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男人住进了我的房间(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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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现场的工作人员以及那几百号观众再看到我的时候,我已经重整旗鼓,看上去神清气爽了很多。0 S7 B+ Z) P- u$ G9 U
直播的过程中,虽然仍然缺少以往那种流畅,但节目总算结束了。歆绮长长地舒了口气。她来到我的办公室,表面上平静着,但我知道,刚才在演播厅她心里还不知道急得怎么嗷嗷直叫呢。她是个急性子女生。看到她的平静,清楚她已经给足了我的面子,要是其他的主持人直播现场弄得如此狼狈,她能把你训成茄子。
: x5 _$ }1 x/ H$ X9 D) [9 | I1 S3 K她关切地问我哪里不舒服。我笑了,说不过是感冒。歆绮说:“我安排你麻辣烫,又麻又烫的,出身汗会好些。”
/ Q3 B9 F$ {3 H7 Y2 I9 d我说:“算了,只想躺着。”9 H- o$ c: r5 q* T% _; O8 t* e
歆绮一摆手,“那你就好好歇着去吧。”- Z+ ?$ u) O9 T8 S( w
待歆绮出去,我用一张报纸将那盒烟包了,揉成一团,然后扔进废纸篓里。' p$ ^7 ^: X3 \9 M9 J
回到住处已经很晚了,雨辰蜷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干嚼方便面。我问他是不是还没吃晚饭,雨辰说晚上赶个活儿,没功夫吃。我问还有方便面没有了,折腾了一个晚上,自己也感觉饿了。雨辰称没有了,他只买了一包,“谁知道你也吃这个。你们不有盒饭吗?”又说:“要不我去买,你说想吃什么?”雨辰问。
2 w7 J$ K! |/ @在电脑椅上坐了一刻,我想盒饭?把节目做得那个样子,哪还好意思伸手去领盒饭!又记起歆绮说到的麻辣烫,不知怎么还真谗呢,可吃那东西还得去饭店,麻烦,不如方便面省事。就兀自一笑,说:“得了,我自己去买吧。”8 L' r3 ^- J. x) ?
除了自己的节目,免不了偶尔要为其它的栏目代班、客串、做嘉宾什么的。有的是头儿指派的,有的是朋友求到头上推不掉。这天体育栏目《体坛风景》的编导大杨就找到我,要我给做一期篮球专题的嘉宾。我对篮球情有独钟,喜欢看,也喜欢玩。而大杨也喜欢,我们还都是台业余球队的。我在大学时虽然没进过校队,但在系里也打过主力,身手蛮灵活,深得大杨的赞赏,关系也就不错,一做有关篮球的节目必找我去嘉宾一把。给朋友帮忙没什么说的,我每叫必到。当然从另外的角度来讲,上的节目率高,也证明一个主持人的人气。而主持人涉猎不同类别的节目,也能展现自己的多个侧面。
9 N0 E4 t1 W/ [9 M9 ], \, W3 B% `可今天我真是打心里不想去做,就是个不爽。可碍于大杨的面子又不能不去。化妆的时候我就有些撑不住了,疲乏得很,便不禁对自己的状态担心起来。《体坛风景》也是一档直播节目,如果也像昨天的那种状态,脑子里混沌一片,又是在人家的地盘里,那可把人丢大发了。以后还想混这口饭吗?
