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到十五》 BY 遇雪天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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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0 14:17:43 发表在 小说| 查看全部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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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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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L. c5 Q8 k' h    腊月二十九阴小吉财神东南喜神正南慎行西北3 `, |( N2 S' a!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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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忙碌。要放羊了,同事们都已心慌慌,办年货购新衣家中大扫除,情真意切的温馨理由。未完成的工作顺理成章压在我头上。; O( k6 |/ c% Q5 o: ^% O5 H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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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累。唯独我没有理由。疗养院太远时间又短,最重要的原因是扣完助学贷款寄出医疗费,信用卡里的余额不够路费。而且年节加班费格外的高,我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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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Y  z) k4 o* r& j2 z& L0 M    “方子,不好意思,这份报告总经理下午一工作就要,可我跟虫虫约好了去挑戒指,你看……”% E- J6 _. f1 b" y5 A: Y

  `3 O' x+ }* V( j% \5 j    “撂这儿吧。”虫虫是他女朋友,据说爱恨情仇了好几年,不能因为最后一把火没烧到前功尽弃。7 I3 D3 ?' c8 B1 _* c: _

% P* k. F6 E' d& F! j" r( L    “行嘞,够意思!到时候哥们儿忘不你!一工作可就要呢,千万别耽误。”最后一个可以说话的对象没有了,整个办公室只余我守着堆积如山的文件。0 ~8 `& t+ ^, I. r;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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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只有节假日时同事们才会记得和我这个人关系密切,摆出周期性的笑脸将事情甩过来。工作太多最后总会熬夜然后占用大礼拜或各种长假,没人对我每月三十或三十一天的出勤率提出异议,而我就靠这些额外的加班费生活。各取所需。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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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一年多,和当学生时一样没入各种耀眼的精英背后。有所不同的是没有了那时的浅薄。本就胸无大志,现在更明白原来自己一无是处。4 `/ K2 H7 {# _$ m4 r

' k1 v5 l; `- M8 k: c    一般很少有人提起前面的见习二字,所以唯一在表面上值得炫耀的是这家成立数年并不知名的中型公司的总经理助理头衔,虽然在大部分正常工作时间里我的工作是为总经理泡咖啡跑腿。也麻烦,他的要求很多,大到联系专家核对预算小到买烟,让我没有时间做同事甩过来的工作,只能加班。我不沾烟酒,很费钱,工作的累了就喝公司的咖啡,总经理每天工作都要喝,他不备秘书,只有我泡给他,趁机多泡些。别人都不喝的,嫌难喝。1 e" p' S- W0 B# H'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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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溜光了,公司在中午免费提供的盒饭会多出来,我就有了晚餐,还有明日的早餐。平时我不吃早餐,因为要自己掏钱,太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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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公司的待遇不错,薪水是我来这里应聘的唯一原因。意外收获是宿舍,交通便利,一室一厅带简单家具,见习期满再干够五年就归个人,对我来说是天上掉了馅饼。/ w& r% C. P; j  D* O

9 f8 F& n+ ^4 W9 R    哦,我叫方默萧。自认各方面都平庸。个头中等,智商中等,成绩中等,念了四年中流的大学,没有酒肉朋友。被动的谈过几次莫名其妙的恋爱,不疼不痒无疾而终。没情调、太沉默是通用的理由,最后一个很特别,她的说辞是我性冷感。我是男人,好像这应该用在女人身上。谈恋爱这种事我倒不觉得浪费,因为总是她们主动,而且说得清楚:不得不消费时绝对不让我出一分钱。也因此我才同意,不然她们如出一辙会没完没了的缠着,虽然她们感兴趣的我都觉得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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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都很平庸,乏善可陈的日子里只有大二刚开始的一次车祸属于意外,此后我的生活就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是在我搭学长的顺风车赶回家的路上,我爸病了。车祸发生时我在睡觉,没有印象,睡醒了就躺在医院,已经靠点滴活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我爸没了,双重打击使我妈脑溢血成了植物人。爸妈的单位早已破产,我把房子、家具和所有能卖的都卖了。必须继续上学,于是我申请了助学贷款,还争取到了在校食堂和图书馆勤工俭学的机会。但学校的捐款我没要,全给了还不了车的学长,他没驾照。因为这他才讲义气的给我介绍了现在的工作。所以我才能给我妈提供好了许多的治疗环境。! ?; r( r1 Y3 {4 I4 r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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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能力和薪酬升迁无关,取决于复杂的人际关系,这样才能解释我一直没有转正加薪却一直身居“要职”。总经理经常在会议中点名痛斥我办事拖沓混加班浪费资源,也只有他不知道受他赞扬的工作大半掺杂着我的劳动。所以每次挨完训总有很多人替我讲情。所以没有理由让我滚蛋。所以总经理就将我用得更狠。所以同事把工作甩给我时更加理所当然渐渐没有谢字。我不能在乎,我缺钱。- E" ~4 v  L/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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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多出来的盒饭收进柜子里,要得最急的报告得赶快处理了,总经理是名副其实的暴君加虐待狂,他自己的工作时间也总比别人提前一个小时,投入工作时会六亲不认的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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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V- ^0 X2 r; p    ……; T  f4 N* n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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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笃笃笃……总经理室的门关着,也不知人来了没有。中午我总在员工休息室工作,那里没人干扰,因为同事们分秒必争的热衷于用都市人繁杂的娱乐来发泄,上层人士又不屑进来。  I2 Y$ s+ r9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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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动静,我松口气,人没来报告放在桌上就可以了,不用面对总经理狐疑的目光。因为有时候他冷不丁会就我递上的东西冒出一句相关的问题,我不得不为同事打掩护。3 p3 W( N; t: Z- O6 k(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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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经理室的门很厚重,有完美的隔音功能,平时一般不上锁,于是我觉得要长针眼了。在总经理身边频繁出现的那个什麽影星正和我的上司纠缠在一起。场面很香艳。总经理瞪过来的眼神很煞风景。我犯了错误。小影星的背影一定风情万种,我却只能认真的细数实木地板的曲折纹路,和垂直偏上方向那双锃亮皮鞋上细微的理应存在的纳米灰尘。9 L2 |/ H3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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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呢?!”公事公办的声音,却漏了馅,因为非工作时间其他人当然不在,他大概是气糊涂了。' z4 g2 w% W; q, j

& E8 E9 Y6 g8 _% x    “你!立刻去海联!”嫌恶的不由分说的命令,当然对象是我。可我因为什麽任务要去海联?去那麽远的地方路费谁给我报销?- \! r: u5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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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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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2 n5 x4 E7 y$ t: ?9 q    从海联出来后倒了好几次车次回到宿舍,天早就黑了,开始飘起雪花,房间里却没水没电,物业的条子贴在门上,说我欠了水电费,一直是公司代缴,可能忘扣了。晚餐留在办公室的柜子里,口袋翻遍还是十一块五毛钱,本来应该还多五块,刚刚变成了车票。在将我妈安顿好后我就开始变得有些迷信,提着应急灯照照日历,果然,慎行西北。海联就在西北方向。我想也许事情还有转机,因为在三十那页写着“大吉,诸事皆宜,尤利正南”,公司就在正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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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v2 \! A7 Z    今晚的加班费不会有了,不过省下了一只盒饭,就不用从卡里提款准备明晚的年夜饭。说好了初一至初七全是我值班,在这期间公司会安排送餐。十一块五毛钱就可以挺到收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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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h' z) T3 S0 L6 H    我知道不能生气,因为是我冒失,跟海联这个旗鼓相当的公司签订数百万的合约不算小事,我却一无所知两手空空的去了。加班时作过相关的工作,洽谈起来对细节还是知道一些,我不知道总经理为什麽如此不慎重,可我尽力了。海联的代表很年轻,起初以为她很老道,言语犀利问题尖刻,反复商谈得出了结论双方公司在许多方面利益一致,合作令人期待,难以置信的是她最后却暴露了女人不可理喻的善变,说因为我不庄重的衣着让她怀疑我方的整体素质所以需要再考虑,签约延后。$ `% B1 }9 N9 G8 s' g" u

  Y2 T& o. D- |. g3 |    我没有昂贵的衣物,全身内外加起来很可能不过她脖子上花蛇般斑斓的丝巾的零头,可绝对整洁体面。不庄重?这让我很想试试那条丝巾的柔韧度,看有没有勒断那个细脖子的可能。不过看在她自述唐突邀请我共进晚餐的诚恳态度上我不再计较,她的表情应该算惊讶,或许是拒绝这样一个美女主动邀约的人不多。我也有原则。况且我最反感的就是那种扎眼的大红色的敞蓬小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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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还有暖气,我知道睡着了就会自动忽略饥饿。5 q/ v! k( g! \' l) |4 z3 }

0 m9 |; j- j9 {% s    大年三十阴有零星小雪大吉诸事皆宜尤利正南0 y7 u" D; W, O1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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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想到昨天下午的谈判会是我的滑铁卢,紧急会议上同事们看我就像在唾弃一个千古罪人,因为这笔生意关系到公司来年的整体效益。我明白了这是另一种长针眼的方法,对于我打断了他的好事总经理的处理的确高明。这一次没人替我讲情,说明人人都很看重来年的业绩奖金。通常在中午的聚餐后年假正式开始,别的人都在某个平时望而却步的地方觥筹交错着狂欢,而我肚子里装着昨天剩下的盒饭拼命工作,海联发来的传真列举了一堆昨天解释得很清楚的“疑问”要求立刻答复,这大概就是拒绝那条丝巾后的报复。# D4 v7 Z8 _1 V# d9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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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次很清楚的有了危机感,因为总经理的措辞明显的客气起来,这是他对待即将开除的员工一贯态度,在我上任后有过好几个倒霉蛋受过如此的礼遇了。我当时不仅旁观,还要撰写相关笔录。于此同时因为他很婉转的强调了公司年假期间安全工作的重要性,人事部调整了过节值班安排,这一调整将我排除在外,七窍玲珑的同事们也不再找我代班,我失去了悠哉过节的可能。2 T3 l% K0 T9 k* v3 p: [5 u

4 j  q( |+ Y0 s( Y! V; d    我忽然想起了很重要的事情,将数据存盘后急忙往外跑,行政大楼里冷冷清清,这时候没人跟我挤电梯,门卫扫过来一眼继续分着年货。银行也一样,柜员收拾着东西心不在焉的回答了我关于缴不了水电费的疑问,然后明确告知他们已经下班了。等我返回公司,尽兴而归的总经理的表情应该是幸灾乐祸,他给我的答案是因为我的低级失误,使公司很可能要蒙受巨大损失,现在的我是暂时被留用察看,所以就暂时冻结了我的信用卡以防万一,海联方面我不必再管,他已做了回复,一切都要等到节后才有结论。用一个不相干的人独自应付突如其来的重要谈判,这件事明明应该算作他的工作失误,我却成了那个倒霉的替罪羔羊,而且是无处伸冤的那种。以防万一是怕我跑了?可笑!我会死守这份待遇优厚的工作直到最后一刻。我知道他在等我离开,便打开柜子取出我的年夜饭走掉,理直气壮的不跟陷害我的人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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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水没电,身上只有一张无用的信用卡,我的全部年货是一份盒饭,公司发的东西我都变了现,也仅剩下十一块五毛钱,靠这些我要熬过这个年。山穷水尽,我是当代的杨白劳,可能还不如,因为没有喜儿分忧,也没有人友情赞助我一包方便面。窗外陆续开始有鞭炮声,年夜饭动筷前家家都要喜气洋洋的放上一鞭,我没这个必要,盒饭已经进了肚子。现在我还有十一块五毛钱。5 s6 y3 s& A0 ^

6 j) h; L' C6 t# y% d" E; v5 p! _+ M. U    人命在天,我不很相信皇历了,毕竟科技这麽发达,却连万众瞩目的天气预报依旧还是无法做到准确。# c+ J1 o' Q  O& \# }1 I* A

: F) N; i8 G7 C- l& a: l    天空中开始绽放烟花,我出了门,天空飘着零星小雪。骨子里我对过年很重视,还有家的时候总过得很隆重。我不自觉的往正南走,极远处的南门广场上有很多年轻人在放烟火,旁边大大的麦当劳的霓虹灯召唤着我的十一块五毛钱,够买一个汉堡,如果接下来的七天不用吃饭的话。我决定看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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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x# _) P' X- P$ s8 @- ]4 ~    不看晚会的人越来越多,广场上比平时还热闹了,也使得烟花摊的生意很火爆。灿烂绝美,在一瞬间灰飞烟灭,欢笑声和各种炸裂声伴着硝烟味,真的在过年。我努力的想要温暖坐着的那一小块草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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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c& J! `) F1 g1 u. D    我是经不起诱惑的人,控制不住自己在接近午夜的时候放弃汉堡,还有接下来七天的生活,用十一块钱换来一只蜡烛粗细的烟花,因为我相信瞬间的灿烂会将希望带到天堂。倒计时了,天空亮如白昼,单音的数字盖过了鞭炮声。我只能置身事外,远远的坐在草坪中嘲笑自己的愚蠢——我没有点燃烟花的火。& @. Q, O, D*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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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打火机很好听的轻响,引信被点着了,随着零点煽情的钟声,我的希望微弱的尖啸,旋转着升腾,在火树银花的夜空中像一只胆怯的萤火虫。我没有感谢打火机的主人,因为他破坏了我刚刚好转的心情。我没想到跟我一起守岁的人群中还有这个快要将我逼入绝境的人。) h7 n: I) s- E

( {' R* B. M2 \8 E& [7 s    初一多云8 J- Y3 x&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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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一个人,不如我们一起去喝一杯。”总经理的态度很随便,就像我和他是老朋友。我展示给他我的全部财产,尽量保持无所谓,他对着那五毛钱大声的笑,然后不由分说搂着我的肩膀将我推上了他停在路边的车。他一定受了什麽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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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J2 R1 d: E9 s/ m, ]2 X    车提速了他说不会有酒吧开门,能喝酒的地方只有他的公寓,还有现成的下酒菜。我是应该好好蹭他一顿。也许就可以挺上两三天。他竟和我住在同一个社区,却是复式小高层,这该是公司对精英的待遇。从落地窗看得见我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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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丰盛的酒菜,很艺术的摆在鲜花掩映的大餐厅,烛台上还插着代表浪漫的彩烛。我很怀疑是他精心的准备却白费了心机,那个他希望共度的人也许没来,也可能走了,所以郁闷到随便带回一个能说话的人。一个他刚刚陷害过的人。我不会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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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吃相也许让他看不下去,递了水来说夜深了不好消化暗示要注意礼仪,我更加放肆的大吃大喝,他怎会知道我已两天没有好好进餐,接下来的七天很可能饿肚子。为什麽要让他感觉自在?这样的形象也符合海联方面拒绝签约的理由。他转身离开了。我打量着四周,随便一个小物件就可以让我渡过难关。所以人和人太不一样。我沉在死海最深处。7 Y- J$ D6 \8 p8 h,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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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知道还有饺子就会多留些肚子。也就不会喝那麽多酒。不久后能量储备贡献给了马桶。我又只剩下五毛钱和空空的肚子。飘飘然的时候我想到回去,回去之前还记得要对这只大尾巴狼表示出我的敬意,说着说着自己就成了豪气万丈的勇士,很多年没打过架了,原来打架的感觉就像在坐云霄飞车。我醉了。史无前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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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_! \5 @* Z! f" U9 G    喝醉了也有好处,比如酒醒了会有瞬间毫无生存压力的茫然,又比如能蹭上一顿丰盛的午餐,然后坏处就一丝不苟的遵照辩证法出现,总经理说从昨晚的醉话里听出我对他又很深的成见,而且泄露出我打算枉顾公司的利益带着商业机密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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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C0 l" m7 {6 Q" B. y6 K5 t    “醉话才是实话,虽然你一定会否认说不记得了,可为了公司的利益年假期间我这只大尾巴狼要负责盯住你!”正襟危坐的总经理声色俱厉,他自称大尾巴狼真是形神兼备。我一头雾水,我的内心深处有这样硬骨铮铮的想法?对他有成见是实话,但商业秘密,我会知道吗?这倒是很容易来钱的,不过我要透露给谁?我又哪里来的离开公司的资本?何况……我胆小如鼠。% o# a- V# E- f#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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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踩着一地红色的纸屑,我被大尾巴狼押回宿舍取了日常用品又返回他的公寓,整个过程只用了十分钟,却是我不长不短的二十二年生命中在最莫名其妙的状态下进行最激烈的思想斗争的片刻。( r/ R. U2 r'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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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没有对大尾巴狼的断言提出异议,可能小算盘打的也很穷酸:被他盯着也就是说有了吃饭的地方,而且他的狼窝设施根本就是享受。我说服自己的理由还包括至少年假的七天不会悲惨。虽然知道悲惨只是顺延到节后。很可能会更惨。, A  y+ j1 o- [

