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条约男友》 BY 松水之林 【结束】

我跟于朝住在酒店的对门。我们虽然在一个城市，也都是做记者的，但并不在一家衙门，所以就只是在跑消息的时辰碰面打个号召，仅此而已。在此之前两小我也就是一路跟此外记者“团侃”过。

* i1 I/ }2 [2 ]; Y    我是电视台体育部的出镜记者，而于朝供职于晚早报社的体育版。现在我们在另一个城市在跟一个国际乒乓球赛事。角逐的跨度要七天左右。天天早晨，我在组委会供给的消息中心把电影编好，写好笔墨稿，然后传回台里后，便可以“自在活动”了。

    由于同来的摄像小马的家就在这个城市，所以早晨总是回家会那些三朋四友去，也许还利市泡上了个什么女孩子也说不定。所以待早晨把一切都弄好后，由于一小我在房间有点无聊，能做的要末上网，要末到酒店下面的酒吧喝工具。特别是在酒吧里，如果碰到其他同业大师乱侃一气，也就把时候打发了。

    明天酒吧里的人挺多，列国代表队的官员、活动员、记者、赛事的工作职员……我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渐渐呷着啤酒，等着碰到熟悉的记者过来侃大山。未几，于朝就过来了，他提着一瓶啤酒，一边对着瓶嘴“吹”，一边坐在我的劈面。“看见你明天采访柳成敏和波尔了，都用什么语啊？”他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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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语啊。柳成敏打过咱国内的联赛，能嘣一两句汉语。”我回答。

    于朝就笑了：“还以为你会韩语和德语呢。”

    我也笑：“英语都把我整晕了，还韩语德语呢。”

    于朝说：“韩国人说的英语还真能把人整晕，你听过阿拉伯人说英语吧？那能把人整死，满是阿拉伯语的门路，没翻译底子听不懂。”

+ T, j2 V# H% O! q, f    我大笑：“别埋汰人，韩国人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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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笑，反而认真起来，“哥儿们，帮个忙，有没有什么边角余料甩过来点。”

; h- N" h7 o2 {2 S    “至于的吗，我见你成天跟陀螺似的，忙的比谁都欢，还在意我那点边角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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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j2 f! `9 O) [+ G    “你们电视记者招人待见啊，我们笔墨记者是后娘养的。所以你的边角余料我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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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说的不幸，不分杯羹给你，我还真不落忍了。”

    于朝听了，就笑嘻嘻地说：“够意义啊哥哥！明天你喝什么虽然来，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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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哪有白拿野生具的。”说笑着，我让他一会儿到我房间去看白天拜候的录象材料。固然，我只给他看我剪剩下的，真的还就算是“边角余料”。别说我们并不很熟，即使是哥儿们，也是要讲一点原则的，所以我不会把我们节目还没用的材料拱手相让给其他的媒体，这也算是职业操守吧。

& G) d7 f' p' n) l$ ]  `' Z$ r    当于朝在我的电脑前忙着看那些图像材料时，我就歪在床上看电视里一天重要场次赛事的重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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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O6 X. I6 l5 P/ w    未几，于朝把他感觉有些代价的工具就都弄好了，并用传真发回了报社，回头对我说：“用了你的两个花边儿。”然后他盯着我看了片刻，又道：“哎，我看了你在《球星周刊》上发的一篇专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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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眼睛看着电视，正是我们东北的一个绰号叫“怪球手”的外乡选手在打一个“外洋兵团”，问：“哪一篇？”

    “就是写这个‘怪球手’的那篇。”于朝仍然盯着我。

5 G3 _, l( V# q  p    “有什么题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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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9 S3 _+ ^" N/ I/ K    他一乐，“我感觉你把他写得挺Sexy.，看了以后都想做他。”

: w; V2 n* _0 D    听了这话，我感受我涨红了脸。文章固然是心迹的袒露，可袒露到被人看出了“Sexy”，终归是件让人没脾性的工作，那究竟只是一篇运带动的专访，即使欣赏他的球技，也不至于就跟“玉米”们一样不分场所地高声尖叫的吧！就算在中学时代我也没骨灰级地喜好过哪个明星。而且，现在于朝还说到了Sexy，恍如被人揭了隐私一样，好个不安闲。