7 G% i' `8 g; j! H' {. \0 G% B化好妆候场的时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行!得调整一下。
* F' G/ }+ G: n* W于是,我立刻想到了那盒被扔掉的香烟。那是我惟一的“调整”。没再多迟疑,晚了就来不及了,我立刻往自己的办公室奔去,扒开纸篓里的废纸,那盒烟幸好还在……5 J# w- ?) n& |& q8 ^" X
节目顺利结束后,我没有再把烟扔掉。" g- t. Y; d( [+ z5 Y
那盒烟抽了十天。以前我是不吸烟的,现在终于明白了那些烟民为什么会那么上瘾。当然我清楚,那个“瘾”和我的这个“瘾”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前者是嗜好,想戒的话还是可以戒掉的。而后者自然没那么简单,它会在瘾君子的体内横行,它会渐渐摧毁一个肉身所附载的精神,直至最后让那肉身也殒灭烟消。我自然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但却不是一无所知。我曾经采访过吸毒者,即使是采访,那也似乎就是一种凄惨的经历了,至少心理的震慑使我会把采访的过程当做是一场噩梦。
% I; T! w0 Y2 a* S4 |5 Y# a1 ^现在我自己在噩梦里了。3 r4 W! ^1 C! _
我自己清楚得很,这时的我已经上了瘾。没有东西吸,我已经没有办法正常地工作。* E8 ^) X K. Q" Y0 |7 x9 h
那还是我把第一包香烟吸完后,强忍了一天。正好晚上要录象。虽然不带观众,但我跟本不在状态。几句串联词说得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一向很给面子,显得十分包容的歆绮都奇怪,说:“脑子里跑马呢吧?照着台本来……”4 I8 v0 l" u$ ^
不说还好,这话像是提醒了我一样,我没头没脑地将台子上的几页纸用手一扫,那稿子就四散飘去。我恶狠狠地道:“我什么时候照本宣科过?你要得意那样的,就另请高明!”说着站起身就往外走。( R! T1 d3 N: Q6 e- B2 e
小罗忙跑过去拉住我。小罗是歆绮介绍来的,当然要处处维护着她。现在见我甩剂子走人,那是撂歆绮的挑子,在场的其他人可以看热闹,而他小罗不能。# v$ z% l) s" t1 S: d3 ~
被小罗拉住,这是个台阶,我得下来。知道这样对歆绮是不应该的,没道理的,可我在内心里很需要发泄一把,不发泄难受得要死!: g5 ~; O1 \0 I# V1 v* I/ v r
但我没立刻回来,对小罗,实际上是对歆绮和缓地说:“马上。”就出去了。+ {0 {* `2 a( b" {5 I
歆绮当然不清楚我是哪里出了问题,以往为了节目当然吵过,但从来对事不对人。而且我和歆绮都以为很多好的创意都是吵出来的,两个人也在争吵中更加的默契、合手。当然,也许从歆绮的角度来说也吵出了火花吧。可今天显然状况不同,我全然没有了以往的器量,甚至很赖皮,这决然不是我呈现在大家面前的应有面目。
, _; h, H2 |! m W4 @/ a& F1 T歆绮没办法知道,我去了卫生间,不顾脸上的妆,把头探到水龙头底下,用冷水冲脸。冲了很长时间,直到鼻腔都有了酸辣的刺痛感才作罢。
9 q& ^( p4 p' N, j. Y; d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意识到已经没有办法干活儿了。至少在上节目前,我必须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好。怎么调整?用什么调整?而我自己也知道,所谓“调整”不过是为自己找借口,不“调整”的话,不只是没办法干活儿那么轻松了。我的吸毒史就这样开始了。
: f, C8 o2 {. F9 y$ K" K6 B因为上了量,所以一段时间里我基本恢复了常态。
9 l9 v! X) z" i0 z我开始借钱。其实我在卖掉车和笔记本电脑后,已经跟歆绮借过了一笔钱。当然,歆绮并不知道我用钱干什么。问我借多少,我说:“三万吧。”
1 _- X* f- x- R; \. b歆绮说:“干什么,要买房吗?”
5 i4 I; I Y/ X我奔儿都没打,说:“对,要揭房。”
$ _- ]1 q" K8 c1 s4 f歆绮也没打奔儿,拿了张卡递过去,说:“密码是我的生日。”( u& C" l, g9 t1 [. w
我不好意思,笑了,“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来的?”