5 t8 N" q$ g. Z/ O; t8 f+ H1 o( ^    我尽兴的使用了他的浴室和沐浴用品,然后爬上他指定房间里的大床,这张床我已用过一晚。在填饱肚子后随心所欲的睡眠是我的梦想。排在缺钱后面的就是缺觉。这一觉睡到了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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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灯时分我被音乐声唤醒,萨克斯风的《回家》让我有多愁善感一下的冲动,与此同时明智的想起了应该先把握住晚餐。8 t+ {, O; b7 V%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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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差那麽一点,我没抓住机会。大门关上了我还在心疼那笔小费,不是替大尾巴狼节省,我只是认为如果我去把晚餐取回来,那笔是我全部流动资金一百倍的“巨款”就进了我的口袋。如果兼职送餐每份的小费都是这个数,每天不多只送十份……我的臆怔很快被香味打败,满桌佳肴只为一人服务太浪费,我努力进餐是在体恤农民伯伯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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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S0 \2 t* s) q' H    来者是客,收拾残局就与我无关。吃饱了该做什麽事?短短两晚上我已经做到了晨昏颠倒。初次在商场以外的地方享受等离子环绕影院,晚会就像杂拌糖,逐个翻过一百来个极端类似频道的同时我消灭了半桶怡口莲一大盒金蒂臻仁朱古力蛋。这些东西就摆在茶几上不用想就是招待来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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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offeeortea?”厨房里传出假洋鬼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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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h$ y) t7 N1 e* _    我讨厌假洋鬼子,可咖啡闻起来很香。喝起来更香。我很奇怪他自己手艺高超却为何忍受我那公认难喝的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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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尾巴狼悠闲的落座,昂贵的咖啡具就是被设计来端持在这种生来优越的白金领修长白皙的手里:“我一直很欣赏你能用最优质的咖啡豆研磨出最难喝的咖啡并且能一直保持水准。”这不会是我能够跳槽的本钱,还是他在提醒咖啡豆可以变现?然后用速溶李代桃僵?为什麽以前没有想到……应该喝不出来。所以说穷极就会无聊。我大概没有机会再接触那些方知可爱的咖啡色小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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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欢这些?”大尾巴狼的话总是机带双敲语关八面让人三思。满茶几的糖纸应该没有很深的含义,可能是他之前没送出去或被拒收的礼物?我更该让他眼不见为净。冒着被牙蛀虫袭击的生命危险。因此他欠我一份人情。% C# y) C0 O, w  h7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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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尾巴狼在狞笑。那口牙大概是烤瓷的。白的刺眼。狼牙不该这样整齐。可能还应该无比尖利。) x: U% B% |( G2 x4 n3 A' i9 |

: `; l+ T7 h: U4 s7 W    “换睡衣吧。在家里活动自在些。”大尾巴狼盛来喷香爆米花的银丝篓下压着一套睡衣。跟他换上的那套花色极为相近。9 |9 A4 V' L5 I) F  X# [- \- q

, I  G1 d: @! K    没必要。我不是指爆米花。我已经有很多年没吃过。# x6 F5 I" o2 ]  {9 e

: X9 U6 t: l. F! S& [    狼牙在看向我磨薄了的毛衣袖肘处的桃花眼下闪闪发亮:“客随主便。你那汗衫该扔了。要不你喜欢裸睡?”我一直穿汗衫睡觉。因为历史悠久又没有很多可以轮换所以每件都破了几个洞。他有透视眼?也许啃惯骨头的狼分不清毛衣和汗衫。  v3 c% H$ i' w4 [2 ^

5 n6 m7 L. ]5 R4 o2 k    果然人在自己家里会变身。大尾巴狼是个中翘楚。我在他试图帮忙前进了卧室。然后出来让他剪去上面的标牌。全棉的东西确实舒服。他的沙发也舒服。5 d) s( n+ F/ i7 h' g( q7 N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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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胆小如鼠。却不妨碍我喜欢恐怖片。DVD的效果棒极了,《红色玫瑰》的音乐有了超重低音环绕立体声更加阴森恐怖。房子干掉了入侵者,我干掉了那篓爆米花。还有无数的可乐喜之郎和路雪。然后我开始猜测这个狼窝不知有没有生命?. T$ s0 O* G6 O, Y

( J/ v1 S6 ^' ~& V) m    有些小小的兴奋。但大尾巴狼勒令睡觉,说明天有安排。睡不着。桌椅吊灯装饰品蠢蠢欲动。墙上开启一扇门。我在做梦。会跳起来是因为梦游。大尾巴狼打开门边一盏柔和的夜灯:“这扇门我就打开着,我睡隔壁,别作噩梦。”# F$ N& T' t  Z0 u1 {4 h; I

- K/ [. B1 U5 ~: l% f* j    我没发现这是两间以暗门相连的卧室。说暗门不确切有些主观,我原本以为那只是像门的装饰。那边也开了夜灯。大尾巴狼卧在床上一动不动。胆小如鼠的人比比皆是,恐怖片威力无穷,我的心理达到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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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Y1 o# V0 ^& _: p    培养睡意时我清楚的感觉到胃的存在,在越来越清醒的意识中翻江倒海。缩成一团也对付不了间隔逐渐缩短的强烈抽搐,我惶恐的了解到自己是一个不用严刑拷打就先被糖衣炮弹消灭了的伪空想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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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咬牙关终于放弃自岿然不动的高风亮节,我所有的努力是要保护既得的利益不失去以后几天的能量。从床头翻腾到床尾,斗争愈发尖锐。脑袋上的毯子揭开,双肩被大尾巴狼抓着提起来:“怕成这样还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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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声无情判决加速了本就失衡的激烈对抗进程,我扑进卫生间将储备送给马桶宣布奋斗无条件失败,人性的贪婪显示在我身上总会屡试不爽得到最严苛的报应,这一次除了五毛钱空空的肚子还不得不应付造反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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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H" g; w* I7 F: z, j8 P% H7 k    再难受也不能无所顾忌,清醒的意识在提醒着寄人篱下应该守的本分,一次次冲水和马力强劲的通风设备保证了这里该有的清洁,我还很小心的避免同化任何东西因为我什麽都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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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马桶亲密接触很久我还是舍不得放手,睡衣似乎已被一身身的冷汗湿透,发麻的四肢在疲软的身体上失去用途,没有了一诉衷肠的冲动就着凭空冒出的水杯漱完口我才发现围绕马桶的并不是我一个人。6 O! `# r5 q2 |6 X) z2 _9 C!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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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间飘移让我怀疑该不该继续坚持无比正确的唯物主义,蜷缩在大床上忍受着激化了的人民内部矛盾我妄图用思考转移注意力,眼前晃来晃去的黑影子好像是大尾巴狼的另一种变身,阴险狡诈和蔼可亲的两种面目后严厉的表象又呈现出与焦虑极为相仿的在别处可称为急躁不安的动态。这是我在热火朝天的批判与自我批判中产生的幻觉,虽然幻想所依托物体的特征参照了那匹堪称完美的大尾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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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得到门铃在响,夜静更深隔墙花影,很适合罗袜生尘,急忙位移的黑影原来在待月西厢。我的现实存在岂不辜负了良辰美景?而另一个现实存在是在轰轰烈烈的革命斗争中我作为罪大恶极的反动分子已经被暴力镇压,低头认罪的结果是只能束手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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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8 a- y4 ]4 ^1 e& j; _0 i+ S    或许天不绝我,折腾一阵插上了点滴后我确定和大尾巴狼卿卿我我半推半就的赴约玉人是个医生。而且责任心挺强,一边应付着似乎很迫切的拉拉扯扯一边本着治病救人的红十字精神希望给病人来个全身检查。大尾巴狼充分发挥了说一不二的强硬作风成功遏制住了救苦救难的善良本性,在急不可耐的奔向两人世界时犹在抱怨她的三心二意:“他不用你操心了!把你的手放到该放的地方!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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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白衣天使,声音都有着能够抚慰人的娇憨,如果分贝再低一些会让人更加感动,因为极度困倦任何声音对我来说都是妨碍入睡的污染:“没良心的!过河拆桥!大过年的半夜叫我来摸摸又怎麽了?!细皮嫩肉水格灵灵儿的小美人谁不稀罕?!你弄坏了我可以医好这样的搭档是天作之合无双绝配!哎呀……你就这麽急?!再让我养养眼嘛!偷偷藏起来不让人知道太不够意思了!……轻点!要吃人呀?!好好好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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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听不到了,想必是温香软玉耳鬓厮磨,大尾巴狼一向艳福嚣张……可眼前又出现的是他的分身?要不谁去赴那风月无边的温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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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N( M9 Z3 u& ~/ n    据说分身只是幻术,那手背上点滴进入的地方缓解凉意的抚摸就是幻觉?“你在诱惑我吗?”大尾巴狼的分身也能发出声音?我沉重的眼皮自动切断了荒诞不经的联想,抱着实事求是的端正态度自觉接受了无知无欲的再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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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2024-10-10 14:20:20 | 查看全部
初二初二小雪/ u4 z3 D* F& z' z- O3 e6 |

# T$ N/ o! S, L5 a5 X3 n+ i4 }* ]    我知道自己病了,昨夜如魅影飘过的医生委婉的将这种病称作“急性肠胃炎”,归类于暴饮暴食所引起的“节日综合症”。说白了就是吃得太饱撑着了。这让我在醒来时自觉有愧于长期处于初级阶段的广大人民,也深刻认识到自己无法继续腐败的悲哀。8 p! y' D. y% l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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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胃还是很实际的存在着,手背上明显的针眼证据确凿的指认残害忠良的可耻罪行。造反有理。我无话可说。浴室镜子里那张苍白的脸有些陌生,我找了个重要的时刻加速毁灭。发生的一切会让本就渺茫的机会杳如黄鹤,我有自知之明,收了假就会被扫地出门的我需要另外找个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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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行吗?”大尾巴狼忽然出现的手似乎不应放到我的腰上,更奇怪的是他的另一只手捏住的确实是属于我的下巴:“早知道你肠胃这麽差我不会等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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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5 L; A0 ~. y  y: `3 I& w    公司对员工身体素质的要求并不涉及肠胃,若只是这个理由我会找工会投诉。可遗憾的是并不如此,越公正的裁决对有损大局的行为越不容忍。这一点大尾巴狼做的够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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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6 l4 i! Y  @& \, V1 m    肢体的接触只是瞬间,他放开我就像抓住时一样自然:“洗漱好就出来把糖吃了,时间并不紧张你其实该再睡一会的。”- C1 C5 h. I6 ~

, I0 r0 M- _6 z8 p    糖片糖水一大把。胃似乎连一杯温水都不愿容纳。我一再抗争才勉强说服它不再大公无私。这样在未来的几天就不用想念那些曾经沧海的佳肴美味?还想缩回床上,但好像刚刚大尾巴狼的意思是说有事情?就凭这副德行他也知道我没机会做有损于公司利益的壮举,头脑没被撑着当然还会察言观色当然懂得应该自动滚回我的地盘不浪费他的资源。换回自己的衣服让我又出了一身虚汗,折着睡衣我有点困惑,它的花色似乎与昨晚有些偏差?不过高考体检时曾说我是色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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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F  X# r  ]- X% [8 M) Z    “好了?”大尾巴狼对我整装的迅速有些诧异,放下手中的报纸过来的上下打量了几眼:“气色很差,我会找机会让你休息。既然准备好了那就出发吧。”  B  P8 K+ g6 h3 x, O3 `

' O5 F, Y' m6 `7 k%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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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 E( h; N$ ~# g# K    不是那辆中规中矩的黑色别克。白色宝马我只在大街上当作风景远远观赏。里面的设施一看就不比寻常,虽然对车我一窍不通。类似的车我从未在周围见认识的人开过,应该不是公司的资产。好像公司也没理由这样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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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 ]" b; h0 a! @* j2 i  h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麽我坐在车里。大尾巴狼已娴熟的将车驶上了高速路。依然水深火热的内部斗争使我窝在副驾位置上呈现虾米的定格状态,飞也似后退的标志牌上哪一个指向是此行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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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z: |  D8 e/ b6 z0 R    “我的名字?”大尾巴狼问出一个很短路的问题。我当然知道他不是真的忘记了,有时考验就会这麽冷不丁的来,我忽然有预感此行对我的钱途关系重大。8 B5 N: _$ p& G* _

( P( t0 K7 Y7 x/ v$ G6 e7 X    “楚夜寒总经理。”生杀大权在他手中,我的尊敬对职不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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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i. ?& X( }+ O8 d    “名字?”大尾巴狼显然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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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夜寒。”既然他在强调,恭敬不如从命。我调整声音尽量不像刚才那样有气无力。- f0 N% \+ e1 `' K1 z( P" g* Q

3 {: r; z  l/ k" b% B  W    “名字?”还是不满意的重复,就像一个有了划痕的光盘。+ }$ x0 Q9 \4 `  Y! y#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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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思考了五秒钟,结论是他病的不轻。这不妨碍我将事件简单化只理解字面的意思:“夜寒。”对于语气的拿捏实在深奥,我希望能自学成才反正技不压身。3 W' x6 f: ~8 d( z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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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呵……”这样魅力无穷的笑没有美女旁听很可惜,尤其用在讽刺人上太浪费。我镇压着胃看他超过一辆又一辆的车,优胜劣汰,到处都适用这样的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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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_. N+ Y+ v; x% r    “叫我的名字还这样公事公办,真有意思!可等一会又不能像在家叫大尾巴狼……这样吧,在家你叫我什麽无所谓,在外面要叫名字,自然些,别一板一眼的。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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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一次有了不好的预感,虽然叫他大尾巴狼可我一次都没发出声音,难道是司马昭之心掩饰不住?他的古怪的态度还有这来历不明的车,很可能我正被他送往一个陷阱,最不济也是为他的一个大骗局当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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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我做什麽?”我想挨刀时至少应该知道为什麽,误上了贼船就得摆出合作的机灵相才有可能脱身,可既然狼尾巴露出来的毫无顾忌,大概胸有成竹不会在我这条小河沟里翻了大船。那我也得知道些什麽好用来坦白从宽吧?4 N; E2 J( P4 Z) j0 w: U8 s7 [) t! y

3 h* W+ {* x4 R. h    锐利的狼眼只扫来一瞥就让我发毛,似乎考虑了一下他才不以为意的推翻我的怀疑:“你用不着紧张,我们此行是跟海联的代表商量合约的事情,因为你而推迟的签约定在了今天,你这一病倒给我了隔离的理由,你只要露一下脸别的就不用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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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重的阴谋的味道,厄运似乎变换了方式在前路狞笑,内忧外患两把尖刀使我觉悟到身为鱼肉的本分,我是扑到挡风玻璃上的雪花不自量力又无能为力。8 U0 y$ ]/ j( a

0 d/ Y( [+ D4 K0 F2 ?    高消费的会所从外表就看得出来,进入时大尾巴狼用一张什麽卡通过了身份验证,一切都入了戏,从泊车的小弟到拉门的门迎都比我趾高气昂前途无量。这是我第一次认识什麽叫奢华,换了平时一定觉得眼睛不太够用,可目前却一心想找个角落坐下来佝偻起身体,直立行走在软绵绵的地面上变得有些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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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早,我去应付一下再带你去安静的地方休息,你就坐在这里不要乱动,想要离开可得自己付账……只要一会就好,先忍忍。”好像看到了什麽大尾巴狼突然拉我转了方向,留下似乎很体贴的提醒兼命令没入了金碧辉煌的丛林。我老老实实坐在他指定的地方继续革命。这里就很安静,好像是停留在一个被遗忘的角落,隐蔽的点缀着几组别致的沙发,没有服务生,没有客人,除了大叶的绿色植物,没有生命的迹象。当然不包括格格不入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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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棋,一盘定输赢,如何?”有了说话的声音,在不远处。我抬起头,三米开外坐下了两个人,斜对着的中年发话者长着一张中流砥柱的脸,信手翻过根雕茶海变出一个棋盘对另一人温和的笑,像只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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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I# f8 o2 K; ^/ c% }: \% e. j4 C    没有回答,棋子已经蓄势待发,我盯住棋盘,分散了注意力内部斗争或许就不会太明显,而围棋正好是大二前的兴趣。起手无悔,黑白棋子飞速落下,都是高手,看情势说话之人渐落下风。可是事实再次证明轻敌就是自取灭亡,一招不慎绝对会导致满盘皆输。在那败招出手时我习惯性的皱了一下眉头流露出惋惜,然后发现那个中流砥柱对我微微一笑。我收回视线,有种偷师的心虚,如果棋盘有弦大概已经断了一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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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输是意料中的,整个过程不过五分钟吧?我佝偻着身子集中精力攘内,视线范围中的那块地毯上出现了一双皮鞋。  _% Y: m( I1 u6 E1 Z$ t8 e; F( V

' z1 Y! a3 u# T, L! `2 E! ]6 e    “对围棋有兴趣?”中流砥柱的眼睛在友善的无框镜架下闪着精明的寒光。& p# c) l3 I) c8 P

: {5 t) k* {& b. X1 E    我摇摇头谨慎的明哲保身,在这里出现的人大概都是翱翔在天上的龙,一不小心我这只匍匐在地上蝇营狗苟的蚂蚁就会粉身碎骨。' R$ `! i3 G# W8 y

5 H; z2 ]+ v7 l- }2 O7 a    “哦?可你的眼光很准。”那人的轻笑带了发现有趣事物的玩味:“有空的话大家切磋一盘。愿赌服输,晚餐可别忘了。”我没有说话,也没这必要,后来那句话明显并不对我,而紧接着人已随着话音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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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啦一声惊得我直起刚缩起来的身子,是棋盘被那个没品的输家掀翻在地,四散的棋子滚过来好几颗,我捡起一颗看看,温润腻滑,是传说中的羊脂美玉吧?我承认自己是立场坚定的无产者,如是想着时对资产阶级精致的小玩艺也开始怀有阶级仇恨,这种刻骨的仇恨定是要用共产来发泄,可再想想如此的宏图伟业基本上跟我这样胆小如鼠的人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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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磨蹭蹭是不想干了?!还不快把这里收拾好!”鄙夷的命令使我抬起专注于掌心的目光,射过来的冷眼说明我的定位是偷懒的服务生。我不无遗憾的将棋子放回捡起时的地方,佝偻起身子继续未竞的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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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表演过欲擒故纵现在又故伎重施?现在还有傻瓜用这种老套方法推销自己!”那人认定我是在装腔作势,绕过来似乎才注意到我远逊于服务生的装束:“你是怎麽混进来的?!”这次的定位是急于攀炎附会的投机分子?如果可能我宁愿混出去。听说这种场所坐一下就贵得吓人,我那五毛钱还得去别的地方体现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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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p9 U1 s3 ]$ I  E9 U    幽灵一样出现的服务生完美的表现了职业素质,用优雅的动作快速的收拾残局,那人还在居高临下对我进行评估,嫌恶狐疑的表情不亚于盯着一堆意外入侵的不明废物。有钱人远比普通人势力,我从书里知道这是因为他们内心总在计较得失。我不认为这样无礼的瞪视会磨损我的财产,继续维持着虾米的形状将注意力集中到棋子上看勾起我阶级性的奢侈一点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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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务生撤退的毫无声息,然后那人也快步离去,安静的四周又被遗忘,我很想就地卧倒向群情激奋的内部势力弃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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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随着大尾巴狼突兀出现的声音我被拽了起来,类似于夹持的带入了一部电梯,正在纳闷怎麽没有按楼层显示,电梯门打开又被推了出去。' ]" s3 S0 N9 Q* q; b. ]- f; d