    于朝继续说：“那小子是很Heartbreaker，在你的笔下就更Heartbreaker.你的笔墨如同清澈的水滴在皮肤上流过，很质感也很闷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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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说的进程中，我始终没有看他，是由于尴尬。但他绝不在意我的感受，嬉笑着，“你采访他的时辰，能否是脑子里一向都有个动机，就是完事立即把他掀翻在床上，然后跟他把好事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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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究扫他一眼：“你这人保证有过性骚扰前科。”

    “靠，你没前科你别动那动机啊。”他坏笑着说。

    “我动什么动机？都是你小子雌黄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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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吧哥哥，没动动机你红什么脸啊？一般情况下，汉子红脸要末是少练，要末是不清洁，麻烦你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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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你个鬼去吧。”

( y! P9 {, K# P0 P2 \    “不外，想把这怪球手‘做’了，你我都是妄想！不妄想的就是：咱俩做！啊？”于朝眯着眼睨着我，有搬弄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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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而不语，感觉他是讥讽，就恍如背后讥讽人家怪球手一样，所以就不想理他。可于朝并不把这个话题撂开手，却接着说：“安心，谁也不会粘着谁，咱就做这一个星期的铁子，馆里边儿赛事一鸣金，咱床上的事儿也立马竣事。”

    他不再眯眼睨我了，眼光渐渐地亮了，看上去甚至还挺勾人，我从中可以捕捉到一些情愫和渴望，我不晓得这是他故意在耍，还是自然的吐露，究竟我对他太不熟悉。但我不想拒绝他这眼光，也许，究竟上我底子拒绝不了！说真话，于朝是我可以接管的那品种型的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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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不措辞，等着他说。

于朝说：“放心，谁也不会粘着谁，咱就做这一个星期的铁子，馆里边儿赛事一结束，咱床上的事儿也力马结束。”

* k6 E" O2 D; `! ^$ h    他的目光渐渐地亮了，看上去甚至还挺勾人，我从中可以捕捉到一些情愫和渴望，我不知道这些是他是故意在耍，还是自然的流露，毕竟我对他太不熟悉。但我不想拒绝他这目光，也许，事实上我根本拒绝不了！但我不说话，等着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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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就签个口头合同，如何？”他把我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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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g: l/ [+ X' q9 e7 V% P    我不想被他就这么盯死掉，说：“没问题啊！不过……”我想话虽这么说，但既然两个人想“铁子”，那就不能很随便了。没错，我是个喜欢较个真的人。我自己清楚，我是接受于朝这种类型男人的，也蛮喜欢他这种率直得稍显粗糙的个性。我向来觉得男人不要过于计较小节，凡事敞亮些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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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既然不“随便”，那我必须知道他对我的感觉。于是我问：“哥儿们，拿我当什么人的替身就不好了吧！”

    于朝听了就走过来，抓住我的一只手说：“要说替身，别人倒是只能做你的替身……”说着他的唇便扎扎实实地印在我的唇上了，是炙热而温柔的。我感觉到了他突然爆发的呼吸，仿佛骤然的风暴，但味道却的甘洌的，就像有风从瓜果的罅隙中穿过，带出一缕馨香来。让我没有任何过程地陷入了他的气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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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不甘示弱，不想让他觉得我在这次“合同”期内很被动，所以抱着他一滚，立刻我就在他的身上了。我望着他说：“你能确定合同期满，就可以撒手？”

- A3 w. v3 q6 D: X9 ?/ \    他在下面不老实，一边解我的衣扣，一边说：“那是，要知道爱爱是有疲劳期的，我想赛事还没结束，疲劳期就来了，所以正好我们见好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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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就开始暴吻他。不知不觉间，满床满地都散落了我们的外罩、内衣、袜子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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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们开始一起跑赛场、记者招待会什么的。弄的摄像小马很不解，私下里问我：“那小子什么的干活？怎么吃咱们的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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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马马乎乎地说：“都是同行，也是哥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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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马也就不再说什么。