! V7 @+ }, D. f. g# e. X歆绮显然十分失望,只好给我写在了纸上。, L$ [4 v9 B5 V& {+ T- N
拿到那张卡,就仿佛蚊子见到了血,我再没说什么,出了电视台就奔了银行。拿到了三万块现金后,我并没有把卡立刻还给歆绮,我知道那卡里还有二万。对于我来说那就是血库,哪里会轻易就把它放过了。好在歆绮似乎忘了这回事情,或许是忙,或许太相信我了。
1 j" X6 T1 ?1 H$ J; X3 G u正因为歆绮的放任,她的那张卡没多久就变得空空如也。当她知道我把钱都取光了的时候,还仍然以为我是把钱用在了揭房上。所以她也并没说什么。6 j4 i* _# U4 {6 P
歆绮哪里知道我这里是个无底洞,深不见底,多少的钞票投进去,都是九牛一毛。) H2 ^# ^6 ] B, g I7 c
终于有一天我还是弹尽粮绝了。: h" ]6 F* }" ~1 ]
我的所有积蓄、卖车卖电脑款、以及歆绮卡里的钱都已经进了毒贩子的腰包,我已经再拿不出什么东西来换钱。我知道歆绮会有钱,也能继续借给我,但我已经花完了人家的一张卡,不好意思再张嘴。" M" a' u4 L7 t n+ v/ X( G: p
而就在我山穷水尽的时候,博恺适时地出现了。这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他本来就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呢,毒品就是一条有坚强韧性的线。现在大鱼没食儿了,在饥不择食的时候,就会咬钩的。我心里什么都清楚,但却拒绝不了博恺的那只钩。那天,博恺请我去洗澡按摩捏脚吃饭K歌,但就是不提“那”个事。我有些急,已经断顿了,但我忍着,以为玩够了,博恺会把我带走,当然是直接带到床上,跟我做。然后会供我抽的。
O n2 P$ F2 H) C在整个的玩的过程中,我都在期待着他带我走的那一刻。
9 Q+ ?1 ]' @! a可是,我的期待落了空。午夜时分,博恺用车子把我又好好地送回了家。
+ D; r$ @& C7 R' m7 {+ m. q我真他妈的是一脑门子的愤懑。觉得这个王八蛋太阴了,明明是要玩我,却在这“关键”的时候整欲擒故纵的把戏,活活把人玩死!但我还有个自尊的底线,至少现在我还不会把自己送上门儿去,觉得要撑住,即使让那王八蛋玩,也不能太贱!我得让他贱,他折磨我,我也给他点颜色瞧瞧!
: }( `* N- x+ x3 O/ d1 v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毒瘾是一辆大功率的铲车,在我的体内无休无止地操作着。不须多久,我的耐力、意志力、操控力就被铲得支离破碎、一片狼籍。我整个人似乎成了个空壳,灵魂游离于这空壳之外,那残存的自尊的底线,也跟着游离开去了……! J/ v% P* p* Y$ g W- u
第二天我决定不再把持那个底线了,不是想要放弃,而是不得不放弃了。当博恺再次开车接我出去的时候,我仰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问他,“你到底要干什么,就别整这些用不着的了,直接点儿吧。”
V: J5 a4 B2 n/ v0 L博恺看了我一眼,我也在看他,他的目光中竟然有些怜悯。反问我,“你说呢?”3 w3 M2 ~/ b$ s7 m- Y
我把头侧向窗外,盲目地看着街上的行人和车流,说:“你不就想干我吗。好了,别吃什么饭、洗什么澡了,瞎耽误工夫,你找地方吧……”
2 I5 C7 y( o, W4 _% K5 G博恺听了,不由自主地把车速减慢了,最后在路边停了下来。他盯了我一刻,说:“说得好,春宵一刻值千金哪。你有条件的吧?”7 x. c! g4 ^! J' A( ~5 ]/ o% G4 E
我不看他,依然望着窗外,“这样明知故问有意思吗?套儿下了,猎物也进来了,还装傻充愣的,显得不智慧了吧……”
( F% \* _% n7 Y$ `7 B7 {) N! d. G博恺笑了,说:“那就什么也不说了。”他用手拍了下我的肩,“你得有个表示吧?”