! \0 `2 ?& w# E6 p1 r5 `    “看好了!”大尾巴狼用这麽大声音是和谁说话?我茫然四顾,却被托起下巴转向斜上方对上了海联那位置我于困境的元凶。她很热情的冲这边招招手,然后一个妩媚的飞吻就送了过来。我正想看看接收者的反应,却一下子又回到了那部电梯,大尾巴狼充分显示了嗜血的狼性,呲牙咧嘴的像要咬断我的喉咙。香吻的确是该独占,可我这旁观者并不是自愿,我猛然悟出那次签约是大尾巴狼的攻心策略,目的应该是刻意辜负海联使出的美人计放长线钓牢这条美人鱼。那我岂不打了一场本就求输的仗?引来这几日的内忧外患实在冤枉。" r2 w7 c0 N( p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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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无法用控诉表现出受害者该有的症状,因为想到了既然是被利用说明还有些可以闪光的价值,这种价值或许会在收假后替我解困?我不是刚直不阿的古人,很愿意随时为五斗米折一下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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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E1 C0 T9 B8 h2 ^    “这儿可以吗?放心没人会打搅。你睡一会吧,大概能睡三个小时,等结束了我会来叫你。”大尾巴狼交待几句丢下我走了,行色匆匆表明了赴约的迫不及待,我打量着这间也是用什麽卡片开门的套房,很典雅,卧室正中不合常规的圆形大床却是我急需的舒适。我已经没有耐力考虑除却倒下外的问题,发飘的身体自动蜷缩进去在胃部痉挛的间隙努力呼吸,或许是选对了姿势斗争渐渐缓解,我没用多长时间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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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t! k. z$ q! [( V: t2 J& k    好像在做梦,我体验了一下模模糊糊的确定真的有人在翻动我的身体。从部位看目标是我的衣袋,我很想大喊抓贼转念便记起身无长物不值得为五毛钱坏了性命。很困,那个贼小心谨慎摸的很慢,我想安心睡觉就明智的闭着眼好心提醒:“左面衬衣口袋。”6 g; U7 ~: c! {# O& A

# X) G; J/ A  L: c2 Y/ P& I    有片刻的停顿,然后我的身家离口袋而去,瞬间脸被什麽东西砸了一下,下意识的睁开眼,真是人不可貌像,那个输了棋局的人外表高贵居然是个蟊贼。砸到我的是揉成一团的我那五毛钱,可见这里的盗亦有道对该取不该取很有原则。接下来我很遗憾的提醒继续翻我衣服的侠盗别再浪费时间:“只有五毛,我都翻了三天了比洗的都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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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2 q. a( z% i5 E& s7 j    那个人却不相信干脆明目张胆的翻完了剩下的口袋,一无所获后瞪着我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你到底是谁?!穿了一身抹布都能进入这间套房却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你来这里想干什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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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O+ |: K/ o' O# m" M* z    说什麽?我是谁穿什麽关他何事?光天化日一个蟊贼气焰能够如此嚣张,证明了宰相府的丫头都是三品官。可是我的鼠胆发挥了作用,好歹回答个问题就不会导致灭口吧?“睡觉。”这个事实显而易见,那双眼睛锐利如激光总不会是摆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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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这个答案居然不被认同,他瞪大的眼睛让我没来由的想起了大尾巴狼。出门没来得及看皇历大概注明会有血光之灾,灭口就灭口吧现在睡觉为大。我刚刚闭了眼对抗又在蠢蠢欲动的斗争,身体被揪着领子提了起来又被扔了回去,挽救我的是一阵动听的铃声,那人掏出手机看看留下一句威胁从大门出去了。5 m8 Q" {7 N9 E1 i7 C0 P;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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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点在门口等我!”?是什麽意思?困惑只是一闪念我欣慰的看到险些失去的五毛钱,捧起来弄平展收进原位,这时的心情完全可以用欢天喜地形容。难怪说只有失去过才知道珍贵,日后我一定要给它派上个有纪念意义的重大用场。既然是有惊无险没损失什麽,我又蜷成虾米继续入梦。- O7 F0 d* Y)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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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萧,起来了。萧萧?萧萧!”我被人摇了半天才意识到不是家人在叫我,这个小名在没了家时一并也没了,大尾巴狼见我睁眼似乎松了口气,扒拉扒拉我大概乱成时髦拉登的头发呲出了狼牙:“没睡够呀?等吃完晚饭回去再睡。”2 d, W9 h9 T% e, e4 N+ E, }(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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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了一觉还是不见东风压倒西风,我维持着朦胧的睡意捂着胃在狼爪下漫游一通进入一间包厢,餐桌是长宽相差数倍的长方形,金色的刀叉闪闪发亮。已经有人在里面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还有人拉拉扯扯嚷嚷的四座皆惊:“不管!你输了就得坐在这里吃完这顿饭,这是叔叔交待的你不能玩儿赖!”纠缠着的两人我好像都见过,依稀仿佛是那个蟊贼和昨晚救我于水火的那个医生。而凑在一起嘀咕的人中有一个正是海联的那位代表,另一个看上去就是一温室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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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9 y$ w2 E/ p: h4 l8 S3 [4 J; o3 g    大尾巴狼进门似乎愣了一下,我见过的两个美人瞬间抛弃既有的目标尖叫着朝这里扑过来,我很知趣的闪得尽量远些免得妨碍大尾巴狼的左拥右抱,可是美人们的雷达似乎不很精确,随着我的移动全都偏离了轨道眼看就要酿成大错,幸好身手敏捷的大尾巴狼及时调整了自己的方位,不着痕迹的揽住满怀的热情就势送入了那个蟊贼的怀抱。, L% l( d4 P' N$ v

' }* H1 Z; ^  X* y4 X( }/ K    “坐在这儿别动!”一片娇憨的抱怨声中大尾巴狼将我安置在窗边的藤椅上,转身又迎向被蟊贼秋千一样荡过来的叽叽呱呱的美人不解风情的变了脸色:“你说只看一眼我下午就做到了,这顿饭是叔叔的命令你闪远一点!”花枝乱颤的美人们似乎很满意这种状态,一边一个柔若无骨的挂在狼爪上激动的飞吻都失了准头往窗边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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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养眼。艳福不浅。装酷就能引来红粉佳人暗香盈袖。我的这个角落算是加座?赴这种约还得带着我很难为这匹狼了。我还是保持了应有的形象,这顿饭不知会耗费多长时间没有必要坚贞不屈。但不久我又觉得很不舒服,因为除了不折不挠的胃部斗争我似乎还暴露在无数伶牙俐齿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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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你说的相信了吧?当时也就这形象生硬冷傲的来了,我怎麽可能跟他签嘛,穿了一身地摊货当然代表轻视不受宠或者小寒公司根本没有能力养活他!”海联代表没了花痴的白相依然是谈判时的刻板干练,将窃窃私语演化为激情演讲弥漫整个包厢不想听都不行:“……你不知道当时我这气呀,恨不得当时就找他评理,后来一想反正他得找我,才放了手让到嘴的小羊羔再养养膘。”2 U' Z' W0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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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人知面。这就是螳螂和黄雀的战斗,也许等这条美人鱼被拆成了鱼刺才会醒悟肥美的羔羊竟是条披了羊皮的狼。我以默哀的心态转头瞻仰一眼,没看到本尊却和另一双恼火的眼睛对上了,蟊贼的神色就像看到入侵自己地盘的宵小,我有些发懵,或许他真将我当成干那行的所以想找出罪证?这对视也就是电光火石的一秒,紧接着就发现其实我的位置是所有目光的中心,这让我自觉是一个入侵地球的ET,脑门儿上砸着清晰的能引起同仇敌忾的邪恶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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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9 t2 z: [/ z- h( w$ o    白衣天使从论坛中忙里偷闲,拽住蟊贼……大概得改称保全,拽住保全往门外推:“不是要走嘛,要走就快走!跟杆儿似的戳着烦人!以为你谁呀?!”! M3 ]" e6 R$ `$ @

- D; @3 H9 b8 O    保全却反方向运动不客气的坐到主位上,招呼肃立门外的侍应赶快上菜:“还等什麽?没见人都齐了?”然后放肆的打量着拔掉电源的论坛:“各就各位了,本人既然输了就绝不会赖帐,偶尔聚聚有利安定团结,那个什麽小姐,请坐到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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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 R2 {  t. G8 o. ^; P) F    “你啦说你呐……”谦让一番后温室花朵被硬推到了保全……好像又得改称金主了,温室花朵巧笑嫣然大方落座在金主旁边,剩下的两个还是推推让让想把对方安插入随意落座的大尾巴狼近前,白衣天使终于敌不过美人鱼的殷切期望黯然落座,坐定的瞬间忽然冲看的眼花缭乱的我高深莫测的挤挤眼。# Q3 E) n2 y; I2 l-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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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弄不明白,美人们的行为匪夷所思,本以为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是不是一直在加班挣钱和时代脱节了?现在时兴的是爱他就要放开他?都持这种成人之美的态度社会就能进步?“只有你陪人家了……”落单的美人鱼朝这边猫样的游来,委委屈屈的嗲音让刚安分一些的胃承受不了瞬间成几何倍数分泌的酸液变本加厉的抽痛,穷于应付这样瞬息万变的旖旎风光我脑袋一片空白,突然出声的狼嚎在耳边宛如天籁:“他不吃东西!你老实坐下!”* n/ \1 q) s% s+ e

$ S) y- k: W4 {( ?) ^$ N' X' M$ s    “你怎麽这样刻薄人家?!”气势汹汹的美人振臂一呼,若手中有剑下句就该是“我是希瑞”,尖细的小高跟能把地板踱出窟窿,兰花指指着我杏眼圆睁:“你们看看!都成这样了还不肯喂东西!就有天大的错误也不能不让吃饭!别怕!这饭我们吃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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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在为我打抱不平?可她的用意恐怕不良用词也实在欠妥,我无意改变她不可理喻的高大形象,这样的尴尬状态还是她最早发难种下的恶果:“我不吃。”胃翻腾的很厉害,我只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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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好可怜!没有命令真的什麽都不敢呢!天哪!”美人鱼发出一阵恐怖的哀叹,像受了巨大打击变身为茱丽叶倒向主位上的罗米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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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得了!”金主四两拨千金让美人鱼归了位,斜睨我一眼为温室花朵殷勤的展开了餐巾,白衣天使嘎嘎的笑着看向挫败的美人鱼,掩饰不住看到对头吃瘪的得意:“这还叫可怜?你还没见昨晚我半夜上门服务时那个惨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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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美人鱼当下兴趣盎然,连过几个障碍凑向消息中心两只眼放出绿色光芒:“半夜?!哇!在哪里?快讲快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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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哪儿?小寒的狗窝呗。半夜跟催命似的叫了我去,啧啧,软的跟面条一样,虚脱了,根本爬不起来,话也没法说了,那身汗呀,加了身睡衣都湿透了。还只让我打了点滴,想做个全身检查看坏了没有都不让,只摸着个衣服边儿又给轰出来了!你说是不是过河拆桥……”  f* _" a- n1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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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天使的描述至少使我知道了两件事,第一,昨晚我的胃濒临坏掉情形比想象中还惨,第二,我确实耽误了大尾巴狼享受良辰美景。或许还有第三,就是白衣天使不是事先预约的,可这一点不影响整个事态往更恶劣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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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9 Z: {9 R0 b+ p    “你也是!怎麽不坚持呢?!机会多难得!要是我在,全身检查不行试试半身也成呀!有什麽蛛丝马迹没有?试验工具绳子链子鞭子棍子刀子糖有几样还是多的都数不清?”没有条理的话一定是由没有条理的人说出来的,我听着听着更加稀里糊涂觉得自己是一只在实验室中束手待毙的小白老鼠。) W/ |, h& {$ D  k5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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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你也知道小寒的,连手腕脖子都包的严严的很小气啦。就摸了一下小手手还是插针头,那个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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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n3 }" a9 j9 n' D    “够了!”大尾巴狼突然大喝,我正在努力理解天书一样似乎性命攸关的对话被吓了一跳,表现于外在上是一个显而易见的哆嗦,这个哆嗦又恰到好处的落在了全体研究人员的火眼金睛中。# i: S' h! A' W

% @. r# f' U2 x3 y/ @/ L" `    金主的眼睛好像带着剑气,美人鱼则泛滥出似乎该称作同情心的秀逗东西:“可怜呀!都成了惊弓之鸟了……吃了多少苦头才变成这样?难怪连我请吃饭都不敢答应。”5 I% c! g( ]2 y4 o+ O* _

" e  h* r# E: E0 k9 K2 C    “闭嘴!”大尾巴狼的气势横扫千军,只有以不变应万变程式化布菜的侍应稳稳的托着盘子踟蹰前行,在犹豫着分不分我一杯羹时大尾巴狼终于善解人意:“给他一开杯水就行。”就是这样一句普普通通的吩咐又让刚刚安静的包厢又经历余震:“太过分了!怎麽能这样养!”美人鱼拍案而起义愤填膺:“你要死不悔改我就接收了!”在她冲过来前大尾巴狼动作效法凌波微步,一个饿猫扑食已将大鱼收进了囊中:“你敢!”# |: j( Y4 S5 L

: M$ l# Y- V' f8 u5 S' E    “死变态!吃了肉还不让人喝汤!”大鱼扑腾着躲避天罗地网,奇怪的是其余的人包括应该柳眉倒竖的白衣天使都司空见惯般无动于衷甚至满脸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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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效率奇高的侍应托来一杯开水,走了一半被默不做声的温室花朵接了亲手端了过来,已经头晕目眩的我居然在她的眼中看到了点点星光,可能是在这样奇异的空间里呆的过久眼冒金星了。; c- n6 U$ b4 [: h9 e. h  o4 M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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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好吧?”声音真温柔,这样看花朵绝对是在座者里最正常的一个,像做梦一样我点头伸手准备接这好像需要的甘霖,一只狼爪横空出世劫走杯子拉一切回到现实:“莫小姐是吧?幸会。这种事怎好劳烦您呢?我来就可以了。”* Z: }8 b+ l* ~5 B/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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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先生幸会。你们在商谈大事就继续吧,不必为我分心,我自己会找到乐趣。”温室花朵……哦,现在是一朵带刺玫瑰,玫瑰云淡风轻的闪过大尾巴狼的魅力出击,清晰可见大尾巴狼的玻璃心碎落一地鲜血淋漓,接续的是星星眼睛缓缓下落照耀着我,温柔的声音在此刻越发的悦耳动听:“要是觉得不舒服我可以陪你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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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Z# G6 q; v7 Q; o    我真的想离开,包厢里弥漫的食物香气令我反胃,情感让我立刻同意,理智警告说先考虑付帐问题现在一贫如洗,紧要关头还是大尾巴狼恶狠狠的冷酷眼神有助决定:“谢谢你,可是我还有约。”玫瑰的失望显而易见,可大尾巴狼的狞笑难以理解,他没有趁机斥责我不识好歹,反倒坐到旁边从衣袋里摸出一小包东西:“时间到了,把糖吃了吧。”; c6 I8 G6 A" I4 v! Q. Z

4 Q8 G/ D) _; m$ G8 e    是已经吃过几次的胃糖,我奇怪他竟然带着,接过温水吞下去,还是被当作入侵者一阵翻搅,好痛,额角顺理成章浸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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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S# A/ h- y$ B, s/ P- ?, s    “忍一忍,很快就走了。”是谁的声音?, U- D! P; A) t: C# _, W! I7 b0 J.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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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恶劣!竟然用糖控制!”) c. R1 b8 b1 Z1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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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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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L+ R  w5 e' U8 E  g    “别大惊小怪的啦,我昨晚就知道了,一天三次,糖量还不小呢。”' h% C. W( y3 `! F6 s4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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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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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9 Q2 p4 R7 y( z# ~: T: _' Q+ w    熬过抽搐我渐渐适应,有钱人就是无聊有东西不吃都看着我干什麽?真的将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我又一次坚定树立了实现共产主义的伟大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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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x6 W- ~2 f    “走吧。”可以离开了?有没有听错?我的表情一定像得到了千年不遇的大赦。大尾巴狼轻轻的笑了,将我拉起来向门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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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G3 [+ F$ }& ^" I9 A* ?$ I1 R  s    “这麽快就结束了?”迎面而来的是那位中流砥柱,眼睛依然在镜架后面闪着精光:“跟莫小姐头次吃饭就这麽匆忙,不知道你们俗事缠身的会觉得怠慢人家了。”- h+ s" W9 A6 o2 T, b' v

# K5 ]: Q( E" B) ?; b- J    “哪里,黑伯父,我们聊得很愉快。”莫小姐似乎又回到了温室,乖巧的笑容里带了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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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就太好了!不知哪个败家子那麽幸运?”中流砥柱兴趣盎然,我恍然大悟原来大尾巴狼此行是为了相亲,那位金主是对手了?想想刚才有些好笑,风流倜傥据称阅人无数的大尾巴狼还用相亲?6 e+ E! A9 J  J. d: D9 L% C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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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父您真会说笑,我只想自己有没有幸运结识这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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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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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D' B) Z- w3 X: Z6 Y7 s- g$ K    暖气停了吗?空气冷的快冻结了,我被拽到了大厅,眼前还晃着指向我的那根纤纤玉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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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N' B6 M2 f9 T% h' I, o    “在这等着。”大尾巴狼的命令让我惶恐,能出来说明账单是解决了,可这里离住处太远万一他又有什麽巧遇忘了来叫我那我怎麽回去?“大尾巴……呃……夜寒,”好在及时想起来时的问题,我弯转得慢些也强过出言不逊:“我……你还回来吧?”' [3 i4 n, e$ C, B( F# R% E1 A6 f2 W!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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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尾巴狼忽然很高兴,就像刚刚发现自己中了五百万彩票:“当然,就几分钟。以后就这样叫我,我也叫你萧萧。”1 ]! x4 V  S5 o

