% E; q, g等那扇高大的双闸门竖在眼前时,阿泰转身森冷地笑笑,对他们作个“请”的姿势:“两位由此门进,但得按规矩来。进翔龙馆必须有好身手,否则,是没资格见到我们龙哥的。”6 O5 a- O+ J! ^' X
陈仅皱眉,一副鄙视的神情:“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太逊了吧。”
9 G: H7 F; `0 @) `6 G“如果没有诚意,那就请回。”态度开始强硬起来。+ I- ?9 `( {3 H7 Q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陈仅猛地一伸手,粗犷地搂住身旁费因斯的肩膀,往旁边退了两米:“借一步说话,内部人员先开个会。”2 w7 v+ @) G! Z7 ~5 h
“你有什么好建议?”费因斯这时看起来高深莫测。
- }3 C' L3 {& k( s r1 y$ ~( B“他们脑子里塞草包的?存心跟豪门作对还是不懂江湖行情?”
, n/ ]( K0 L7 u( V1 [" Y+ S“敢做珊丽苏的下家,就是有实力造反的,暂时还没有确定是谁在给他们撑腰作后台,我们来就是为了找线索,不用太张扬。”4 n# Y" q; A. d
“多谢,我们今天总算达成一个共识。只要不是来拆人家台、砸人场子的,问题都搞不大。你是老大,要不要踏进那道门由你决定。”洒脱的姿态,好似在讨论是否要去看午夜场电影,“我反正是隔三差五冲锋陷阵一次,中暗箭的话,到时记得保我,别不讲义气。”+ B. z) }, ^" C& o0 i/ R/ ]+ ^, G
有人淡笑:“我不会让他们动你。”
) L5 {) @5 F% K* i* F# @“安德烈·费因斯的话还是有份量的,至少比我有份量。”一点都没有表露获得“免死金牌”该有的兴奋,不过还是拍拍人家的胸膛自我安慰,“安啦,香港这地方小,这些人大概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不认识咱们不要紧,该出手时不要手软就好。”
/ _7 ~0 ]2 q- G“到底进不进去?”非常煞风景地插一句。4 r$ L! L1 Y! i2 t2 m, k. v
陈仅叹一口气,向阿泰的方向迎上去,嘴上喃喃道:“真他妈好久没动真格的了。”
# X/ W Z* F2 u5 `: y7 ]当两扇威慑力十足的大门被左右推开,一个空旷的竞技操场在眼前展开,中央是拳击台,右手边有几个人在场内练空手道。
# E4 y' ]0 }6 C' J% @“呵,有意思。”陈仅轻笑着回头看了眼费因斯,示意其中必定有诈。* k \" ^0 ?1 U$ G1 L: Q2 c
阿泰一击掌,场内零散的人头都注意起这边了,他扬声道:“阿祖!你准备的见面礼呢?”
h' h3 C3 Q9 y# a: L* }有个年轻人笑嘻嘻从大后方走上来,手里捧着一副拳套:“泰哥,这礼物给哪一位合适?”
1 k! {# T9 V# E# D& V9 f9 h5 n. S看费因斯爱理不理,陈仅笑得有点不正经,摸摸鼻子身先士卒:“兄弟,这东西太花哨,用不惯,有本事的人都是赤手空拳打天下,这见面礼就免了。”- h* O: d" X; u* T* R7 K( J
“还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拒绝我们翔龙馆的厚礼,既然兄弟不赏脸,那我们就赤手空拳切磋切磋。”说着,那个叫“阿祖”的人已经挑衅地伸出食指朝这边勾了勾。
8 \2 w- a7 i+ P: ~; \“想怎么玩?”很大方迎接挑战,知道今天不会轻松过关,这年头,好任务准轮不到,当出头椽子的倒霉差事倒是越来越多。
" @+ V0 D7 o$ Q“你拿手什么,我们就比什么。”, P3 S: r W. ~5 }) w f' N
“哟,还有得选嘞。”装出很意外的样子,“我要想想,哪样打起来比较帅,嗯……其实我打拳都蛮帅的,随便好了。”
( [+ `. P, @( @" ^8 |8 a2 }* V, A阿祖的眼角已经开始斜拉,语气隐忍,像是一辈子没见过这么欠扁的对手:“那就泰拳。”4 V a5 V9 ]/ ~5 _# W! F% T) P
“啧,暴力了一点,不太符合我的个性,不过,既然你这么诚意地请求我,我就当做做好事勉强接受了。”说着便主动跳进拳台,然后指着阿祖作最后的申明,“不过先说好,不用拳套。”
2 I( |5 S: s0 L5 {“行,四局。”看他豁出去的样子似乎是准备好好收拾对手。
. V# q) g. y& C% m& U, F7 L) H“四局?还是八局好了,比较吉利嘛。”这话不是一般人说得出来的。
8 k# h- I) D ^- \5 e) @$ ^阿祖恶狠狠地咧开嘴角:“如果你有兴趣,奉陪。”; K, [; b4 B0 t y1 x$ W' o! `4 s
“爽快,看来你们翔龙馆的人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U" w: J8 _1 p3 B
“废话少说!”阿祖的火已经烧上头了。
! I( w: V& n7 O: u1 M4 X就在这时,陈仅做了一件令众人当场目瞪口呆的事情,他管自己在拳台上伸伸手、踢踢腿、弯弯腰。4 g. h) J, B6 r% O& i+ E4 M1 }: q
“他……想干嘛?”阿泰一边瞪住他一边对身旁的小弟说,“这人是傻瓜吗?”