* p ?' G8 X6 s7 R- C1 \* d* D5 ~我终于把头转了过来,我想我的目光是阴冷灰暗的。“什么意思?”我真的一时没明白。9 \" v( s, b& G ?6 H
博恺不说话,迅速地抱住了我,把自己的唇紧压在我的唇上。由于突然,我没来得及躲避,待我有了躲避的反应时,博恺的舌头已经进入了自己的嘴里,就像一条饥饿的怪兽,疯狂地吸吮着我的牙齿、撕咬着我的唇舌,仿佛要大快垛颐,把我嚼了、咽了。. M" E/ a+ x u
我甚至还没去推开他,一声干呕就跟闷雷一样自胸腔里疾滚而出。
9 f+ G2 Q6 U) p( j9 B博恺也怔了。我迅速打开车门跳出去,蹲在绿化带里就呕吐起来……
7 K" D9 c( a4 i; Y5 s: c4 I# C半晌,我站起身,用纸巾擦了嘴,也没看车上的博恺,起身就往前走。感觉得到,博恺的车缓缓地跟在后面。我脚步不停,走到了一个广场的时候,一拐就进去了……& h$ f; `% I5 a/ y, f1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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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男人住进了我的房间(十一), ~- ~, s6 y9 J*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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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恺把车停好,进了广场来找我。那时我很难受,正坐在一条石凳上,把头垂在两腿之间,一动不动。可听到博恺的脚步声我还是缓缓抬起头来,我想我的痛楚一定由五脏六腑弥漫在了脸上。
" U! @' [8 Z$ e! g博恺在我身边站下,说:“我心里也不是滋味,知道你现在很难受。可你这傻B也是自找的!”他抚摩着我的头说:“还是上车吧。当然你一定不想上也就算了。随你的便。”
1 Y6 w4 W z. }9 o4 x* M7 M说完,他转身就走。但他走得不够坚决,不够利落,仿佛身后有千丝万缕的绳索牵扯着他,他是在等待着我的反应。不过很快,他听到了我的脚步声……
5 g. w- u9 A& i! p# \5 ~; ^, ~* T我想他一定暗自笑了。- ~% V. f: t D6 T" \
博恺把我带到一个高档住宅区的一套宽敞的公寓里。里面的装修很考究,但家具、电器以及其他摆设还都不齐全,似乎这里并不经常住人。我猜想,博恺只是会经常把我这样的人带到这里来玩而已。% Y6 B1 P8 l- f# Y, j
博恺显得很有信誉,一进门,就从哪里整出个小纸包递给我。我接过来,简直是溺水者抓到了救生圈,立刻鬼追似的冲进了卫生间……) X7 h) i* W9 v, B
出来的时候,我的心情依然的阴冷,但却显得从容了许多。我也是讲信誉的,见了博恺说:“在哪儿来?”, `/ `" a/ h3 Z# a: ]) C, @" T' `3 a
当然是在卧室。1 \# G9 y( e, l, S
我有些晕醉,想先在床上躺一会儿,来消化和享受刚刚在卫生间里的吸食。于是我就仰躺在了床上。可博恺看上去已经等不及,他迅速地撸掉了上身所有的衣服,半裸着身子委蹲在床边。* i* W3 h- @, J; H
我听到了他逐渐急促的呼吸,却完全的无动于衷。我看着墙壁上的一幅仿制米开朗基罗·博纳罗蒂的油画《创造亚当》。心想,依博恺的品位和腰包,是不应该挂这种复制品的。但我嘴上说的是:“你碰哪儿都行,但不要碰我的嘴……”我的目光并没从那幅赝品《创造亚当》上移开。上帝创造亚当也许是一大功绩,但亚当创造的人却总是充满着遗憾,因为他并不能让所有的人都从混沌中看到光明!米开朗基罗苏醒了吗?我不知道,也许!否则他就不会创造出这么幅作品,但从他这幅作品里,我看到了他对亚当的敬仰和崇拜,所以至少他自己并不把自己判定为亚当的遗憾之作。没错,他也和我和博恺一样是个GAY,因此我对他充满着好奇!