0 _/ ~" W2 A2 B' i    雪花在飘。空气很好。我立在汉白玉台阶上仰望夜空,是一种带了暗褐色的黑。一直在办公室宿舍地铁中运动,静止在暗夜里才知道衣服太薄。我蹲下来缩成一团,稍稍缓和了一些的胃木然的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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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H) C; O4 x. m2 a1 Y1 }' P    近在咫尺的喇叭声使我抬头,一辆丰田霸道停在台阶下金主斜靠着大开的车门。想必他也知道我不是混进去的了,还有哪里看不顺眼要找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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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萧?”是大尾……夜寒的声音,我转过头,他就站在身后面沉似水伸出一只手。我站起来摸摸口袋,诚惶诚恐的将仅有的财富双手展示用力紧攥着。他还是伸着手,霓虹灯照得他脸色铁青,我再摸摸:“真的没了……”他不是早就知道吗?这也看得上眼?又不是我自愿来的,虽然显然他被这里宰了一刀,可我不忍放弃对我忠心耿耿的那五毛钱。& [7 s7 p: k" k* c$ S!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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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宝马被泊车小弟恭敬的请来,楚夜寒一言不发还是伸着手,我被冻的哆里哆嗦一心想着车上的暖气,咬咬牙将五毛钱塞到他手里全当壮士断腕。. T+ p4 R2 c- ^3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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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拖着走,那五毛钱还在我手里,我的手在楚夜寒的手里。他的手好温暖,温暖到我没有想到应该挣开。车起步时我看见了丰田霸道旁金主的脸。也被霓虹灯映的铁青。隔着车窗都感觉得到那股直逼而来的剑气,寒入骨髓。/ `/ q8 P  R; T, }6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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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马在覆盖着薄雪的高速路上飞驰,寒冷渐渐散去胃就活灵活现起来,我还是弯成虾米数着倒退的路牌,大半天的折腾已让我精疲力尽。1 K5 S* ^$ v5 ]4 e/ u!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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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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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a7 \$ U  K' M* E    “萧萧……萧萧?醒醒,到家了。”我在车上又睡着了?软绵绵的身体很久都无法完全清醒,等对环境有了大概印象,才猛然有些不安,我已经被楚夜寒拖抱着回到了狼窝。6 O# S2 J& X& G

! i# e! W( D9 c/ S8 k    好困。我还不能睡。我不是老外,习惯使然熬不到清晨起床后才打理自己。像个UFO,这是我在喷头下对自己下意识机械性动作的客观评价,因为似乎已找不出脚踏实地的感觉,一切行动都是浮在半空中的飘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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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w! J" C# n    好像在倒到床上前还干了些什麽,那匹狼的脸在眼前晃了晃,回忆中似乎是被灌了杯伴着糖片的牛奶,而我一觉起来看到了久违的灿烂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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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2024-10-10 14:22:57 | 查看全部
初三初三晴+ G1 o( E. ?' j& i6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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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崭崭的一天从早晨开始,这个新字还包括了我的新牙刷新毛巾。等我从浴室飘出来,楚夜寒极严肃的坐在我的床边:“胃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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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 _' ^5 c& I% @& }' c    好像有些不妙,高照的艳阳辉映着我心头的愁云惨淡:“哦。”其实还有些痛,但主要感觉已经被身体的虚飘替代了,我不知怎麽就又倒回了床上。& R3 s/ k. N' J+ p, w% N; O6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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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你昨晚说的话再给我重复一遍!”楚夜寒在耳边咆哮,我本能的往里缩了缩,他的表情带了急于将我扒皮抽筋锉骨扬灰的狠毒。其实根本不知道昨晚说过什麽,确切地说对昨晚干过什麽都毫无印象。我只记得想睡觉。现在还想。$ |0 h$ r5 L8 y, @

) K% N7 v) U# b8 U; Y* \& @6 W    “忘了?胆子不小!敢口口声声叫我大尾巴狼!”狼牙知时务的呲出来,一瞬间似乎闪过嗜血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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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吗?不记得……或许以我对他的准确认知没有才更奇怪吧:“哦。”有什麽了不起?又不是我十分百分万分愿意留在这里。他大可装聋作哑再不爽就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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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R, ^/ V( D& D1 w    “‘哦’是什麽意思?!你要如何认错?!”大尾巴狼反应异常过激的扑上来,狼爪按住了我的肩膀,两排狼牙的正下方就是我川流不息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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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缺欠这样短兵相接的经验,带有薄荷味道的呼吸也让我不舒服,咄咄逼人的压迫感觉更让我厌烦。但我是有气无力即使曾经拥有也只能感叹无福消受的现代饿殍,想要表达愤怒的方式仅限于侧目而视,顺便哼哼一句:“神经病。”: O& B  I7 h+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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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脸在我的评价后变形拉长,像慢镜头回放缓缓展现出恐怖的狞笑,搭在我肩头的爪子抬起一只……感应到生命在此时受到严重威胁,我做了广大被压迫阶层们此时最正确的选择急忙举手投降:“打住,请注意形象,务必保持君子之风。”  K6 c/ S5 P' ?/ @6 Z* G7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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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认为我是君子?从前都没有现在又怎会有形象?”狼牙依然白森森骇人,抬起的手撩了一下我刚洗脸时沾湿的额发阴险的冷笑:“我可不像你那麽会伪装。我一向是动口也动手,不过看你太白痴居然把自己吃得撑成这样,今天就先勉强只动动手。”随着话音我被翻起,以压路机辗平的青蛙的姿势趴嵌在床上承受来自整个背部的全面压力,狼爪离开了肩头却扣住了我的腰,揶揄的笑声里有显而易见的得意:“要不要我现在就做了你?”% C. g6 G9 A1 z( r$ X( }

5 [2 f% X/ v- F% b    我有了背负三座大山的实际体验,被资产阶级打翻在地再踩上一只脚后该有的坚贞不屈的反抗精神却可耻的无影无踪,虽然有些喘不过气,但还是在思考后决定不能扫了他神经兮兮的兴:“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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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呵,”我的哀兵之计果然管用,大尾巴狼狂笑一阵后终于撤退留我在那里继续当煎饼:“你是我见过的最表里不一的人了,骨子里傲气到不肯放弃一丝自尊,却总能很好的阐述唯唯诺诺贪生怕死,口是心非的段位真是登峰造极!不过这骗人的伎俩对我没用,等胃好了你得连本代利将代价还清。起来把糖吃了,今天还不能吃硬的东西,我叫了客皮蛋粥,吃一些没力气就躺着吧,我看你这样子用不了几分钟就能接着睡大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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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莱坞的变脸还使用了特技,大尾巴狼的变脸却是真实到童叟无欺,吃下半盏应该不错但我觉得油腻的皮蛋粥又窝回床上时,我还是很纳闷以前怎就没发现他有这样的绝技。经过他再三的耳提面命,我打消了在肚皮里继续攻击他的无聊念头准备安心睡觉。$ U* @+ c& i( N" j4 W) L5 b+ c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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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怪异的感觉,在忙忙碌碌太长时间后猛然清闲居然觉得有些不适应,我大概就是别人所说的劳碌命。已经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只是很虚,躺在床上自觉软塌塌没了筋骨。屋子里静悄悄的,楚夜寒可能不在。我并未考虑离开,跟被监视无关,是因为无处可去。我的窝虽然就在对面,没水没电的不像这里还有一丝人气。隐约可以听见鞭炮声,间或几声响亮的二踢脚,我辗转反侧。活着真累,命运没有未来,生命已捉襟见肘何曾像华美的袍,倒真得爬满了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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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精神都不济时人会偶尔软弱,我想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所以说服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曙光就在前面。虽然知道在自欺欺人,但暂时我有温暖的被窝、不需要填充的胃和充足的可以用来睡眠的时间。只要不去想,所有的麻烦就等同于不存在,我应该享受眼下舒适的外在,明天的事就让明天的自己去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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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翻身又一次蜷成虾米,拥紧了不知何时横在怀里的大抱枕一心一意的数绵羊,数着数着羊摇身一变成了狼,狼牙白森森的呲着,冲我狰狞的笑。“你想做什麽……”我问的迷茫,回答我的却还是只有狞笑……“楚夜寒……”这个名字好似什麽象征,神秘莫测。狼脸突兀放大,发出羊绒般柔滑的声音:“叫我吗?”我还是迷茫,睡意朦胧间拢紧抱枕犹自疑惑自己的那个问题:“……到底想做什麽……”/ d; u, U+ m8 b* |9 Z' Q7 N. E

& Z, J5 |% K  E7 x9 p    ……8 U) v5 }5 u. y3 _* w9 M: i- e5 b3 s

9 [3 k* p' }6 A    醒来时纱帘外已有了灯火。昏暗的室内静寂无声。门阖着,我不想动。然后想起自己正在寄人篱下。起身扭亮床灯,一杯水下压着张信笺,龙飞凤舞的楚夜寒的字,说有事出门会晚些回来,吩咐按时吃糖,等他回来会带些吃的给我,好似叮咛般要我乖乖的。……乖乖的?我揉烂了信笺,但还是吃了糖。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关灯接着匍匐着,自觉是一只被抽了筋的……蚯蚓。头很痛,大概是睡多了。我确实是劳碌命。不知这两天皇历上是怎麽写的。我头晕目眩。4 i7 u) l5 ~. Q( L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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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灯大现异彩,毫无预警。我埋脸进枕头,好刺眼的光。天并未黑多久,回来的并不晚。脚步声在响,停在床边。我被抓起来,不得不抬手遮住还不适应的眼睛。, `9 f3 l( h9 d0 @* q2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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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出门前又让你爬不起来了?”不是楚夜寒。我放下手逐渐看清楚,是昨天那个金主。“楚夜寒不在。”他怎麽进来的?既然不是蟊贼,能同桌就餐一定相互认识。8 P' h+ ]" Y$ ]. i1 q6 l2 S

( I/ l* E4 X2 o+ [8 @; s5 p) Q" ~    “知道,我找你。跟我走!”我呈自由落体状趴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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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似乎没睡醒。梦境就像真实存在。我想了想反正闲来无事,不妨和幻像沟通:“你是谁?私闯民宅不是君子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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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T. {: Y! e" E* o4 Z3 y    “哈!君子?楚夜寒从哪儿找来这麽个怪东西?!”金主掐着我的脸晃了晃:“想拖延时间等他回来救你?没用的,他还不知在哪个新欢旧爱身边冲锋陷阵呢,我一次给他约了七个,怎麽样?死心吧!我保证比他懂得怜香惜玉,快走!”# M5 _+ k" ]( P7 j: U!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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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真的一样。不可理喻。还是休息一会吧,再这样下去会精神衰弱。" {4 d8 O3 Z1 o3 N

5 I2 B4 R! _% t+ t7 M/ |    “你走不走?!”我被提起来,又摔到地毯上:“他的技术让你留恋?原来你喜欢被虐呀,明白了,我会比他还生猛……起来!别以为一副死相就会饶了你!再不动别怪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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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东西顶在脑门上?乌洞洞的有些发凉……枪?!我擦擦眼睛,真是把枪,真的顶着我!我一直很清醒,不是做梦!血光之灾?!皇历呢?为什麽找不见了?!" h* `9 j. c1 m) r( ]& t

2 |4 u1 l* H2 L% @7 H1 I6 d    咔嗒一声,我静止不动。我不是白痴,当然明白命悬一线。“呃……我真的没钱……这房子里应该有,要不你先找找看?”, V3 U( l3 @! v%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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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口又顶上来,我抖若筛糠:“哦……明……明白了,跟你走是吧?我……先得换身衣服。”皇天厚土呀,有没有临时可抱的佛脚,我现在真的真的真的很需要。) N: C- q1 F; M$ w+ h7 X& e9 ~2 Q. P

1 U' T4 D, F4 z: U    “不必,这身就很好。”金主的枪口在我的睡衣上比划一圈,呲牙一笑。好像大尾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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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被绑架了吗?这次又是谁的替罪羊?我还有最后一丝希望,尽量彬彬有礼的商量:“那……请让我给大……楚夜寒留个条子……”, }0 ]! z) ]3 L$ b% p

2 Q, z3 K) w/ s' _    “不必,他知道去哪儿找你。走!”我被拖着走,出了卧室、小起居厅、下楼梯、过大客厅……“等……等等……鞋……”我还光着脚呢,早知道睡觉时就找双厚袜子穿上。; g/ f9 x: l: @2 o  d

2 }8 P) }. h6 ]    “不必!”又是这阴森森的两个字,我在电梯里,身体悬空几乎与地板平行……对抗地心引力的好像是拦在腰间的绑匪的胳膊……! A" ~5 X: s* V0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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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啷,电梯门开了。我被夹着脚不沾地的飞,迎面是别着警棍高大光辉的稻草!“救命!绑架呀……啊?!”6 J* u2 s$ D: y) b7 ^6 l

  `4 }* T. h# O4 a6 R3 B8 _    门警大踏步……朝大门走,英姿飒爽的拉开门,然后一个立正,敬礼!威风凛凛!一团正气!) L* m6 [) ~% [/ m& B/ V) D- X

7 N) d% j6 V9 x) q3 _+ m    “他要问的话就说我带走了!”绑匪随意点下头,夹着我停都没停。* u8 u% J1 I( m6 O1 }2 n# o

" L# H0 m$ R; t; l6 o: \6 A7 A    “是!”门警殷勤的拉开停在门外的车门,还好心的护着门框,关照了下我几乎撞上的头。蛇鼠一窝警匪一家亲!就像演电影!我开了眼界!可为什麽体验者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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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j$ K: g, k    安全带越勒越紧,我蹲缩在座位上像一只猴子,不敢轻举妄动,气若游丝。车速好快。我闭上眼睛。好冷。牙齿在打架。不止是因为害怕,真的太冷。我的左手被抓住,按在什麽硬东西上,我惶恐的睁开眼,是变速杆,绑匪的右手握着我的左手,我的左手握着变速杆。绑匪的右手用力,我的左手随即拉动变速杆,车速稍稍慢下来,窗外灯红酒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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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H: U& H3 S3 `5 o    “怕了?你的手真凉。”绑匪不知动了什麽机关,车里顿时暖风习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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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怕才怪。我的人生还没来得及辉煌。牙齿终于安静,胃却因不时变动的左手动作开始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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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1 t, K+ P5 P; t0 r( R' }2 t7 F2 v    “他叫你萧萧?那我就叫你小默吧。是不是比萧萧好听?”我再次闭上眼睛,为自己的不可确知的命运默哀。' {2 J5 }; Q) j& ?; q* y4 C

4 g9 A4 x. X7 V. ]8 T    “虽然先被他调教过了,可看来并不完美。”绑匪在自言自语:“总觉得少了种什麽东西……小默,他都给你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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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不敢睁开眼睛,却知道有问必答:“没有……”给我什麽了?累死人的工作,无处可诉的冤屈,贫病交加的身体也得算上……还有现在……:“我什麽都不知道!”我恍然明白了,连忙撇清自救:“我只是超期实习生,公司机密根本接触不到。嗯……如果知道,一定跟你换钱了。”无动于衷?不是对手公司派的谍报员?……那麽:“他的绯闻在娱乐版都见得到,上面说的八九不离十,朝三暮四见异思迁不分场合乱搞……”应该是吧?俗话说无风不起浪,一个巴掌拍不响,那些勇猛无敌的狗仔队们总不会眼不见就瞎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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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O3 V* `1 y: ]5 }3 w* o7 }$ K2 I    “你不在乎?”绑匪终于有反应了,原来在争风吃醋!那绑我有什麽用?耳边骤然响起炸雷:“回答我!你在不在乎?!”! F3 m1 j% X  p0 D: L"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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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是问我吗?我当然在乎!我的无妄之灾就这麽来的!“当然!换了谁能不在乎?!”死命捧着的泥饭碗马上就要破了,我还要养家糊口……怎麽?“哇……小心呀!”吾命休矣!车猛然疯了般提速见车就超,我紧闭双眼箍着安全带还是被甩来甩去瑟瑟发抖就差再喊救命了。/ v2 P" ~0 {: @" n2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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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全带猛一回缩,我前冲后仰,然后静止。车停了?不等睁眼,下巴被捏住,绑匪大概对我的鼠胆嗤之以鼻:“啧!嘴唇都白了……我不许你在乎!不过现在在乎在乎倒没关系。”9 w3 c" M9 j% S8 ~5 p2 o9 `( w7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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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被夹着飞,还是不敢睁眼,全心全意的和经不起腐败的胃作坚决的斗争。再睁开时环境已经变了,是一个很大的会客厅,就像偶像剧里动辄出现的豪宅一角,还是皇亲国戚住的那一种。绑匪的身体在眼前旋转:“你是怎麽搞的?!跟没充电似的,这麽不懂迎合……还是他说了你什麽姿态最能魅惑人所以老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既然你明白又主动,那我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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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呀……不客气是要撕票?我不要呀!我还不能死:“我我……我不睡了!我家里还有老母亲要养……坏事都是楚夜寒干的,你去找他算帐呀!我也是受害者啦……”不管因为什麽,一定是楚夜寒那匹狼作了坏事,可为什麽报应到我头上?!我试图让眼前的绑匪明白我愿意弃暗投明跟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我和他有深仇大恨,不共戴天……我可以帮你呀,帮你……把他抓来严刑拷打以泄心头之恨……然后……可以帮你扒他的皮抽他的筋毁尸灭迹锉骨扬灰……还可以……总之我很有用,不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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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r# B+ t! h  t' e    我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没有回应?!我偷眼望去,绑匪一脸惊讶还带了些莫名其妙!我估算了一下自己和门的大概差距,猛地出脚踢向绑匪准备以跃龙门的曼妙姿势杀出条奔向自由的淋漓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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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 p7 |2 r  u# v( z    “啊……”惨叫的是我,事实再一次证明我的运气实在很好,与我坚强如蛋壳的大脚趾亲密接触的是类似于顽石的什麽东西,我只发出一声简短的低呼就抱着脚萎顿于地眼冒金星大汗淋漓。我并未太卖力的折腾,因为根本没有多少力气,缓过劲来麻木不仁好半天,才又想起自己的处境,绑匪悠闲的坐在旁边的地上正斜眼看着我,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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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咳咳”为表郑重我清清发苦的喉咙:“我是故意的,因为杀人要偿命,我不想让你一时冲动耽搁了大好前程。”7 |2 {9 E3 L' a3 t  D4 B( g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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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明白。”绑匪做恍然大悟状瞟一眼我的脚:“所以使苦肉计用光脚问候我的皮带扣?不过怎麽不使劲呢?只是青了,没破皮出血还是不够有诚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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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承认自己热爱生命,可生命越来越不热爱我了,数日来五光十色的磨砺使我涂抹于外表的积极向上千疮百孔,处处可见深深隐藏的厌烦和空虚。在过年呢,有焰火升至半空瞬间辉煌后归于寂静,在这一霎那我看清了自己注定无声无息湮灭的命运,于是坐正了身体轻揉还是很痛的脚趾,不管此人要做什麽,随他去吧。4 \/ F; T: _$ B(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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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疼得厉害?”绑匪偏头看看我,声音里带了些懊恼:“怎麽不说话了?……就你这样儿我一个指头就能戳倒,跑个什麽劲嘛!……刚来的时候没注意吧?这里都是独栋别墅,出入园区需要特制的感应磁卡验证,最近的邻居离了有二里地,你到外头不冻死脚也会废了……来,我帮你揉揉……”5 a# V- P5 j  G