    转眼赛事过了大半。5天的时间里，我和于朝几乎整天泡在一起。因为小马晚上回家，所以于朝就一直睡在我的房间。但他总是睡得很晚，因为要弄稿子。他们早报的发稿截止时间是凌晨三点，所以有时候他真的就一直干到三点前的最后一刻。这家伙是个很拼的人。总是在睡觉前他已经人困马乏了，连洗漱都免了。可爬上床来却不知从哪里挤出来的精神头儿，一定要把我弄醒，温存一番后才倒头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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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事进行到第六天，晚上我在新闻中心把给《夜间新闻》的片子编完传回去，然后回到酒店，到对门准备叫于朝去酒吧坐坐，可见他正在电脑前大干，就说：“你完事去下面找我。”

    他说：“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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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X4 h% x8 q6 Q. h    我坐在酒吧边喝啤酒边等于朝。有半生不熟的同行想坐我对面，我都委婉地说：“不好意思，我在等人。”

/ B! \. a. B( w' y8 k    当我把一扎啤酒喝完，就见于朝来了。他一进来就奔了吧台，坐在那里要了瓶啤酒，对嘴“吹”进去一半。我觉得很好笑，这家伙肚子里就像有填不满的亏空一样。我招手叫来服务生，要了于朝喜欢喝的那种啤酒，并请他告诉吧台坐着的那位男人，这边有人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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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务生去了。我一抬头，见于朝正在跟坐在他身边的一个赛事工作人员聊天。那男孩是翻译，一个大学在校生。当服务生对于朝说了几句后，他就向我这里看过来，但他没立刻过来，跟那翻译继续聊，两个人还不约而同地大笑，之后两个人就一直那么说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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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于朝要的啤酒也上来了，但于朝却没过来。我在那里又坐了大约有三十分钟的时间，感觉他和那小翻译似乎聊得越来越胶着，于是就不打算再叫他，感觉在酒吧里有些闷，就想出去透透气。于是，我没再跟于朝打招呼，就出了酒吧。

    已经是午夜，街上有些静了。在这样安静的陌生城市的午夜大街上，我心情有些落寞，这是因为于朝而有的。可我知道我这样的心情没有道理，大家萍水相逢，根本就不了解，而且我们也是有所谓“口头合同”在先，赛事马上就结束了，我们也该说拜拜了，何必这样跟自己过不去呢？！从一开始，我们的关系就是有界定的，如果有爱情上的考虑，那开始就不要“签”这个什么合同啊，喜欢他，完全可以直接追，追到后就跟他谈情说爱做男朋友，那不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吗？！我自嘲地一笑。

    正转着，于朝打来电话，问我怎么走了。我说：“出来透个气。”

- O7 |1 E; v% t" X0 y/ F    于朝那边很吵，他是声音像是从夹缝中渗出来的：“过来聊一会儿，喝点酒就回去休息了。”

9 x* w' N7 o- {4 V& ]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说：“不是有人跟你聊吗！”

* g' y  d5 \( J: @. I; G* r& E5 y    其实这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明摆这是我在吃醋了。我们不过是临时“铁子”，这样计较实在很没面子的。于是我就想圆个场，可我还没说话，于朝就笑了：“哥哥，咋了？这情绪有点犯规了吧，我们说好了只做临时铁子，你要认真就没意思了，我们可是有合同的，你不是要撕毁合同吧。”

于朝笑了：“哥哥，咋了？这情绪有点犯规了吧，我们说好了只做临时铁子，你要认真就没意思了，我们可是有合同的，你不是要撕毁合同吧。”

    我就大笑，那笑显得很爽朗很坦然，说：“想哪儿去了，这么没幽默感啊，我是玩笑呢，不是你认真了吧！”我这样把球给他踢回去，但心里依然落寞着。

8 W) k1 S- G1 G4 p2 {    “我是想从那个小翻译那里弄点内幕花边儿什么的。”于朝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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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h: _7 }- s$ P    我想他其实并不相信我刚才是在跟他开玩笑。所以，就更对自己那句无聊的话后悔不迭。