' K7 U, I$ y3 I: Z“只是热身运动。”费因斯也第一次觉得有必要为搭档的行为作出一番较合理的解释,“个人风格而已。”
: |: O, e% R' x$ q+ ]等阿祖实在觉得受污辱,厉声喝斥住陈仅无视他们存在的无聊之举后,陈仅才懒洋洋直起身子,缓缓脱掉外套扔出场外,再缓缓解开衬衣扣子露出漂亮的胸膛,接着前后张开手臂,右倾四十五度,跨步扎马,这是一个极标准的黄飞鸿式招牌动作,有力地拍下掌,微扬起嘴角,脸上却见不到笑容:“来吧。”
3 m, k- F( ]) o4 X一场恶斗正式开始。这阿祖虽说个子不高,却满身八块肌块,每一拳每一脚都力道十足,不好应付,你来我往间,双方都已估出对手的斤两。阿祖一个膝击,引来陈仅一声抗议:“喂,你还是不是中国人?犯规!”国际赛试,中国人一般不用膝,这属于善意警告,当然,在一个没有裁判的拳台上,这个警告无效。这时候,其实整个武馆里的人都已经围上来看好戏了。
: K2 {7 I2 f$ X6 ]- i9 R场中,有一双眼睛异常专注,直直盯住台上一分钟,然后目光往周围利落地一扫—费因斯从进馆开始,就已基本掌握了外部环境,他深知真正的对手就站在某处观察着他们,却还不敢轻易收网,他们忌惮他这个身份压顶的“豪门中人”,对于陈仅的重视程度相对就减弱许多,打击陈仅就是做给他看的,这一趟没来错,不过……台上那个正在为豪门奋力搏杀的男人可能会有些麻烦了。
* a. X/ o5 ?4 A1 q果然,不屑两分钟,台上又多出一个精壮的玩家,一计擒拿手扯住陈仅的衬衣,幸好对方反应极快,迅速旋转一百八十度,脱出对方的掌控,衣服却已被拉下缠在了手腕上,双方一纠缠一使力,阿祖已经趁势上前出击—
: B% ?0 ~+ a6 B/ R最危急的情况莫过于台上又跳上一名腰上缠黑带的跆拳道大汉,这毕竟不是拍电影,现实中,就算是高手,要以一敌三出招取胜都属奇迹,更别说这“三”还同样是高手的情况下,胜算机率降到历史最低。, K( |5 i- N: V. V! J' t
陈仅不慎,颈上吃了一记险些倒地,费因斯的眼内稍稍波动了一下,对一旁奸笑的阿泰不动声静地说了句:“这就是翔龙馆的规矩?”
& J* y9 s8 P2 q$ ]# [“他能熬过十分钟,他就赢。”/ A& Q: g& s: f8 ~: ]
“如果他倒下,你们真以为自己还能赢?”# n2 t3 n0 ]) _3 P" W1 F
阿泰怒目而视:“你以为翔龙组真的会怕你们这帮装腔作势的欧洲佬?”
# \2 a) h7 }3 B0 q( R/ J% { A4 h4 G“我们本来有机会合作的。”费因斯冷冷搭腔,眼睛却未曾从台上移开片刻。
- S1 C# m& ^+ ~& @此时,陈仅的神情更严肃了,趁喘息的空档还不忘还嘴:“你们是不是应该商量好怎么出拳,意见一致后再同我打?最好快点激怒我,否则,我的水平没法全部发挥。”
" P# o/ W! M c0 Y! c在三面夹攻的情况下,作为打杂家套拳的陈仅来说无疑是不得要领,为躲开敌人那一脚悬空踢,阿祖的重拳已经直逼面门,颔下一阵顿痛,陈仅的眼里擦出火花,自由搏击、空手道、散打统统用上,也没有千人砍的本领,但是凭着意志,他从来不会轻易服输,也从来只进不退。
9 B3 n( @% a! G0 i9 i" b2 L5 W q“哇拷,当我superman啊!”腹部被重击之后终于爆发了,他咬牙切齿地宣布,“恭喜,你们成功激怒我了!”
, N7 y; }' y. A1 y, U' X- q在这场不甚公平的游戏中,陈仅正在经历有史以来最艰苦卓绝的搏斗,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 @, R, }( U: i1 @& c. f! j正当局势陷入浑沌时,从左侧的中门内走出一个外表出众的年轻男人:“太公平的游戏会失去观众,在什么地方就要遵守什么地方的游戏规则,这才是生存之道。”说着,那人已经走到近旁,“久仰大名,费因斯先生。”% m' d' W& k T# e. ^" [
“翔龙组的欢迎仪式太隆重了,我还真不大习惯。”说这话时,费因斯的表情流露的凌厉气势,直接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令周围人不禁心头一凛,“如果这是谈判的开始,那我必定会遗憾地告诉你:你还不够谨慎,崔铭龙。”, ?, H& _! `+ g8 b6 D& }8 k; {
阿龙的表情微微一愕,再也无法掩饰心境:“豪门眼线和欧洲富豪的双重身份真的挺管用呢,你还知道多少?还是说,你以为我们知道多少?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这么主观。”4 b, e; x# }" [
“无论你在袒护谁或是想替谁隐瞒,都要先想好自己的立场和退路。”费因斯仍停留在拳台上的目光就在一瞬间燃起,陈仅快撑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