1 [0 d0 K6 \& M3 x  \7 w8 Z    不要!这样的变脸功夫和大尾巴狼有一拼了,我蹭着倒退,一下子又被绑匪抓住脚踝拖了过去:“我不杀你!都想什麽乱七八糟的呢?……是不是楚夜寒把你弄成惊弓之鸟了?”绑匪仔细的看了看略略青肿的大脚趾,然后抱起我进入另一个小一些的起居室将我放到沙发上:“脚没事儿,这麽点儿疼就受不了那办事的时候还不得跟杀猪一样……你还真没用!楚夜寒一向喜欢朝天椒的,什麽时候口味变成怪味胡豆了……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X! V& {, y( |" m- f4 a( |6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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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头懵懵的,继续找不着北,我没见楚夜寒吃辣椒,说实在的也就在一起吃过一……两次饭,当时光知道补充能量了,谁还注意他呀!在一起嘛……那可是很久了:“一进公司就在一起了。”从此开始罄竹难书的被压迫者的血泪史。+ g, G# {7 s'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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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换招了?一个小小受气包助理想强调自己的重要性?我今天查过了,你们也就这几天热乎上的,别骗我!”/ e0 T; Z/ \, ^+ f" A

  s: `7 S3 F8 b4 s, k    查过了还问!那也知道我要被开除了吧?既然没价值还不放我走?“那我可以走了吧?”问完就后悔,要是外面真像他所说的地理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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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想!外表真看不出来你这麽狡猾!”绑匪好像很生气,粗鲁的一搡,我顿时应手而倒:“我不管你和他原来是什麽关系,到了我的手里就别想再回到他那里!”5 Y1 P) r) ?$ }5 _, j+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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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骨碌……二骨碌,还是没爬起来,我已经不行了,全身仅余的力量在那不成功的一击时就耗尽了,现在就是枪再顶着脑袋也无能为力,可贵的生命呀,永别啦……不对,他刚说不杀我的!我干脆就倒在那里睁大眼睛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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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默,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叫柳墨炎,柳树的柳,黑土墨,双火炎,是楚夜寒的死对头。”绑匪突然开始自我介绍,坐到旁边用手理理我前额的乱发:“你看,我跟你名字里有一个字发音相同,说明有缘分呢……你可以叫我炎。叫一次试试?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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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翻翻白眼,搞不清楚此人神志是否正常,要麽就是跟楚夜寒一样受了什麽刺激。我有预感我无论做何行动都无法自救,况且迄今为止我有种种证据证明他要对我不利,但跟楚夜寒杀人不见血的卑鄙手段一样,我投诉无门,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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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U: ]/ }* A" S    “不叫?可你叫楚夜寒的名字!夜寒……”柳墨炎嗲声嗲气的声音让我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尽量忽略他明摆着是想学我,然后果不其然是又一次的变脸:“哼!叫得真亲热!叫给谁听?!”4 U  c# X9 c) r* Z9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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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怎麽回事情?我想不明白……可静躺了一会后被紧张刺激挤到意识外围的胃成功回归恢复了活力,沸腾强行逆流而上的感觉逼我必须去趟卫生间,可刚刚行动就被压回去,嘴被很柔软的东西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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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2 q" n4 d4 U! z# ?, V    ……哇!变态!这个人是变态!我遇到了个大变态!这姓柳的居然……亲我的嘴!我不寒而栗,哆嗦着推开他,很顺利,他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就自动撤退,然后低头看着我……像在观察我的反应。* M) {- k% a& t" r/ ~$ {2 W

( @3 I$ i% U! p    我控制不住了!哇哇哇的开始呈狂吐状,其实什麽都没吐出来,因为胃里根本就是空的。可也弄得满嗓子的苦涩,活了二十二年,这几日是最衰的日子了。我的痛苦还在延续,身体呈死狗状被提起来扔进了浴室,冰凉的水从龙头喷涌而出浇了个透心凉……我立马不想吐了,因为吐也需要我极度匮乏的力气,好冷……我要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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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4 T8 g1 z* J4 z    “你确实狠!我的吻就让你这麽恶心?!那楚夜寒吻你时你也这样?!还是不要脸的缠着他求他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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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鬼……变态……杀人犯……我记住你了!要是做鬼了第一个不放过你,连大尾巴狼都先靠边站……) }  M) d6 I* ]6 n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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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吗?你的嘴唇可都紫了……求我,求我给你温暖……我可以立刻让你浑身都热的冒汗……挺硬气?!还是你对这样挺享受?……”魔鬼嗤笑一声松开一直揪着我衣领的手,我滑下去,冰水不再劈头盖脸的阻止呼吸,但瞬间又漫过了我整个的身体。浴缸好滑,我挣扎着想爬起身,又总在快要成功时被恶质的轻轻一推便前功尽弃。或许前世真的做了什麽伤天害理的事,所以今生再谨小慎微还是遇到如此不可理喻的报应,所以看不看黄历都一样没用……2 v+ V0 [0 l3 r6 j9 Y( t* t: `

  w9 w6 L# L& b: t9 Q    我被呛的使劲咳嗽,不知灌进去了多少口冰冷的水,我想这个浴缸以后大概不会有人再使用了,因为曾经有一个大有作为的优秀花骨朵倒在它的里面,而它却不懂得珍惜,居然给淹死了……“啧!就挣这麽两下就不行了,看来体力被他榨干了……”我继续咳嗽,剧烈的咳嗽使一晃而过的眩晕消散,身体继续不受控制的抽搐,冷,已经不是刺骨可以形容。7 q7 d' b; ?7 B2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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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清醒,明白自己在被人宰割。可我无能为力。我不再考虑落到如此处境的原因,反正也不会有人说明。进入胃里的冰水开始发挥威力,尖锐到如同利刃反复刺穿的痛。我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什麽样子,只是尽可能的缩成一团蜷在浴缸里,利用所有能够利用的机会困难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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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R2 Y6 Z# U/ V# t: Y    “还不求饶?!……见到你时就是这个死德行!表面软趴趴的却一身的硬骨头……”我的下巴被高高挑起,耳朵里进水了,听东西嗡嗡的响。我自认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硬骨头,刚刚的挣扎只是本能,要是他指的是现在,那更可笑,现在的我根本没有求饶的力气。我被动的高昂着头,冰水刺痛的眼睛已看不清东西,渐渐的身体失去了感觉,只剩下恨不得一刀割去的胃唱着高调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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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先饶你一回!我可不想没开始就让你误会我不体贴……一会我要看你哭着求我的样子!”我睁大着眼睛看喷头上落下的氤氲的白雾,这让我想起小时候在泰山顶上等待日出时周围无数游客呼吸时形成的白烟,那时痴迷于虚幻动画的我曾幼稚的想象在这瞬间湮灭的雾气里隐藏着每个人不同的小宇宙……然后,如同我宿命的预兆,日出没有看见,山风吹过来倾盆的大雨浇透了整个泰山。那时的天气预报更不准确。那时也冷得要命。可是那时父亲的怀抱好温暖……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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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肢的感觉开始复苏,冰冷的水开始变得温暖。这温暖使我想起我早就失去了可以依赖的泰山。我闭上眼睛,因为身体里有一种冰冷的物质在寻找出口,这种物质在我努力要成为可以依靠的泰山时已经绝迹,但现在,我明白自己根本成不了可以让人依赖的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山峰……% W  u0 i2 v4 o

! w" X+ D* ~5 \, n    “小默?!我可没允许你睡!”硕大的浴缸已经注满了热水,我的身体因外力在浴缸里震荡,像海浪,一浪接一浪追逐而来,使漂浮着的赶海人舒展的身体随波荡漾,海水的浮力很公平,从不因所托身体的高低贵贱稍有增减……萧萧,海水是咸的因为里面有很多的盐分……萧萧,如果妈妈和宝宝不松手你永远都学不会游泳……萧萧快看海星……萧萧别碰它!很疼吧?不哭不哭,那是海蜇,会蜇人的……“疼……”这种痛楚太真实了,真实的越过了十几年的时间……4 j% f* k# ?# r( K' _0 x9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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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知道疼?你还真贱,对疼痛才有反应,天生的受虐狂!……”我是怎麽了?脖子好疼,可我是用双手捧起的那只海蜇……我伸出手看看,摸到脖子的手指上有红艳艳的血,随着水滴的滑落蕴染开,然后变淡……. s5 j6 f$ u/ m

8 e3 K# Z; N; q    “……说话!你给我放明白点!”我沉入海底瞬间又浮起,进入肺部的水迫使我再一次剧烈的咳嗽,咳嗽间眼睛看到一张扭曲的脸正对着我肆意的喊叫:“……说话!还在逞强?!难怪楚夜寒对你没有半点客气!既然你不愿按正常进行,那我也就会给你想要的享受!说!绳子链子鞭子棍子刀子糖你最喜欢什麽?还是要一起来才最有快感?!”# j; F2 W3 H9 n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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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再一次回到现实,知道眼前这个变态刚刚咬我了一口,我忽冷忽热的身体在他手中瘫软如泥,身上的睡衣正一点点剥离……“放手!……你……做什麽?!……”我自以为用力的扭动,像一只老鼠在鹰爪下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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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什麽?做楚夜寒对你做过的事情……你这样是欲拒还迎吧?没想到你喜欢这个调调!”变态的动作缓慢却无法推拒,笑容邪恶到让我不寒而栗,这种霸道的行径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好象跟那匹大尾巴狼一模一样。我觉得恐惧,使尽全身的力气想挣脱,哗哗的水翻腾的声音让我觉得自己是一尾被炸弹钩挂牢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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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l- ]. r9 E  e    “啧!把我也弄湿是嫌我不够坦白?放心,我的身材可比楚夜寒棒多了……真麻烦!闹一闹就行了,还没完没了的!……”嘶啦一声,我的衣服裂开了,虽然不知道要发生什麽,但自卫的本能使我更加拼命的想摆脱挂住我的鱼钩……  U: m. x'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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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的一声,我的头侧偏了过去,耳朵更明显的嗡嗡做响,眼睛仿佛看到了满天神出鬼没的星斗,一种腥甜的液体溢出口腔,我在一瞬间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P( Z* y+ E! Y&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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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挣扎呀……怎麽光知道喘气了?……一巴掌就变乖了,你比我想象中还没用!……被我抽了筋了?这样子怎麽伺候我!嗯?还是真需要一些情趣用具才能激发出你的潜能?!楚夜寒一般会怎麽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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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V: P% L. L! u# H% p    我被使劲的摇晃,这摇晃使眩晕更加难以忍受,我很难受,难受到不自觉的发出声音:“放开我……”这声音传到嗡嗡做响的耳朵里让我有些难以置信,暗哑虚弱没有一丝底气真不象是自己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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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诱人的声音……放开?可笑!这时候楚夜寒会放开你?!”我的整个身体突然一个飞跃窜出了水面,四仰八叉的摔在一张像是按摩椅的东西上像终于耗尽力气被甩出水的鱼只能张合着嘴束手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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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1 t; \' S& d" z) K* }    “口是心非!现在怎麽不动了?在我身下找到感觉了?……你在诱惑我的吻吗?果然是极品,光用眼神就能让人乱性!”不要……我不能呼吸了……如果神明有知的话,请赶快带我离开……牛头马面在哪里?我自愿碧落黄泉追随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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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样很没劲知道吗?!再三挑逗的人没耐心了却又不好好回应!我不管以前他怎麽调教你的,现在你在我手里就得迎合我的喜好!……还在想他来救你?死心吧!他知道你在我这里才不会来呢……我们的默契你没听说过?我用过的他一定要用,而他用过的我也一定要用……你的身体上有不少他的记号吧?那是专为我留的,让我明白哪里是你的敏感带……还不明白?那我用行动来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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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6 R8 j# ]1 M" b9 L    已经毁坏到无法蔽体的衣服不可抗拒的离身而去,我明知自己已不着寸缕却眼前一阵阵发黑动弹不得,人说将死之人会看到天堂或地狱的大门为自己开启,那麽我会进天堂还是入地狱?- [6 O# b# ^. S&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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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为什麽没有痕迹?!……没有……真的什麽都没有……”我在晕眩中被翻过来翻过去,隐约中四肢起起落落一寸寸被恶狠狠的撕扯……猛然呼吸变得困难,脖子似被什麽掐住了:“骗子!方默萧!你又是楚夜寒派来骗我的对不对?!上一次还没学乖?嗯?还想享受一下枪口下爱爱的滋味?!你说!他给了你什麽好处让你骗我?!骗我上了你你能得到什麽?嗯?说!……”; n0 P" b$ K2 R

7 t- x& x) O/ X$ u1 O* D- e    ……好可笑……我似乎在听天书……而这天书好像让我明白了什麽……是什麽?我又不很清楚……我在往下沉……我要沉入死海的最深处……失去感觉……就没有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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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默萧!你给我说清楚!……起来!别跟我装蒜!……小默?……醒醒……小默!你怎麽了?!醒醒呀……小默……”- K) B5 z3 q8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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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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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废话!赶快过来!带上急救箱!”……/ ?) S% |9 @, u8 }+ W9 ], u0 W0 f# p

: s! q2 D6 J- |: x9 X- Q    “……你说那晚出诊是因为他得了急性肠胃炎?!……数天未进食导致营养不良虚脱?!……高烧……我没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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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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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好痛……手背上针刺的锐痛使我恢复意识,昏昏沉沉的好像看到那个白衣天使……又挂了点滴吗?还是那晚在持续?……不对,我想起来了,我需要医治:“医生?护士?”但愿眼前不是幻觉,在不停晃动的至少该是其中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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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 S9 c; D- H# \5 n. ]

; w, d4 ~" ]/ A& d    “小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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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8 S/ c9 u$ K& [    “让开!……萧萧,我是医生,你想说什麽?”0 j: b, n. T1 h/ w

0 ^6 ?! z! i) N9 [4 F    哦,医生……我松口气,得救了。我勉强抬起没插针头的手指指脖子:“我被咬了,需要注射狂犬疫苗……”自觉症状陈述清楚了,我安心的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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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K" O0 S6 L5 x$ Y) e" Z) J; j0 d% R* q8 P. w
    (说明:因为此文动笔前的构想就是三人行,所以会这样发展下去了,我承认不cj,呵呵,有趣而已。)  a) Z$ R8 R"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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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2024-10-10 14:31:38 | 查看全部
初五$ E% i+ n9 z2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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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五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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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刺眼的阳光。居然就在头顶上。瓦蓝的天飘着几朵棉花包似的云。我没有露宿过,那就是到了天堂?好奇怪的想法,为什麽我会觉得自己死了?; o% M# I8 h7 N

9 L) ?4 j, {0 a* G9 R; R5 `# }1 B    意识缓缓的恢复,不舒服的感觉也愈发明显。我侧转头,一大瓶生理盐水挂在旁边,透明的液体一滴滴坠落,沿透明的细管注入……我的身体。记忆是种很玄的东西,在一瞬间我想起了生而为人后所有的事……生存……奋斗……失败……现在的处境还不清楚,至少没有淹死在浴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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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s' B* ]% o! M$ r3 k    好美的蓝天……我有多久没这样认真的看过了?蓝的让人眩晕……我习惯性的想伸手挡住太灿烂的光线,手却动不了……我再试试,可以了,却没有到达目的地就又动不了……* ~. K" E( C*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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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默?!你醒了?”这个抓住我手的人是那个叫什麽炎的无良变态绑匪,闲闲的躺在旁边见我看着他似乎很高兴:“胃还痛不痛?……是不是光线太强了?那我把顶棚阖上。本来估计你睡了一天昨晚上该醒了,想和你一起看星星,等着等着我也睡着了……”+ ~/ @7 L2 W1 z2 h2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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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注意听他在说什麽,因为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蓝天白云一点点隐去,两翼圆弧形的巨大片状物缓缓提升,从无到有渐渐在正中合拢覆盖了整个天空……我左右看看,自己躺在一张超大的床上,床摆在一间超大的房间里,房间顶盖没有阖上前被一个巨大的透明穹隆整个罩住,阖上顶盖后四面还是澄澈到无形的透明幕墙,无遮无拦的导入外面雪压群峰绿抚翠柏的绝佳自然风景……就像三级跳,一次又一次不可理喻的遭遇后我从自以为的小康住宅住进小资公寓现在又见识了顶级别墅,身份却从未来主人退化为被监视居住人然后成了……被绑架的人?. d- D; g3 h0 H( I) C5 S+ f4 z
% W+ x$ C# H0 ?1 I
    到现在我还是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不过已经能肯定被牵扯进楚夜寒和这个人的夙怨里,昨晚……不对,应该是前天晚上那些疯狂的言论我还记得,看来被当成了那匹大尾巴狼的新欢?恶!……没看出来这两人竟然都是Gay!我发誓在大彻大悟的一刻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对躺在旁边不做声的变态充满了警惕,真气运转一周后身体除了虚弱没什麽不对,还好还好,这只是一场骇人的误会……! J$ w" M) @! O3 _4 L