: h! T' y. k! }5 x+ k& W& `$ m这时的博恺却遇到了点麻烦,不知怎么,他就是打不开我牛仔裤的拉链。我感觉到了他的手在微微地抖。我有些不解,这博恺已经是久经杀场的老兵痞了,怎么会这么的没成色。玩就玩嘛,你抖什么,玩一个抖一回,实在失真。我无奈地笑笑,说:“我来吧。”我一边将拉链打开一边道:“至于的吗?你……”
2 f7 R5 ?! j5 _/ } f# Z博恺顺势攥住我的一只手,喘息着,“小维,我是……想你想得太久了……”然后就将我那手的食指咬在齿间。
8 {% F5 k6 x, y$ f2 Z6 z5 w这令我极为厌恶,猛然将手抽出来,把上面的口水狠狠地抹擦在床罩上。
( I4 d: g3 b3 d1 @$ @0 q博恺已经全然顾不得我的举动,他把脸深深埋进了我的身子里,用他所能用到的方式在我的身上打拼,他温热的舌尖就像一根湿淋淋的羽毛,在我的身体上游来荡去,他的呼吸也在我的皮肤上浮动摇曳。感受到了肌肤与肌肤交杂的触觉后,尽管在意识上我在拒绝,但肉体上我却有了亢奋,这是出于本能的生理回应。因此该蓬勃的就不可阻挡地蓬勃开来,而博恺也就适时地将我的蓬勃含住,他在战栗,甚至失态…… _) ?4 J0 {8 g; n$ w( p
我眯了眼仰望着湖蓝色的棚顶和星罗棋布的鹅黄色顶灯。这像什么?海和贝壳吗?或者是夜和星星吗?我想象着如果是在夜晚打开这些灯,那一定是十分灿烂。觉得博恺还是有些眼光的,至少这套房子的装修并不是随波逐流的通俗式样。但除了那幅赝品《创造亚当》。
6 `' U1 C3 t4 Y7 d, h过程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博恺并没有强迫我做什么,也没强迫我接受什么,所以我没有很不舒服的感觉。待彼此的高潮过去,博恺倦怠地躺在我的身边歇了许久,他用手抚摩着我赤裸的身体,渐渐地呼吸就又急促了。虽然我闭着眼似睡非睡,但当他撑不住又要上我身子的时候,我还是一滚,让他扑了个空。
4 s. X3 k1 t% Q' O! R7 i% W( R我下了床问:“浴室在哪儿?”, \. s" a p& k* z4 _, u8 K' o+ `
博恺用手揽着我的腰,“再歇歇,等会儿咱们洗鸳鸯浴……”
) u8 n" f8 ]3 j3 A我下了床问:“浴室在哪儿?”& v5 S# _& `) h: x y1 o
博恺用手揽着我的腰,“再歇歇,等会儿咱们洗鸳鸯浴……”1 Z, H1 e( Z3 X: J4 V8 x, Z
我拨开他揽在我腰上的手,自己找浴室去了。博恺冲着我的背影说:“你就搬来住吧,这儿归你……” s. G" j! ]* }4 r4 P,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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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我向小维交房租,他突然就问我:“你能借点钱给我吗……”
N. h& y5 ]4 k& m: G5 n! v7 ]$ s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欠他的钱已经将近一年,他一定是以借钱的方式在催要欠款呢。这是应该的,但我心里却免不了老大的不痛快。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我攒钱攒得很辛苦!工资低,想存下钱来必须像老人们说的那样勒紧腰带过日子。平时连瓶饮料都舍不得买,公交车能不坐就尽量步行。即使这样也才存了不足两千块。本打算钱凑齐了一起还给小维的。现在债主“催债”了,我就只得想办法还。而且我打定主意一次性还清。可剩下的一半去哪里借呢?4 N+ E& G: D- X4 F: T
不过近来我感觉到了小维的一些变化。* T0 q6 X" D0 j2 h