    “你是属蚊子的，见血就叮一口，干记者你是人尽其才。”我用调侃来掩饰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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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E& V- S  k5 p; u" R    “那是。”他说：“你回来吧，时候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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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应了，收了电话准备回去。可这时小马又打进电话来，说他在跟几个朋友K歌，有个朋友看过我的一篇文章，是说乒乓球的，他很想跟我聊聊乒乓球。我说：“算了，他一定是行家，我一知半解的，聊起来露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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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9 M) E! s6 b+ p, k* O    小马说：“别的，他觉得你的文章有点意思，但有的观点他有不同意见，想交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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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 P4 H2 A2 e/ `0 n6 L" e5 T# G    听他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来了点劲儿。有时候，不同意见、甚至是批评，会给人一些意想不到的思路，而且，“交换”起来很有意思，于是我说：“你们在什么地方？我去。”

; j8 E* W( l7 e* u% t3 ~3 I    半个小时后，我找到了小马，那时他们正唱到如入无人之境的阶段，我也不想打扰他们，悄悄坐在了小马的身边。小马在我耳边大声问：“唱什么？先点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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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5 @' e& d3 u    我摇头，也跟他大声说：“你那个乒乓朋友呢？”

( ^( R2 C1 ?4 o3 D    小马就一招手把他那朋友叫了过来，那朋友觉得这里不是聊天的地儿，就拉我去了外面的大厅里坐了。于是我们就边喝东西边聊。我因为担心露怯，所以不怎么开口，只听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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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 L$ S5 U    原来他看了我的那篇《国球，世界上“小众化”的运动》的文章，说我有些偏激，他觉得即使是小众化也没什么，只要我们喜欢，只要打出高水平，那我们就可以动不动拿“大满贯”。他说世界上小众化的项目多了，比如赛艇、花样游泳、射击什么的。

    我想他并没真正看明白我文章的意思，我指的小众化的标准，是从区域发展平衡角度来衡量的。乒乓球在我们国家是国球，而且十分普及，具有相当的群众基础，可在世界赛场上其实只是亚欧人在打。而且，中国的“大满贯”也并不利于乒乓球在世界更广泛的普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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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z; H4 x/ F) B$ e. j9 k( N" t% U    来之前我是蛮有兴致的，可一旦聊起来，我才感觉到不知为什么自己丝毫没有聊天的欲望。所以，我们的聊天过程，我一直都是在敷衍。好在后来小马过来了，问我们饿了没有，张罗着去吃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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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R* q3 o6 o    吃完宵夜，小马没让我自己走，而是跟我一起打车回了酒店。在我们进房间的时候，对门的于朝出来了，他见我和小马在一起，就笑了笑，打了声招呼后又回房间去了。我想他也许是听到了我们回来的动静才出来的吧。

    第二天下午，男单决出冠军，赛事落幕，简短的闭幕式后，我赶紧把剪好的片子传回了台里。这也意味着7天的采访全部结束了。回酒店房间收拾好东西出去准备退房的时候，我见对面的房门紧闭着，就过去敲了几下，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今天上午遇到于朝，我们互相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各忙各的去了。只是他没像以往那样跟我们一起跑。

    现在他的房间里没人，也许他又到处捞“花边儿”去了，我给这家伙的评价是：工作狂。

    后来我和小马就坐了设备车回去了。

  \# J  x4 I2 G8 [- J# r* j    因为同在一个城市，又都是跑体育的，所以跟于朝还会经常碰面。碰面了，大家打个招呼或简单聊几句。他总是显得很忙，真的就像一只停不下的陀螺。其实每次见到他，我都想跟他坐下来好好聊聊，或者一起喝点东西吃个饭，但见他总是急匆匆的，就始终没有开口。而且，我也担心他会多想，以为我要“撕毁合同”粘着谁，毕竟我真的对他的性情不很了解，如果被他误会，反而没意思。所以，有的时候甚至都用手机把他的号码调了出来，只是最后并没有拨。