0 b, L; }/ m9 K" w    点滴瓶终于告罄,我自发的拔下针头却无力起身,变态支起身子堪堪擦过我的胸口,拉开了旁边床头柜的抽屉,我随便看过去一眼顿时又胆战心惊,那里面躺着一把黑亮亮的手枪。我呲呲偎偎的想避开,变态却只是取出一包医用酒精棉抓住我冒出血珠的手用棉球按住:“还逞能?你刚退了烧现在能坐起来就不错了。”
& A2 [0 s. M* K
6 N2 u1 [% U! V. d. O9 g6 d    抽屉关住了,又是虚惊一场。我是个没有威胁性缺乏安全感的病人。这几天只能用雪上加霜形容。我是否该庆幸自己身体素质精神素质都不错?否则很可能要学祥林嫂在正月正的奈何桥上感叹“人生何处不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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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1 l4 F: l4 i9 N    “我叫柳墨炎。没忘吧?”Gay果然跟普通人不一样,是个男的哪怕像我这样奄奄一息都能用深情款款的目光注视。如果我有力气产生鸡皮疙瘩现在一定是个巨无霸的癞蛤蟆。这个名字我当然没忘,他会不会以为我受惊过度失忆了?9 y/ Z; h0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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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叫我炎。”柳墨炎按着我的手微笑着观察我的脸:“你好象很讨厌我,也难怪,谁让你不说清楚呢?我那麽对你时不知道你在生病,而且被他误导还以为你被他吃过了呢……你很想离开这儿吧?”/ L2 O4 P& R3 ], R% A) Z

' s% R  |" m& f9 c; q1 H5 c    想。很想。点点头并不费力。生的希望满满的写在了脸上。! V2 E- n+ f& }4 N3 `1 d) u+ D

3 b0 q$ W6 n. u) m, q3 p$ S    “别做梦了。”柳墨炎还在微笑,空着的手拍拍我的脸:“楚夜寒前天三更半夜的问我要人呢,可这里不是业主或不由业主亲自带入根本进不来,而我打过招呼就是细菌都不会被带进来,他现在只能干着急,你在我手里会让他寝食难安,这样的好机会我岂能错过!况且……”令我毛骨悚然的眼神邪邪的扫过我的全身,流连在脸上的手重重的捏了一把:“他这次的眼光不错,你很和我胃口,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很在乎你呢,所以这次姑且再陪他玩玩,我倒要看看谁先失去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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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L0 e' m' K4 i+ K2 T/ K3 D0 g    “劳驾,占用一点您的宝贵时间,本人有几点声明如下,”我不想冤死,至少要为自己辩护一下,不成功被消了毒至少也得明白为什麽吧:“第一,我跟楚夜寒没有任何工作外的关系,第二,因为他怀疑我有出卖公司机密的嫌疑上下属的关系即将终止,第三,他确实在乎我就像黄世仁在乎杨白劳,第四,我这几天之所以跟着他是应他一再要求怕我不赔偿给公司捅的大漏子的损失,第五……第五……”这第五还真有些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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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呢?”柳墨炎的笑怎麽看都是不怀好意,倒下去抓着我的手带了我一个侧翻就象是我自动投怀送抱拱进了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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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E5 @" X; C) Y$ @$ G3 k; l    “喂喂……”我连忙推拒,可身上吃奶的劲都没有,反被他越拥越紧。0 x6 f: g1 L  |. Q6 T7 g

" Q/ {6 \, A+ C* @    “嗯……”柳墨炎像条大虫子扭动了几下,将头紧靠在我的肩窝似乎很满意:“瘦归瘦,却是柔若无骨呀,小默抱起来好舒服……第五是什麽?我还等着呢。”  N# Q$ N' b5 Q" |/ Y+ t#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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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骨头在贫病匪三座大山的重压下早阵亡了。很累,我不再动,动也没用。横下心来还是讲理:“第五,我是男人,很正常的那种,楚夜寒也是很正常的男人,跟他有交往的都是很正点的美女,所以柳先生一定是误会了。”大尾巴狼是不是Gay我不知道,至少我没发现他跟男人唧唧歪歪不清不楚。撇清他就是撇清我自己。% Q4 ^/ B2 Y* |! F/ s; U&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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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小默确实好狡猾,知道划清界限了。放心,你是你他是他,我不会用他做借口来罚你。”柳墨炎的气息拂在我的脖子上暖暖的好痒,淡淡的薄荷味道让我想起楚夜寒。这两个人给我一种说不出的相同感觉,在自以为是这一点上一模一样。大概是同类吧,反正都不是什麽好东西。看来这五点声明是白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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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e5 j) z: p; l    “咦?小默,你好固执。”柳墨炎忽然翻身将我压住:“都说了多少遍叫我炎怎麽还叫不对?!那我再认真教教你,要还不会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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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虽不是俊杰,我还是懂得要识时务,这样突如其来的重压让我没法喘气:“……你压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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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墨炎得意洋洋的躺回原位,还是搂着我不放:“我是故意的,欺负小默好开心,以后再叫错还是这样被我压倒哦……这样一来我倒很期待你一直叫错呢……好困,两夜一天没好好睡了,小默也很难受吧,汨儿说你的身体好差需要静养,一起睡……”随着一个大大的哈欠,柳墨炎的呼吸渐渐轻缓,竟然真的睡着了。1 N* P- w+ b5 w, S: h$ z

% W/ o# ]: P+ m2 {    我还是不敢动。因为紧贴着我的柳墨炎忽而魔鬼般恐怖忽而无尾熊般可爱似乎是双重人格,这种人一般都是神经病,杀了我都不会被判有罪……为什麽会觉得他可爱?我也被传染上了神经病?!抽屉里的枪在脑袋里转了几圈又飞走,敢想不敢做,我应该补补钙了……身体在我意识到以前就已放松,睡着之前的最后一个结论是那条关于睡眠的研究成果确实很科学,瞌睡真的会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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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A# Q! k" d' J    “咣当”一声巨响,我一个哆嗦就蹦了起来,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看看昏暗的四周,影影幢幢的什麽都看不清。一只胳膊将我按回床上:“没事没事,楚夜寒杀来了,别怕有我呢,接着睡。”是柳墨炎淡定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楚夜寒会来救我?不知为何竟有些小小的期待。我瞪大眼看着黑暗,想象楚夜寒和保镖们浴血奋战的场面……没有声音,可能他不堪一击,从柳墨炎不屑一顾的态度看很有可能……其实到目前为止我的待遇还算不错,要他搭上一条命有些不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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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Q1 n3 y2 `& \* |    “吧哒”一声轻响,屋子四周亮起一圈幽柔似晨星的顶灯,一个人不紧不慢的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和旁边死猪一样的柳墨炎。如果不是那张化成灰我也认得出的狼脸,这种在自家信步般的悠闲会让我认为他不是那个身为屋主对头的楚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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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3 v/ ^9 W6 {6 j    “啧!还是我温柔一些吧?”楚夜寒坐到床边伸手扳过我的脸:“肿起了五条棱子,这一巴掌打得还不轻,真让人心疼呀。听说你的病又反复了还发高烧?就趁机好好养养吧,嗯……好累……”说着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萧萧你先睡,我得去冲个澡。”: @2 k" a6 O2 g3 f9 G- h$ L

: q; \* g' U8 V1 @" e    这又是什麽状况?我敢肯定在我与外界脱节的几天里世界有了什麽翻天覆地譬如说外星人入侵的变化,因为没经历过警匪片却看了不少,一般情况下现在就是再不相干的人质也应该被他掩护到身后然后信誓旦旦的跟柳墨炎决一死战。闯入龙潭虎穴……冲澡?如果我有戴眼镜一定一地的玻璃碴子,至于下巴还离原位不远是因为躺着的姿势使其下落的最终着陆点只能是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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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了?”我发誓我的蠢蠢欲动只想要调整一下自己僵硬的睡姿,身体却被扯了一下深深陷入一个异常温暖的怀抱,睡眼惺忪的柳墨炎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他一来兴奋的觉都不睡了?还是想偷看他洗澡?他那破身材有什麽看头,明天睡醒了我让你看我的。再过来一些,他睡相难看地方太窄了会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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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I3 Y! @  C& q; a    ……短暂的思索后我随着拉扯的方向往大床里挪了挪,或许在我睡觉的时候外星人真的占领了地球还给所有清醒着的人类洗了脑。难怪白天的天空那麽蔚蓝,星球大战后清理战场时一定将满大气层的污染物和垃圾一起清理掉了。蓝蓝的天空白云飘……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啊……充满(安)阳(盎昂)光……& O5 H* A4 d3 h: N

& o2 q8 z5 d. Z0 @+ l  f+ F    “不睡觉瞪着眼呆头呆脑想什麽呢?跟见了鬼似的……”一只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楚夜寒在成功吸引我的注意力后继续用大浴巾擦着头发:“缺了几年的觉两天半就补回来了?还是让这小子吓出了毛病来?”+ ]8 b/ A" r* C+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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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来就呆还用我吓?生着病也不知道说明一下还一个劲儿的洗冷水浴喝凉水。你的动作还挺快,怎麽进来的?”原来柳墨炎并没睡着,凉凉的语气将黑白是非颠倒的无懈可击。  |( N: S1 R; Q5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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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你的动作快?才见了一面就把萧萧弄进来了,害我浪费了很长时间才成为隔壁别墅的业主。对了,报警器我又装好了,不过你的大门该换了。”大床陡然下沉,楚夜寒竟真的躺在了空出来的位置上:“还有萧萧的体温呢,萧萧亲亲,为你两晚上没睡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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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Q( k- q5 b    ……古怪。我确实听不懂外星人的语言……可是这张床睡上十个人都没问题,为什麽他还往我这里挤?& F5 d" k4 S: Q% E- |6 O

  j- X* \) m1 S  C1 J    “隔壁?哈,我说呢都打过招呼了谁还这麽大胆私自带外人进来……看来这次你确实来真的了,让那个老狐狸让地方可不容易……不过声明一下,小默是自愿跟我走的,为了他我也两晚上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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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4 y/ R( @& S4 m    ……自愿?才怪。来自外太空的思维方式还真特别……他怎麽也开始挤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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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不敢吃又何必装呢?汨儿托我带进来几只狂犬疫苗,说萧萧需要,还让我给萧萧带话说干的好……狂犬……呵呵……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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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2 F7 S3 Q) F& }, k    “哼!你敢吗?!既然敢又何必装出吃干抹净的假象?!”# i4 T9 R2 [1 e;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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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斗争的一种形式?我看着身体上方你来我往的拳脚苦苦思索,身上的被子忽闪忽闪的带走了温暖的体温,鼻子好痒,尽管不合时宜我还是没忍住:“啊湫……”声音并不大却还是将战火引到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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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Y2 A2 R, E/ ^! J    脑门上两只,两只手各一只,两条腿各缠两只……八爪鱼原来是这麽组合而成的……我是组合八爪鱼的夹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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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T: y* o: o; j3 I  D& {    “还好没发烧。小默别理他我来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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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感冒身体就真垮了。萧萧往我这边来……”7 E3 _/ m4 I# T" U' p0 m, j! U3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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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脖子上再套上个东西我就能演示五马分尸,被子已经不见了我开始哆嗦,冷只有那麽一丁点儿,可是……万能的神呀,原谅我现在才想起来祈祷,可看在我无比虔诚的份上救救我吧。! D/ D" g: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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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萧?很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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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默你在发抖?!”
+ q  c' ~5 a' A4 s' a+ R' o% V/ m6 P1 ]" O
    万能的神呀,如果您救我出寒冷的方式是被四道灼热的电光烫熟,那麽还是让我自生自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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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你希望把他也劈成两半吗?”2 {% ~0 s  G3 k: u" V1 y
8 \( U# P# O/ d, u: {  o$ Q% r* |
    好冰冷的声音。万能的神呀,还是来救救我吧,我不想失去这个身子的任何一部分,至少让我留个全尸免得做鬼都要忙忙碌碌的寻找另一半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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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寒,我们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你希望这游戏再继续下去?”; J9 l/ `0 S3 \+ D: t; U9 l) R; _( M

  b4 ]6 F& m7 _: y# D/ {! M    “……是游戏就该有结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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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h: s7 k" m$ P( m- z( r- F2 ?    战事戛然而止,双方同时卧倒,一边是高大的柳墨炎,一边是魁梧的楚夜寒,中间露出一条缝的是我……像个巨型的三明治。万能的神呀,原谅我决定从现在开始唾弃您吧,因为我已经确定您深受某个历史时段的影响,不是极左便是极右,将我卑微的愿望实现的太过彻底,快要把我挤压成一张侧面像了。虽然左右似乎没有再起争端的意思,可我还是很谨慎的想搞清楚状况:“呃,两位,谁能解释一下……”6 {9 v, s' Q1 T  l4 t

, b* o" I. H  i' t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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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觉。”, j5 {$ T) p9 L( D4 @4 j  ?

2 p& w0 F0 `# ]8 _1 c7 {" b. h    ……真有默契。懒懒的出声后再没有动静,从渐缓的呼吸听得出来两人都睡着了。我用不多的时间对目前的情况下了结论:我遇到了两个神经病。或许我是被传染上的第三个,因为在这样诡异的情况下我居然没浪费多大的功夫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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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2024-10-10 14:41:09 | 查看全部
初六! S$ l/ k9 a! F

* b4 N/ c' ]" O; y! Q    初六晴间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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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太敢认床,也收敛了洁癖,很自然的又见艳阳天。睡醒了遵从生理先找浴室,四周一览无余肯定要下楼,真麻烦。极别致的旋转式楼梯,最适合雍容华贵的太太夫人们拾阶而下,腐败到家了……喝!这个地方连浴室都宽敞奢侈到令我乍舌,说明我真的没见过世面。虽然全身虚软,但洗漱后感觉好多了。很意外的,我感觉有些饿。还是不能确定处境,但从睡醒到现在没见到有别人,我决定自己闯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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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n* ^6 \- ?    打开一扇门,是步入式衣柜,琳琅满目,像到了高档品牌专场。有钱人的专利。这年头最花枝招展的居然是有钱有势或与之相关的男性,看来人类慢慢的趋向于了返朴归真。我迟疑了一下,控制住自选一套的欲望,身上这件不知什麽材质但很舒服的睡衣不知是何来历,但足以蔽体。我清楚的记得原先穿来的那套已经报废。但身为男人,不必太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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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a. s# y# _& ?9 D9 {; q- P3 r    再打开一扇门,书房……然后是几间卧室……迷宫一样……终于出来了,又是一层楼梯,下到一半我就知道该往哪儿走了,透过银丝掐花的镂空玻璃那两个正吃早点的人也同时发现了我。& B$ y6 U  S0 _5 o-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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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不多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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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B6 F3 k" v; ^* f9 ?$ a3 E. Z    “小默过来坐。饿不饿?你只能吃清淡些的流食,这些看可不可口?”: Q3 @2 p2 _# S/ P( n$ x;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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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人在这种时候都会疑神疑鬼,对于这敌友难分的两个人我很难给自己定位。但绝对不能做饿死鬼。我坐下来,一口一口轻啜奶香浓郁的麦片粥。真的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感觉有些怪怪的,蒸腾的热气从舌尖一路下滑,空荡荡的胃开始暖暖的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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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h# r! b5 F5 G+ t    我曾经梦想过如果自己中了五百万福利彩票该怎样惬意的生活,结论是一所美仑美焕带前后花园的别墅,满桌各地风味应有尽有的食物,然后自己穿着最随性的衣服陪我妈胡拉乱扯的聊天赏景吃东西,吃饱了就睡,睡起来再接着吃……这是胸无大志的我贫乏的想象力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而现在,就象是一枕黄粱正在进行中,但有些走了样而且绝不惬意。所以我以后有可能换一个梦想。4 \! v# U: t% m: A  |  q

& h1 w) t2 c1 x    “又瘦了。我要让你恢复吃早餐的习惯。”楚夜寒似在轻叹。我咽下最后一口粥抬头,他正盯着我若有所思,还有旁边的柳墨炎,很神似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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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D9 l) O! I" E    慢慢吃东西时多少理出了些头绪,但我想自己没有谈判的资格,而这两个人却商量好了似的不给我个痛快。我不介意被人当幌子,至少性命无忧。反正在过年,有吃有住还管看病,积攒些体力对后天工作很有帮助。他们既然打开了心结,总得打发掉碍手碍脚碍眼碍事的我是不是?或许这样一折腾,看在我这道具为尽绵薄之力而伤身伤神的苦劳上饭碗可以保住?亦或许我手中就有了可以用来自保的把柄?对这种事情社会上虽已宽容,但欲说还羞到底不算正常……" p% k  _) \7 v, L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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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默似乎比早餐更可口呢。”3 r7 p# L) c: e* m/ ~: B9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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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萧,你的气色太差了,现在感觉怎麽样?”, a7 W# d" Y0 x' w+ l$ g2 |$ P