他越发显得沉默了。虽说本来他平时就是个话不怎么多的人,但现在也许整个晚上都听不到他说一句话。我还笑过,说他的话都在节目上说尽了,回家来养嘴呢。而他不说什么,我也就不好过多地询问,只当他是累了,或是哪里不舒服。但似乎又不像。比如不洗澡不会上床睡觉的人,会隔三差五躺床上就睡了,这在以往简直难以想象,不洗澡睡觉?杀了他吧。可现在就这么着了,也没见他怎么样。
) c* e4 f9 P: f% ?. q这是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终于我还是撑不住了,毕竟我那么的迷恋他,所以他这么大的变化总是让我心神不宁,甚至坐立不安。于是,我问:“小维哥,你是不是病了?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8 L# B4 @# D, c5 l
那时他在沙发上歪着,也不看我,只懒懒地说:“你忙你的。”
& {% D: g! }+ I( k1 F( `我知道他是不想跟我说什么。我也就不再问。但终究觉得有问题,我就不得不问元峰了。虽然我已经知道元峰和小维之间其实也还不是那般的“亲密”关系,但他们毕竟经常在一起,他也许会知道一些小维的情况。可元峰也说不清楚。) y. U& i5 p' C8 T* x
元峰那里我还是去的。当然那要在他“叫”我的时候。觉得元峰出手也还不算小气,偶尔高兴了还会多塞一点。而有的时候他手头不宽绰的时候,我也不吱声,就算“免费大酬宾”。不管怎么说大家也是熟人了,太计较了没意思。但除了元峰,我没跟其他人来往过,这样的事情过滥会在健康方面不安全,不要说爱滋病、性病,就是染上肝炎什么的传染病,那也是吃不消的,现在我病都生不起。
; Y/ N. I6 W; C d, _听我说了小维的情况后,元峰说凭他的直觉已经捕捉到小维跟博恺似乎有什么猫儿腻。当然他最直接想到的就是他们已经“亲密”了。那色鬼一样的博恺猴侍着小维不是一天两天了,对那位大众男人一直是垂涎三尺。可元峰和小维认识的时间虽然不短了,但他其实并不是十分了解小维。所以他很难判断出小维会不会因为抵不住“糖衣”的诱惑,被博恺的“炮弹”击倒在床上。尽管小维看上去厌恶博恺一萜老膏糖,可他看不出来小维到底具不具有抗击炮弹的功能。1 Y& \9 i: ?5 I2 |( F
两天后,我决定还是先跟元峰借一点钱还给小维。当元峰听说我借钱是要还小维后,就摇头说:“我看你不还也罢。那么一点钱,他才能用几天呢……”
! ?1 {( O, f- q( z我被他说得云山雾罩的不知所以,问他什么用几天?元峰笑了,“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小维在吸毒呢。”0 n* m# q1 T' g
我一下子就傻了,半天没回过神来。什么?小维在吸……吸毒?这怎么可能?我们是合住在一起的,怎么连一点的蛛丝马迹也没发现呢?而且据元峰说已经近半年了。这不亚于自己的身边藏了个随时都会制造爆炸事件的恐怖分子,也不亚于自己的身心遭遇了一次强烈的地震。我一遍一遍地重复一句话:这么会?这么会?怎么会呢……
$ g2 p% Z( h3 p" ] @9 ^可元峰的话是斩钉截铁地肯定。而且他也把小维吸毒的大概过程跟我说了说。只是省略了博恺是由他介绍给小维认识的事情。
1 K) u0 e. k0 Q i$ Q6 r2 f& K原来,元峰听我说了小维的情况后,很想知道那小维到底在搞什么,就果然找了小维。见了面,他才意识到事情比我说的要严重得多。不是我故意的轻描淡写了,而是我根本没有经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元峰骂博恺这王八蛋太阴了点儿,想得到小维就出这种阴招,哪有这么祸害人的?他也骂了小维真比猪还猪,博恺就是用那东西钓你呢,你还就上了钩!/ B J3 A( g, u