" ]! J/ p4 Z8 w1 P+ m    但其实在以后的日子里，那个拨号的念头总会像光影一样，不经意间就在我的脑子里闪现一下，比如：在泡酒吧的时候；在对着瓶“吹”啤酒的时候；在看到市早报的时候；当然也有在跑新闻看到他身影的时候。虽然这念头的闪现急速而短暂，可频率会很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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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1 }: z2 \8 F: D4 D& P5 w+ a4 {0 J    一次我得了重症伤寒，甚至起不来床。那时突然有种只身天涯的孤独感劈头盖脸地袭来。于是，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摸起床头的手机，又把他的号码调了出来……

一次我得了重症伤寒，甚至起不来床。那时突然有种只身天涯的孤独感劈头盖脸地袭来。于是，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摸起床头的手机，又把他的号码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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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O- p* f: K- r    但是，我知道我不会拨，我不想被他嘲笑我“粘”。但躺在床上，我的眼前一直飘着他那一组手机号码，仿佛三维特技的立体字码一样，不停地翻滚着、游荡着、漂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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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 ?0 K) R( f9 M7 r. g    跟于朝还会经常见面。一次我们直播一个马拉松赛事，他找到我，希望能上我们的1号转播车。这当然没有问题。因为1号车并不盯固定的选手，是机动车。这样就基本可以掌握比赛的全程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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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忙着做现场报道，于朝也忙着拍照，一路跟下来我们连说一句话的空挡都没有。而且，这种赛事的直播跟其它项目还不同，运动员始终都是在移动的动态中，不像球类等比赛机位可以全部固定。所以这就需要百分之二百地精力集中，稍不留神就会出差错，因此，大家都处于高度紧张状态。

    直播结束后，于朝笑说：“跟着你们走直播，简直受罪，大气儿都不敢出。”又说：“一起吃饭吧。”

    那时已经是晚饭的时间，我也真的饿了，可是我必须回台把一些花絮和采访的片子编出来，一个小时后的整点档新闻要用。所以我遗憾地说：“没有那口福了。”我解释，“有整点挡的片子急等着呢。”

4 k2 h8 h4 X  K, d6 X    他一摆头：“那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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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3 k& h8 f$ P! |+ O$ _+ g1 c    当时我也是身心疲惫，很想马上就跟于朝找个什么地方聊天吃东西。可对于此时的我来说，这愿望显得很奢侈。所以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于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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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心有不甘，不想就让他这样走掉，于是我又立刻叫住他，让他等我的电话。

! v( a' \, i! l" O- m( X; M- n0 V    终于忙完了，看看时间还不是很晚，便打电话给于朝，问他吃饭了没有，他说：“吃什么啊，不等你电话呢吗。”

; }& t9 q4 N! @3 o% G    于是我们就来到了一家约好的饭店。两人对面坐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仿佛这样对坐的景象已被经年的雨水洗刷得模糊不清，而事实上那只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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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时我们都喜欢喝啤酒，但吃饭的时候，却都喜欢白酒。当然也喝不多，只要一瓶半斤装的竹叶青都不一定喝得完。

  l( r9 N: ^  u3 r0 t    几口酒下去，于朝脸色鲜亮起来，但似乎情绪并不很好。我问他怎么了，他说跟主任闹得有些僵。我问为什么，他说：“靠！她就看我不顺眼，总找我茬。回回我弄的稿子和照片总是不对，要么压下不发，要么就拉磨似的让你改。起初我也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咋别人的稿子说过就过，我的怎么就老是难产呢？！后来有人点拨我，说主任欲把她刚大学毕业的侄子弄进编辑部，可是没有空位了，所以就得把谁挤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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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l  @- [: ^0 f7 N& d  T% B, q1 }+ _    我问：“那为什么偏挤兑你呢？”

    “只有我是没背景嘛！不拣我这软柿子捏，她捏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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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我也骂了句。想这么拼命三郎一样的人却被这样挤兑，简直太没道理了。