0 N5 O5 a& x+ [2 R    呃?好像在问我。感觉嘛……人长得太帅又容光焕发真的是很没天理的事情,尤其是再用帅的不像话的眼睛以优胜劣汰的张狂神情直勾勾的挑衅打击一无是处的病夫俗子更是昧尽天良,何况是二对一以多欺少,两双桃花眼齐齐放电将云泥之别彰显到无以复加绝对是丧心病狂。不过人在屋檐下总得惺惺作态,我于是低头脉脉含情的看空空的粥碗底精美绝伦的刻花。2 r% g: _" J0 Z" ?: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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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恶意善意一概不理睬,难怪夜寒说你很能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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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 u4 V$ G+ I( b. x$ ~2 I    “萧萧的主意一向很正,心里有数着呢……不过很少用对地方。”怎麽听楚夜寒都不是夸奖:“汨儿……哦,就是那个医生说你的胃空了太久一下子不易多吃,要少吃多餐慢慢来,还饿的话先忍忍,不然再伤了胃会更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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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V1 u% w" p( H    “是呀小默,要注意身体呀,我可比你还急呢,毕竟你有体力了我才可以尽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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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f/ y# F- v5 H    “炎,谁尽兴还不一定吧,再说萧萧在那方面很白痴的,别把他吓着了。”4 @) b! l! h2 n%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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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柳墨炎不以为然的一声冷哼:“人在我这里当然我说了算,要像你那样慢吞吞他一辈子都是白痴。我还真想看看他真正吓坏了的样子……你还留在我这里做什麽?回隔壁你的地盘去!”0 R1 j" t' `1 l9 Q  L  U%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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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忘了告诉你,我就买了那里一天的使用权,现在刚好到时间。你这里很不错,我决定住下了。”$ P4 }3 }2 s. O! Y9 L/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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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夜寒!我无意跟你分享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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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7 k) p/ K" n    “炎,我更不想!尤其是现在,所以我决不会一个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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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g) M$ s7 x$ O* [8 n% U9 D    两军对垒勇者胜。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外力就显得至关重要。我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应该帮助哪一方,因为虽然自己在他们眼里只是个白痴,但被他们一人拽着一条胳膊的状态让我无法置身事外。像在拔河,我理解了身为大绳的苦恼。至少相反作用力加身的后果是很痛。思考的结果是其实我只是不自量力的墙头草,只能眼巴巴的等待东风压倒西风。不过拉锯战没有形成,原因大概是拉扯中我的一阵头晕。
* v' D: ^+ q9 r$ C. }7 F, o6 K9 h; W: K* m' ?, I
    我望着蓝天,很多的云,阳光淡淡的,有冬天的冷峻。低血糖,我又增加了一种毛病,还被警告不许再擅自离开这张床。很可笑,怕我打搅了他们?那为什麽不去我看不到的地方相互指责却将我当成楚汉分界?这样以敌对方式表现出的亲密关系很古怪,说明人与人之间有太多我难以理解的相处模式。我希望自己是个傻瓜,或许就不用这麽累。很难熬的春节长假,好在过了明天就结束了,一切都会走上正轨,但愿。
* B( X8 }6 F. L2 {7 ]1 b
- _* b8 V0 k+ q2 U0 P. s" W/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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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c2 q- V3 e$ `9 j+ G    我愈发谨慎。表现出合作的态度严格遵照楚夜寒跟柳墨炎的命令定时定量的吃糖、吃东西、喝水,然后在间歇的时间里闭上眼睡觉,对他们打情骂俏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以此来显示我的老实本分不惹是非,尽可能的将此事对日后的不良影响降低。我希望楚夜寒能够公私分明,毕竟我一直被他利用。我放不下每月打进信用卡的那笔以我的资历在别处不易寻得的数字,那是我的经济命脉,串联着我妈的性命。我没有轻易放下的权利。
" Z" d% U7 l" L% J+ T6 g" T3 E4 V7 t0 }. J9 N+ T' h8 \6 q4 t
    时间变得缓慢。连同倒在左右的两人一起趋于静止。我无聊的凝望天空鳞状的云逐渐被夕阳染上淡淡的红。很早以前有段时间我总在身边两个平稳的呼吸声中沉沉入梦,那些安宁祥和的日子随着踏入学前班的大门被要求勇敢独立时戛然而止。很奇怪我居然记得,起码在几年前都以为忘掉了,却在近些日子越来越清晰,甚至还想起当时伴有那架早就散掉的自鸣钟的嘀嗒声。如果时间可以任选的话,我可能选择就在那个时候让一切停止。7 z5 p, o) c*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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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想什麽?”楚夜寒忽然发问。我侧头看看,柳墨炎也在侧头看我。我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个问题是在问谁。那两人几乎同时翻身支起身子俯视我,炯炯的目光说明刚刚并没人在睡觉。我一贯都很迟钝,这次决定机灵点,因为下意识的猜想他们或许需要一个台阶。1 |5 U0 b( A1 v7 l5 x' j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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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我清清发干的喉咙小心的寻找恰当的措辞,最近这个行为已快变成下意识:“这几天让两位受累了,本人不胜惶恐……”这句开场白好像冒失了些,柳墨炎坐起身似乎有些诧异,楚夜寒则盘腿坐好要笑不笑。“呃……”虽然打了腹稿,但这种洗耳恭听的架势让我紧张:“承蒙不弃为本人寻医问糖,大恩大德没齿难忘,现而今微恙渐愈意欲返回,讨扰不便之处日后定当答谢。”1 W, R! L3 s- T8 i8 R# x

& w, M% l* k& W: V+ `  U    顺水推舟吧……过河拆桥吧……总不会卸磨杀驴吧?……没反应……怎麽会没反应?我的意思表达的那麽清楚,难道还需要我直白的说明不想当锃明瓦亮的电灯泡?
# I( V. J, J! A+ i4 o" [- k5 E" J; o% t0 c8 p
    “然后呢?”楚夜寒瞥一眼柳墨炎维持着微笑。
1 ^! p7 d/ c2 F8 G  I7 U) ]& c  A8 Z, x6 @) R
    没有然后了呀……回去后的事情与他们无关吧,春宵苦短,他们哪会有时间管这些……可能我的确没有表达清楚:“然后这几天的事情我都不会记得了。”这样说够清楚了吧?想我勤勤恳恳了这麽久,何时在背后说三道四过?
2 X) Y: T. m( _5 F- Q
" I- ~1 i, g! ]& b( `4 ], S    “哈哈哈……”柳墨炎猛然神经病般的大笑起来,指着吓呆了的我笑的更加剧烈,后来干脆笑倒在我身上,随笑声抖动的身体使我浑身僵硬快要变成石头。8 ?3 f6 [1 r' Y1 L3 ]
  h! I5 g% G' [6 N  ~( a
    “对于你的顾虑我很理解,萧萧,几天的时间确实太短了,为了不让你有意见,我决定在以后不断的加深相关印象,那就不浪费时间从现在开始吧……”狼牙,又见狼牙,楚夜寒趴过来伸手一捞将我从柳墨炎的身子下拽出来贴靠到他怀里:“我和你要好好的沟通一下!”/ T" v6 h* w3 m% r(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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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我为什麽要和变态在一起?!好好的商量怎麽变成这样!我拼命想推开从背后吸住我的水蛭,两条胳膊却被他单臂制住,脸在避开了突袭的数妙后又一次失去自主权,不自然的侧扭着迎向压过来的血盆大口……腮帮被扣住了,合不拢的嘴巴抵抗不了外界的入侵,薄荷的气息在口腔蔓延,滑腻灵活的舌头依次掠过双唇、牙齿,强逼着我的舌头四处躲避……我喊不出来,惊慌失措的妄图让收敛了笑的柳墨炎救命,因为我的双腿还被压在他的身体下,这限制了我自行解困的能力。我求援的神色果然使他行动了,在以为他要拉开大尾巴狼时却是一翻身坐在了我的双膝上不动了!没有帮忙的意思?!我本来应是多余的呀!而现在却像被紧锁着再也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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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夜寒肆意的吸吮啃咬下我渐渐的喘不过来气,脑袋里混乱一片只剩下恐惧,舌头发麻了,身体也被压制的生疼,过了像是一万年那麽久后才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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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1 Q, K- l  f6 x, U4 b% |    “寒,你的调教失败!小默没一点陶醉的样子,反倒是你有些失控了吧。”柳墨炎意有所指,似乎能穿过我看到顶着我的那个慢慢硬起来的东西。/ i& Z: m; S8 |' b) I4 `6 X3 v

3 x3 F& E" N5 _0 b1 w    “你们要干什麽?!”我当然清楚自己的处境!稀里糊涂的落在两个大变态手里,更可怕的是他俩还是传说中的Gay!
: Y. K2 P( T% I. y4 V- q6 W
: q6 I1 F5 g* T" P/ Y& z    “不要呀……”我的声音已经发颤,光线快速变暗,头上的顶盖已经合拢,四周的透明幕墙正被自动展开的厚实帘子缓缓挡住!傻瓜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我还是纯纯处男呢!他们不是两情相悦吗?!我只是被动的当了和事老,并不想做第三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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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不是故意发现你们的关系的,也不想破坏你们坚如磐石的爱情,放了我吧,我绝对不会乱讲啦,我……呜……”混蛋柳墨炎!想吃楚夜寒的口水直接找他呀,为什麽要扑倒我!……可怜的舌头,好痛!会不会就这麽不明不白无名无份的阵亡了?
! _. D9 j; W% }) E" s" |3 N% G/ p: O' {4 }5 d
    “我说炎,你可真饥渴!萧萧被你调教的卧床不起了怎麽还没吃到嘴里?听说你把这几天的美人约全都推了,难道是作恶多端现世报不举了?”' z# x& o1 H  |9 E* j7 K

$ q% Q9 b/ j6 n    柳墨炎冷哼一声松开我,意犹未尽的添添自己的唇:“彼此彼此,我还得多谢你让小默如此生嫩,说起来天天看着吃不下也真难为你了,我倒不介意接手让白痴变成妖精。”7 V1 J0 Y; H6 W5 L2 c/ @" H6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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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确定?”楚夜寒轻笑一声用大手托起我的头:“萧萧,他居然还认为你是白痴呢,说明你隐藏的有多深,你这麽卖力的表演却骗不了我!这个小脑袋瓜里一定在想把这两个傻瓜的疑心挑起来相互制约,自己再找机会全身而退是不是?”: H" t: N/ l7 A! I* E- S1 O

  |$ c* G& h) l1 x+ T8 N: G& K2 m    不是!我装什麽了?!要你们是傻瓜的话我倒不想离开这个好吃好住的好地方了……我是想平安的离开,可只因为你们都是变态,傻瓜比变态要好多了吧?起码不会打我身体的主意……  @8 h* j0 X5 L: i' P$ e

' F9 ]6 c8 u6 n! ~/ J+ n    “是吗?小默,我就说你的言论和处世方式与众不同,原来是装傻呀?”不会吧?柳墨炎这麽轻信楚夜寒的话?他们到底是冤家对头还是情比金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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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I/ c' U0 Q! ]    “萧萧,虽然你认识我只有一年多,但我对你的认知远比你想象中的要透彻。鉴于你习惯于一根筋的考虑问题,那我先明确的告诉你,你暂时就住在这里了。我和炎会轮流陪你,保证不会让你觉得寂寞……当然如果炎反对那就更好,我立刻带你离开,毕竟你我都不是自愿留下的,离开的愿望同样强烈。”; b: L. D$ E7 c0 X8 c+ `; ?0 V$ X0 ~

; F# z2 N& b) z6 \3 `& n    “楚夜寒,你这麽肯定能带走他?”柳墨炎的声音并不高,却让我由衷的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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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W3 x" ]$ S3 A    “炎,我是很不肯定,但你也同样不敢肯定能留下他吧?我们争了这麽久,却是第二次遇到能让你我认真了的情况,当然对象和上次不尽相同,可萧萧的特别让我从看到他起就再也放不下……关于这一点我想你也多少有些类似的直觉,否则岂肯如此神速的行动,而知你如我又怎能不懂你看到他时的眼神?”1 N, h, l) }8 _2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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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夜寒箍着我的胳膊毫不放松,手轻轻摩娑被迫紧顶在他肩颈的我的脑袋,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耳边痒痒的,声音也低低的像在懊恼:“萧萧的个性太强又认死理,独立狡猾更让我头疼,我观察了很久还是吃不准他会不会接受相关理念,何况是目前这种……极可能都不放弃的状况,所以我一直很犹豫,既自私的不想放手,又真不愿让你见到他,这麽长时间摇摆不定让他过的很辛苦我更难过,如果不是小联猜到一些用合约逼我,而那天你又鬼使神差的输了棋局,现在大家很可能还是互不相干……或许是天意吧!这一次不仅真的要和你争,还必须扳正萧萧的别扭,你的冒失让他先入为主有了对你我极为不利的判断,现在我决心已下,就看你的态度了。”# V' q: P9 ?/ Z) A  a

: P9 `& ?$ o# W# `* I+ g2 [3 E    “……夜寒,你的确精明的让人忌惮,知己知彼却相安无事的做了这麽多年对头是你我的荣幸,我不否认他认识你更早些,也很清楚你声称将我放在同一的苦心,既然你说游戏该结束了,我想……从今往后我们的立场绝对一致。”柳墨炎忽然变的认真,手越过我搭上楚夜寒的肩头,盯着我的眼睛有一种释然的光芒一闪而过:“小默的别扭嘛,当然要下猛糖,既然他喜欢先入为主你我又都不会退让,我不介意跟你一同努力。”3 d# t2 x4 Z; O3 O)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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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不舒服,因为无法忽略自己的难堪,我拒绝去思考这像是谈判后各亮底牌的长篇大论,宁愿当只鸵鸟能将自己埋进相对安全的沙堆。问题是这场谈判中我被夹在中间,真正亲密接触的那种夹法让我仰靠着将楚夜寒当床覆盖着叫柳墨炎的恒温被,而谈判似乎渐渐明朗我的空间也随之缩小,这两人一笑泯恩仇后有志一同的隔着我热情拥抱,这拥抱几乎要把我夹扁了。* X4 W, s4 B# m( D)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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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我蔑视自己的不甘寂寞,但若继续下去,视我于无形的两人很可能会将我制成相片:“有话好好说大家都别激动坐下来慢慢谈啦,先让我……去趟卫生间!”( S, u3 f$ O4 b6 r- R- f

' n3 ?+ h% d) o: {# V    很老套的脱壳之计是不是?但管用就行。腹背的压强骤然减轻,只要我能下楼,按照早餐时瞄好的路线先出去再说……2 Q5 g3 H! `( Z" s% K

$ R! A  u* e' \! y: T, o5 A" Z    “呵呵,小萧萧沉不住气了?”我的耳垂被吸入一个温热湿润的所在旋即一下下微痛:“就说无动于衷是骗人的。”; N. V' g; T5 k+ c;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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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呀!放开我……”% @6 y5 _/ [! Q, O4 X# o, Y9 D5 ]

( `( M1 A  P( u# R9 @" }4 W    “小默是不是有些激动了?你现在可是系六千宠爱于一身呢。”上臂被固定只能胡乱拍打的双手被抓住各印上一个唇印,还来不及抽开又得到好几排牙印:“好嫩……真想现在就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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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 F8 |+ w' F+ p    我已经无语了,为什麽老天爷安排我碰上了吃人的人,还一下就是两个!我是否该效仿狂人用白眼愤争?天时地利人和却一样都占不上……我还是压住了出离的愤怒,低声下气的打着商量:“两位,就餐前需要把食物洗洗干净是常识,而且我真的要去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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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J, s; ^/ L5 c    “哦,萧萧说的有道理,吃东西前先洗手的是好孩子……”, A" a& D) e3 V8 P

; v& r/ M6 V% {    “既然小默这麽讲卫生,那我可得好好帮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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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做什麽?!放手……呜……”未及反应我还未复原的身体被两个孔武有力的人不急不徐的开始捉弄,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声音被堵住了,扭动的身体承受了越来越大的压力,楚夜寒的手捏住我的腮帮将手指一根根塞进我的嘴里缓缓抽送,而压着我双腿的柳墨炎攻进了我的睡衣……. z- c7 n/ a# A% o, x
9 r6 i* j' M# U, m8 N# v0 U) a$ S- O7 @
    “不要!……我……唔……”我含混的惊呼霎时就被消音,完了!这是我绷紧的脑袋里最识时务的想法,有过万劫不复的猜测,却总觉得天无绝人之路,果真是麻绳净拣细处断,苍天只会落井下石!睡衣撕裂的声音使我安静,我突然想笑,身为男人却体会到女人的可怜之处,还真悲哀!
# ], Y" X6 s* t! U0 k
( d8 I% q! B- e  E  V. l, r% C" _    “萧萧,别害怕,今天我们只会让你觉得舒服……”楚夜寒手毫不客气的袭向我同时移动着身体让破布顺利的离我而去,没有了直筒式的衣服,我在两个衣冠禽兽面前呈现如婴儿一样的干净……* q# V: ~. E' y- ]; x9 E) f

. z6 N. C6 C+ \6 H$ @    “小默的身体好性感,我早就想说了,这麽完美的艺术品是要让人收藏起来好好怜惜的……”柳墨炎大概也发现了我的恐惧,邪恶的拉开我的双腿固定在他身体的两边开始逼我做出反应:“羞答答的样子真撩人呀,虽然前天晚上就看光光了却没来得及好好摸摸……”$ E; Z& z4 j  D1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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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嗯……”胸前被攻击,下面也落入不堪的境地,我从没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候,被生存压制住的欲望却因抵挡不住的刺激骤然间抬头,羞耻感席卷而来,我绝望的闭上眼睛希望这是场噩梦……我觉得悲哀,男人真是下半身的动物,这样的境地居然还能使我产生了比自慰强烈得多的快感,我似乎被分裂成两个,一个冷静的旁观另一个赤身裸体的在两个穿戴整齐的同性身下难耐的扭动、颤栗,随着他们娴熟的技巧轻喘、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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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呀……嗯……”我觉得震惊,这种与很早以前看A片时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极为类似的动静竟然出现在了我的口中!但这震惊一晃而过,我的身体先于意志忠实的攀到了高峰:“啊!”我本能的挺直了身体,任释放的快感主宰了神志。刺激却在继续,无处不在的抚触侵袭着我的整个身体……
+ e" i/ s. p) ~" W8 E2 c+ ~' @" z: T( c# ^) P/ Z7 ]+ s
    “好快呀,小默太纯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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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B7 M. ^5 a    “让你收敛点的……萧萧连女朋友都没有过哪儿经得住你这花花公子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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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 M  v# `- w9 U. y9 i    “……你倒是手下留情了?还好意思说我……不过在这麽敏感的身子上失控我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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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麽漂亮的粉红色身体真的太诱人了……我很后悔现在才行动……忍的那麽辛苦到底还是便宜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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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说话呢……还不是你自私自利!早让我知道……早就让小默性福了……我忍不住了,寒,今天真的不行吗?”" `8 X7 _/ w- U% \8 g