仔细回想这半年来小维的状态,其实蛛丝马迹还是有的,只是我没在意罢了。半年前有一阵子他的确是相当反常的,但谁又能把他跟吸毒联系在一起呢?任凭我有多么丰富的想象力!一根筋地以为他不过有些不舒服,很快也就没什么了。虽然后来小维莫名其妙地就把车和电脑给卖了,这也让我疑惑过,但我以为那是他要更新换代了。小维是经常有外块可捞的,给车和电脑上个档,那也不足为奇。不过小维打电话跟一个什么人联系卖车的时候我听到了一点,知道那车和电脑都是以极低的价格出手,当时我还觉得那车虽是二手,但性能还很不错,让我暗自惋惜了一阵子。现在看来,这应该都跟吸毒有关了。
w! I& L8 r* O5 ?% G- h最后,我没有在元峰那里借钱。
& G& q5 M# `9 p我突然感到心里很空!在跟小维同处一室的时候,我更是举手无措,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所以晚上一回来我就只有埋头干活,把屋子里外都收拾得纤尘不染,光可鉴人。
' o- W: @6 D9 W0 @6 \# f6 ^这天夜里,我突然被一些声音弄醒。睁开眼睛,朦胧中见小维似乎靠坐在床头那里。我忙起来开了灯。强烈的灯光使得小维的眉眼扭曲成一团。他龇牙咧嘴地说:“把灯关上。”
7 m- \; s2 ]& X6 M: Y% F# h0 \我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迅速把灯关了。刚刚灯光的一亮,仿佛雨夜里的一个疾闪。而我也仿佛突然遭遇了闪灵一般。小维的样子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如此的狰狞?!
5 X/ w3 @! i j$ d! J* h9 a5 {. I! X在黑暗中站了半晌,我还心有余悸似的。我清楚这是毒瘾在折磨着他。我猝然有种很凄凉、很疼痛、很绝望的感觉。平静了一下,我问:“小维哥,你想要什么就说……”$ V( j0 q1 f4 [8 H+ d6 U
良久,小维声音嘶哑地说:“你睡你的吧,我没什么事。”
6 }2 C/ y m# n# M# U$ d“你要不想睡,我陪你说话……”; j% k0 A6 |7 x% k$ S/ ]: a+ u
“半夜三更的说什么话?!”小维极其不耐烦地戗了我一句。我就不再敢说什么,慢慢在沙发上躺下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小维那闪灵似的鬼样子,一直在我的眼前闪烁,挥之不去。屋子里的黑暗就像一种不可抗力向我兜头罩来,这让我记起小时候玩藏猫猫,伙伴把我扣在一只硕大的泔水缸下面。里面的漆黑、憋闷使得我无助、恐惧、甚至绝望,我都觉得我出不去了,会死在里面,便哇哇大哭。现在,那被扣在缸里的所以感觉我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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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维没工作,也没有请假,手机关着。也许他们节目组的人都急得火上房了。明天新一期的节目就要直播,而节目的总体方案还没有跟小维商量。据说小维不肯定,就没办法定下来。但是他们又跟小维怎么都联系不上,无奈,歆绮只好亲自上门。
- a) R; g5 l( q6 `中午,在出租房的楼道里,我遇到了找上门来的歆绮,而当时我还不认得她。5 i# L" g8 t6 f) O0 u+ }3 ?0 t
本来我平时中午是不回来的,但因为担心小维,他那种样子,让我这一上午都心神不定的,根本没心思干活。所以一下班,就忙买了盒饭赶回来,估计小维应该没有工作,要不然他的手机不会总是关着。& d9 ]! s2 D+ @& s6 T
见一个颇具艺术气质的女生来找小维,我猜测这一定是电视台的人。一问果然,竟还是个小头头。我不知道现在的小维在里面折腾得怎么样了,但吸毒的事情他的同事一定还不知道,就连跟他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我都才刚刚知道呢。我也并不清楚歆绮跟小维的关系,只知道小维现在的模样是不好见同事的,而且吸毒的事情传出去,小维的形象就毁了,毕竟是个公众人物,以后还怎么混这口饭呢。这样一想,我就决定不让歆绮进去。我自我介绍说是跟小维合租房子的,称小维有急事出去了。歆绮埋怨道:“这个人太过分,手机怎么也不开……”$ R" h/ G3 f; t( I