8 A3 B3 ]! S5 r# F# m$ r# H    “真是受不了！”于朝一脸懊丧地说：“也许我要去北京了，我有同学在那里的一家外资企业混得还不错，走投无路了，就奔他去……”

    我觉得于朝这话说得有点凄惨兮兮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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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d2 F; G, N- d    于朝把瓶里最后一些竹叶青分别斟在我们的酒杯里，然后端起杯一口輖了进去。他放下酒杯说：“前些日子我的脚崴了，在床上躺了两天，简直无聊透顶，很想找个人说话，好几次要给你打电话，可怕你忙，没功夫搭理我，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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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玩笑道：“你怎么没打，我替人解闷还是很有几把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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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z' {3 E6 \3 O+ e0 O    但他这话让我想到我卧病在床的时候，脑子里飘着那串电话号码的情形。不仅笑了，记起罗曼·罗兰的那句话：“自动从战斗中退缩的人是懦夫！”我想我是退缩了，没想到他也曾有过退缩。心里不禁涌上些须伤感，我想，在这样的退缩中，我们的“战斗”不但永远也不会打响，甚至我们会失去一切的。可怎么样会使得这一切不会失去？我不知道，即使我们有过肌肤之亲，可撑在形式上的一层坚硬的外壳，却让我们只能止步不前。这一层坚硬的外壳其实就仿佛是那个口头合同，它把我们牢牢地束缚住了、遮蔽住了。但我清楚，至少我的止步不前跟那个合同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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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h2 d+ n8 G, l  O& a" Z* \' Z/ E    吃过饭，我们回走的时候，我问于朝：“真的要去北京？可以不走吗？”

& ^% @+ e/ u3 g: Y5 S6 ?    他半晌说：“如果可以不走，那就可以不走。”说完他一笑。

3 c* d3 P& G  j9 d# t; @    我也笑了，“说说看，怎么样才可以不走？”

4 A& K: l: n# f# O9 A, p- L    “很简单，有人留我啊。”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说。

) f- c6 n; a( {/ O    “简单吗？我看很复杂啊。”我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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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9 U+ r3 Y1 C' I, `3 _    没想到，一个星期后，我突然接到他的电话：“跟哥儿们道个别，我已辞职，选择去北京了。”

    虽然他早就说到过这事，但我还是有些吃惊：“不是可以不走吗？”

6 ]  X% I  \7 T: J3 A3 d' _5 W    他呵呵呵地笑，“我不说了吗，那得有人留啊，可我等了一个星期，什么都没等到。没人留就只好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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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m# O# q7 `% L! Z: G    我犹豫了一下说：“不知道我是不是能把你……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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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l8 ?7 N9 d    于朝沉吟了片刻：“你，是惟一可以把我留下来的人！但你没有留我！事实上，这一个星期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我急了：“我想，现在留你还不晚！”

3 ?- _/ k6 G; D2 C- e' l    “晚了，我已经在开往北京的列车上。哥儿们，现在我们已经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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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Q1 Y* S" t) \2 ^$ v) K    我半晌无语。

; R* t. w# h  l/ q8 P% j; @0 W    我听到他那边有隐约的火车鸣笛声，似乎很遥远很模糊。我知道这遥远模糊的声响载着于朝，从此离开了我们这个城市，离开了我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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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我的心里有生以来第一次漫上一丝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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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 择?错过?偶遇?一面?还是另有其它?从作者的文章中我体会不出来.因为毕竟会有一些主观色彩.其实啊,我们一生中随时都面临选择.错过,可是,谁又知道哪条路才是对的呢?沉默是会错过,但不沉默的冲动就好过一点么?还是让时间来说吧.

这确实 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啊
说还是不说  真让人郁闷啊！！

人总是会爱用一些没必要的条件来约束自己 让自己束手束脚 为什么不能撇掉难那些必要的东西让自己随心所欲的活着呢

记得邓丽君有一首歌“心中喜欢就说爱，为何不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