看得出歆绮的焦急,我也知道明天的直播,但小维现在能上镜吗?憔悴不堪、萎顿不振的这种形象因素先抛开,关键他哪里还有上镜的状态呢!可节目要按时直播的,那是登在了电视报上,电视里整天哗哗飞片花做预告的。我不免替歆绮着急,说:“他这几天应该回不来,如果是节目的事情……我看你们是不是得考虑找代班的主持人……”% d6 k- y$ c, t* M
歆绮更加的急,“这个人怎么这样,有事也不打个招呼,能把活人气死!”说着就匆匆忙忙地回去了。
7 U# W2 B& W+ X5 g9 ]1 X0 t2 W我反而松了口气。赶紧开门进屋。6 D3 G, }$ s. l9 Y
我被吓了一跳。
! [) b- V; t% L0 E# Y9 ] n小维蜷缩在地上,右手上攥着一把水果刀,而整个左手已经鲜血淋漓。我扑过去把水果刀夺下来。好在他没有什么力气跟我争夺。& i& U0 a3 X8 s* {! w
我忙擎起流血的那只手,抓了一把纸巾按在手腕的伤口处。待把手上的血清洗干净了,才知道,原来小维不得要领,刀并没割中要害,所以流出的血还不多。我为他包扎好了伤口,暗想,多亏没让女制片人进来,搞不好要被惊得尖叫。不免埋怨小维,“你至于的吗?!”
3 V( T: o5 m% Z. D" N7 N/ `小维依然倚墙坐在地上,他迷茫地望着我,“兄弟,看在我们合租房子的份儿上,你借点钱给我……”/ ^4 B! H+ Q. Z5 Y9 N& \! C" o
我也在他身边坐下来,“小维哥,这样下去会是什么下场你知道吧?”+ K% |& w/ L1 {1 g6 q& [& S" m- }
“下场?”小维说:“下场跟钱有什么关系?你有钱没有?问你呢。”
# d* @! |; H8 y7 c$ O7 {“听我说,戒了吧。”我尽量用和缓着语气说。
! K, m4 R9 g, R: s3 {不料,小维瞪着我道:“走开!”
8 X' T( M$ j" s% X“戒吧,小维哥,你别无选择。”
7 ]; K W. \; j/ c/ ^8 {他依然瞪着我,“走开!”
9 \6 G2 U+ u+ K+ s我就不再说什么,把盒饭放在小维的跟前,自己也没吃,开门出去了。在外面的马路上站了半晌,感觉身子已经被冻透了。又进入了腊月天,去年的这个时候,我无家可归,凄凄惨惨地找到了小维,还好他把我收留了。那简直就是一个梦,我不禁打了个寒战,真是别来几向梦中看,梦觉尚心寒!而现在我要解决的是小维的“梦”。3 G" T8 m& e2 [4 _' L
一个小男人住进了我的房间(十)" F- [7 ]4 s: g% k# `/ b7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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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4 [5 [9 j7 Z9 ?- D/ f待现场的工作人员以及那几百号观众再看到我的时候,我已经重整旗鼓,看上去神清气爽了很多。5 c+ o' `# d. q* K7 s9 t
直播的过程中,虽然仍然缺少以往那种流畅,但节目总算结束了。歆绮长长地舒了口气。她来到我的办公室,表面上平静着,但我知道,刚才在演播厅她心里还不知道急得怎么嗷嗷直叫呢。她是个急性子女生。看到她的平静,清楚她已经给足了我的面子,要是其他的主持人直播现场弄得如此狼狈,她能把你训成茄子。, L% e4 x( f4 T& ~; G+ r
她关切地问我哪里不舒服。我笑了,说不过是感冒。歆绮说:“我安排你麻辣烫,又麻又烫的,出身汗会好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