- C7 |. G' V1 x' v    “色狼!用用脑子!萧萧的身体还没好,你想做到一半把他送去急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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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P9 ?, a+ A0 r" m  I    “唉……咦?哈哈,你忍给我看看……你想怎麽做……到底谁是色狼!我也来!”) L5 o( J- Q/ [6 A

4 N! u) B% @% `$ L0 C4 q. d9 \    “啊?!不不……唔……”我短暂的失神被手掌中诡异的触感惊醒,意识到强塞到手里的是什麽时我烫着般想逃开,身体的劣势却又一次发挥了作用,我被两具沉重的身体压倒在床上失去了呼喊的空间……柳墨炎发狠的吸吮着我的唇舌,胸前的敏感被楚夜寒轮番攻击,全身上下能够活动的只有两只手,却分别掌控在两双有力的大手中握紧足以让我惊惧的灼热硕大随各自的节奏张弛滑动……7 b: s$ t. R7 f) T) S6 c9 ^! B
! y5 a1 V" |- E  N1 g2 M
    落在身体上的攻击停驻不动,嵌进皮肉的痛楚比麻木了的唇舌更难忍受,双手快要被握碎了,几乎同时紧绷的身体狠狠的顶在了我的身上……两声暗哑的嘶吼后我依然像夹板里的老鼠被牢牢攥住,一下下细碎的吻密密的落在左右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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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4 o/ W  B, v! ?    倦乏的身体像瘫痪般不停指挥,欲哭无泪的我不管不顾的将手中粘腻腻的东西胡乱的往身边的身体上涂抹,可耻!肮脏!疯狂!为什麽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
. j# A6 {9 j" s- J9 }( F6 G0 Q
0 S- f; J4 m4 @& X0 D4 R( B% m9 Z    “萧萧,对不起,这样做也是为你的身体考虑。我们会给你时间适应,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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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默要乖呦,哥哥们为你已经忍耐到这份上了,应该知恩图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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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2 A$ z4 D7 |' O    好个黑白颠倒是非错乱的世界!“滚开!你们两个禽兽不如的家伙!放我走!不然我就报警了!”我不管什麽后果了,屈辱感淹没了所有的顾虑,我要离开这个不堪回首的地方,远离这两匹披着人皮的豺狼!* \  T7 Q1 d+ E& u7 Q1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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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这样的威胁没有用的,倒是你再这样张牙舞爪的保不准寒大哥能不能再控制得住……”8 o. O3 {, `8 c"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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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小默,如果真有精神不如再陪陪炎哥哥,想报警的话正好趁机收集些有力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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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次沉默,我记起了处在一个一切向钱看的世界里,或许再抗争也是自取其辱。我该怎麽做?一切发生的太出乎意料,远远超出我应付得了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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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 p; u! G4 O$ J+ O    “别耍赖,来吧……”没有容我继续悲愤身体被抬了起来,我大惊失色,那两人要将我就这个样子……扔出去?天寒地冻,这是草菅人命!“放手呀!我不要……”号外号外—《被凌虐裸男冻死街头》!脑海里铺天盖地浮现了让我无地自容的明日晨报头版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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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萧萧,不洗洗你能睡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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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自己说要去浴室的,小默可真不可理喻,不会是在撒娇吧?”8 k8 r2 P% H" y4 h' l) z

, Q3 d/ b7 n8 ~# r6 j0 s& Z    ……??·#¥·—*#!!!我依然惊魂未定,呆呆的任那两个人浇成落汤鸡涂了满身的泡沫再冲掉然后泡在大水池里,热水汩汩的从池底冒出来,像一眼泉水……2 i0 D' U, e$ a# l6 P5 V0 j$ z

. s2 T) ~6 r1 C/ R    “看看你!没轻没重的,把小默身上弄的青一块紫一块,倒象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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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功劳大半得归你吧?萧萧皮肤嫩,以后要注意了……看嘴都肿了,粉嘟嘟红润润的好性感。再香一个……啵……”9 K& l5 j6 B) U3 S% K6 F
1 {" L3 E, I% g& F: k& z- a1 F& @
    “啧!这身体……这手感……丝绸一样……真期待能做到最后呀!小默哭着喊着的样子一定诱人极了……现在怎麽这麽乖……小默呆头呆脑的想什麽呢?在回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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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在逃避现实吧。爱情方面萧萧可是张白纸,你这麽心急,难免让他对目前的状况胆战心惊,时间长了就适应了……别吃豆腐了,真想惹萧萧哭呀?他该吃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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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3 b6 k7 C/ `3 V' N. Q6 Q3 s    ……( @. y- G5 ~+ O" H# X) q

/ |4 C( l# G2 a, P# u0 t, ^& \$ n    应该入夜了,屋子里燃起一盏昏昏欲睡的地灯。我被捞起来裹成一团抬回大床,像个木偶,被新鲜感未过的顽童好奇的摆弄。吃了糖倒回去,身上柔软的睡衣让我觉得安全。不远处落地灯亮起来,楚夜寒打开手提电脑开始敲打,正经八百的俨然不是刚刚那个羞辱我的恶棍……看惯了他认真工作的模样,真觉得变身前后的他判若两人,这是否就是双重人格?人的本性实在可怕!
3 H! H  b; x, l' B
6 U# c7 R6 _$ @, Q/ N( p    “小默,还不困吗?那就看着我嘛!那家伙是工作狂,一忙起来才不会注意到你含情脉脉的目光呢,我很闲呀,也会一直陪着你,我们来培养爱情吧!”耳边是柳墨炎的絮絮叨叨,侧蜷在我身边将我的一条胳膊抱在怀里头拱在我的肩上:“寒真自私,把你藏了那麽久都不让我知道,好像我会伤害你似的,他明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我跟他的眼光一致的让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小默,你当他助理那麽久真的不知道他对你居心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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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j3 s1 u5 Q* G- }    知道了还能被他耍的团团转沦落到如此地步?就是现在我还不敢相信艳遇不断的大尾巴狼会对我这样骨瘦如柴的同性猎物感兴趣,他招惹的可全都是肥瘦合宜的大美女……而这个人格分裂的柳墨炎看上去也是个广受异性欢迎的典型,同样的眼带桃花女人缘绝对不会在楚夜寒之下,尤其是他时不时的嗲这麽一下,据说这种娇憨的男人现下更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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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7 W, R; |. F5 W. x    一白遮百丑,这让我起鸡皮疙瘩的赖皮行为没准真能掩盖住他恐怖之极的暴戾,或许还会让别人觉得可爱……可爱?!我有毛病!我病的不轻……不过也许这两个人是在捉弄我?毕竟……没有什麽实质上的……侵犯,而且……先让我发泄了再帮他们……应该算是扯平了……要是我当时再各咬他们几口是不是更划算?不对,应该同时也扒掉他们的衣服才算公平……" }! t' E  }0 l' }* `6 Q/ K! x% W

# E# d- G$ ~* p7 [    “萧萧,在想什麽?”楚夜寒不知何时在我旁边躺好了。被他喝来唤去了一年多,这几天泛滥的笑脸让我无法习惯。总觉得自己像是面对着一个来拜年的黄鼠狼。也许对于目前的状况他也准备不足?出于上司的良知来挽救被他连累入火坑的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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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累。这几天用脑过度。我再一次将麻烦推到明天,也许一睁眼,所有的问题都自动的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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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_8 ]7 y* l- ^' @    ……8 t. [" x4 U: i. `
! m* y, F, o* `+ w% ~$ A
    “寒?”' C/ d3 {' p5 B: B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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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4 O* ]$ ]1 l0 U"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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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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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g* d1 |) r: Z# M. o! h3 W    “嗯。”& P+ F3 Y4 O/ i9 q; u9 q1 H0 U

( b* j! R3 g) C. y  d( V8 ^& P) z    “……我最多忍到明晚。”- g2 `) R0 t- p6 u& m# S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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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7 Y! P$ I9 q5 H1 J" Q% @  S

7 d1 E1 y; O5 v( ?/ l    “嘿嘿,我以为你会反对。”: |' W, {+ d2 I: F0 _!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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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没料到你会跟我商量。”; S7 S, u( @& \0 T5 F! P

9 A4 }- c6 t) V7 g6 V    “你也忍不住了吧?”% d# ~) \: x& A5 M- b: d  D, X

- s4 b! ^( o2 I2 o! e% i    “……嘿嘿。”. ^7 N6 Q- v) n, Y9 K/ b+ S' q

5 z5 k& n  w6 o    “他好可爱。睡的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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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s4 q" Z; ~9 ?8 Z! x# S    “我不知道他会有什麽反应,他一直对我目不斜视,我换了很多种方法试探,他却以为我是在刁难……能忍到现在一半是顾忌你,一半怕他不接受。”
5 M' _4 k7 I$ C% F( k5 X
: Z3 i: C, ?* E! R0 O1 @    “前天晚上……我也是顾忌你,怕又是你的奸计,先出手了你就有理由带他甩开我……他不接受可以磨嘛,只要人在他身边,让他慢慢习惯了我们,就不信没有心动的一天。”+ D4 D  o) w' |  `! ^
  d% D8 t0 l; V! ^; Y; L  o  K
    “……炎……你真的做好了跟我分享他的准备?真的清楚的知道后果吗?我不想再玩了,更无意把他当成战利品。”
, p8 E9 W4 M9 T; C
$ V, Y" S" ?9 P4 h6 T    “寒,我很确定,我早就玩腻了。其实你带他出现在我面前之前我见过他。”* v% ^) B1 }/ Q! R) ]3 K
; C! s7 h, \) o2 ^; x, }
    “哦?怎麽会?”
  N; T7 G/ W4 Q( }3 r* J9 V
4 n+ n9 C4 T* W2 ~5 n* D    “也在那一天,会馆里,他在棋枰旁休息……之前你还真是掩护的挺好……当时就要找他的资料可竟然没有任何线索,想知道他是谁还不得不溜进那间卧室翻他的口袋。他睡着了,就像现在这样安静,然后糊里糊涂的把我当小偷打发。那种感觉真是妙不可言……我想这辈子不妄活一遭了。”
1 i* V& ~- Y" Y: v/ m( r0 c! A  w& s0 _; A& }$ ]3 n/ C
    “唉……说到底我们还是冤家路窄。”
: M5 q' v7 B( T+ n9 X, \
1 r: X- g7 r, B    “是呀,大概是命中注定要你争我夺纠缠一辈子了。”
  i  t4 p/ [) |9 ~1 s
  [+ ]8 V+ N0 M    “如果他要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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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只给他一种选择:Youandme!而不是Youorme!其他人更免谈。”
* R, ^1 k  Z/ l8 P. \( D' c5 M; ^0 C- b/ `, {* F
    “确定?”
# r/ D1 L* f' K, @$ X7 Y0 Z. Y3 G+ P2 k; G9 Z4 v
    “你也确定?”: {. \0 }' O0 a5 R" L

; h, h- X  R% I7 F3 q" H% `    “炎,有多少年了?”
: ^5 A; w& n1 \; z  ^, ]
: i, @  \& `* p    “满二十年。我一直很怀念,以至于你昨晚留下来我以为是做梦。”
3 Y, n' k9 i2 p! j% m. B$ j8 x, l% T- X3 j& y' t
    “我也没想到,但看你们躺的那麽舒服就渴望之极。你腾出半边床来还令我有些意外。”3 ~+ M7 {4 D# x* F! Q! S

" @# o* s* M! x2 R8 U4 V5 s    “我也奇怪发生的那麽自然,大概是内心深处一直在盼望吧。”8 A/ \9 G8 Q: W, w7 M  U4 F

+ j4 ~& R  p* n2 W4 b! y    “那麽我们的立场确实一致了……”
5 E. @: G6 p9 |7 {+ O6 K+ t) i, O
    “……寒?”# _3 ~0 E, W4 i( l1 W,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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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9 G. I5 ]) A# p3 {

, Y2 u- P5 `5 v! T    “我很高兴。”
" Y1 u% o$ L+ g+ J6 O4 l0 \/ V( j+ O6 Z0 x
    “我也是!”+ Q; W) z/ b! J5 {. C" ^6 D' m
! \9 ^" T/ I' }6 T& G# A
    ……
# q+ b# I# m2 _: \( s6 E2 ~. o
2 B9 o  u9 R1 x: ~" Y5 Z/ r    (为什麽刚才发文没有成功???明明说成功了的……转了俩小时回来居然没有!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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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2024-10-10 14:46:18 | 查看全部
初七
8 S- m- C. m7 F8 t3 ?
# V9 `0 c3 M* D: _    初七阴转小雪
4 \: i- ], k# a0 h! D2 X  Z1 n4 S  q0 T/ q& G
    人是会越闲越懒的。我现在有了体会。在别人的家里别人的床上我居然又睡到了日上三竿,而且懒惰到不想动弹。最后还是被强烈的口腹之欲逼迫才不情不愿的爬起来。昨日的一切我决定忘掉,想来别人根本就不会在意的事情我又何必放在心里。
4 E% E, R! f. k5 u
+ y5 z2 r8 t: l    “萧萧,起来了?”我叼着新牙刷从浴室镜子里讶然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楚夜寒贼兮兮的脸,这几天在这张脸上看到的表情比一年多加起来还要丰富的多,细看看阴险的狼脸确实挺有魅力,笑起来有种让人极端不爽的潇洒气度,在公事外就是以这样的伪装才把那些找上公司要死要活的狂花滥蝶迷的不顾了脸面?不过发挥在我这里纯属浪费。我的心里警钟长鸣,知道这笑容后一定等着个更险恶的陷阱。. ]) G+ m' d* }2 a8 s

9 R' J" k+ c  L6 [4 P    “别刷了,牙齿要是被刷掉可咬不动好吃的了。”忍俊不禁的戏谑的笑声朗朗响起,我猛然回神,牙床果然有些疼,满嘴的牙膏泡沫中掺杂了一些血丝。有没有搞错?!我竟然对着一匹狼发呆到了忘我的地步,歹势!我有条不紊的继续清理自己,一边调整心态竭力不泄露心里的惴惴不安,现在至关重要的是如何离开这里,也许也只有这位狡诈的上司可以利用了。当然,之前能先饱餐一顿最好不过。# U# p. W2 R% ~: q. J" c2 R3 ?
6 V' c4 T# H1 F6 \- D
    老天果然会偶尔睁眼?满桌的食物让我齿颊留香,有了惨痛的前车之鉴,我用挽狂澜的大无畏气概抑制住狂扫餐桌的渴望只吃了个八成饱,然后就收拾残局问题和楚夜寒假意客套一番后一步三回头的离去。胃里的这些东西足够应付到明天中午。
4 R" [  F4 T: B% u& W1 @8 N( ]
0 a" F7 D4 g- t7 X    “怎麽不躺着?你现在可需要养精蓄锐呀。”见我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尾随上来的楚夜寒笑的暧昧,似乎意有所指。看来明天工作吉凶难测。我急需一双慧眼勘破玄机。/ L+ X  `" b0 K"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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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夜寒,”虽知这个叫法有够狗腿,但狼脸上绽放的喜悦确实赏心悦目,对接下来的步骤应该很有帮助:“能不能使用一下你的手提电脑?”
. a2 p7 u% z3 g' |+ s0 ^0 i2 }( S$ p- t0 [1 t* v
    “当然,你可以自己去打开。”楚夜寒稍稍诧异一下欣然同意:“我先去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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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d3 ^1 k8 i    不知为什麽心跳得很快,我对着开机画面念念有词:“转运吧转运吧,趋吉避凶时来运转吧……”古人云否极则泰来,已经霉字当头这麽久,按概率也该让我喘口气了……5 t2 u  {/ Y; o) F7 w8 T

* m( H+ ]  N" P    神州皇历网在一阵神秘的音乐声中打开,这个轻薄小巧的玩艺无线上网的速度居然比公司的光纤宽带还要快,我再一次对阶级差别有了深刻的认识,我的经济学老师曾经教导说不管什麽形式的社会,其最本质的经济关系都是“绝大多数人为满足极端少数人的欲望而近似于无偿的服务”,这种说法当时被批为误人子弟的歪理邪说,可我在浑浑噩噩一年多后逐步理解了它的无比正确性。轻移手指,我在万分感慨中点击出相应的网页……" O, `& |' P. l$ `( m

6 n$ W( h5 _+ r    初七,吉,财神东南,喜神东北,宜裁衣、沐浴、交易、嫁娶,忌出行、祈福……忌祈福?不会给我来个反的吧?!我刚刚的祈祷不算数不算数……还忌出行,那我离开就有凶险?不会不会,我是回去,不算出行……
# @% Q# J0 Q- g7 _! L+ c4 e! J' K; l/ h. x# e5 M; l  j% Q6 b
    初八,小凶,财神西北,喜神正东,宜修造、破土,忌移徙、解除、栽种、出行、开市、交易……那对我来说就是诸事不宜?还期待新年会有新气象,看来是在劫难逃……前几天是怎麽说的?1 U* M  T/ g! S9 \4 n

. @8 v4 d0 L$ E' {0 l7 G$ q    初一,大吉,财神正北,喜神正北,诸事皆宜……没有说要忌口,除了这一点也没提醒要防小人陷害,不是很准吧……$ z/ j5 \" q1 m' x

4 v4 S" \0 |- L- K/ K* m& q  p7 P    初二,吉,财神西北,喜神正东,宜访友、出行、交易,忌开渠、远回……倒是出行了,没见有什麽好处,反而惹到个煞星,不准……% z" X$ e+ t. j) Q$ Y&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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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三,凶,财神东北,喜神西南,宜访友,忌沐浴、安床、修造……很准,凶险到被人用枪指着脑袋……
/ K: X* ~; E, j* Q! Y5 U' d, p8 Q- ?: I' H" J/ N" f# U; {
    初四,大凶,财神西北,喜神正北,诸事不宜……还好还好,这麽不吉利的日子被我睡过去了……6 R: J' m' a$ p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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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五,小吉,财神正西,喜神东南,宜嫁娶、会亲、访友、祈福、捕捉,忌冠带、解除……不知所云,结合实际像在说反话……) ^/ K  H/ o: [! X- F1 D

9 r. D  ~* x( f( u, ]& i/ o    初六,大吉,财神东南,喜神正南,诸事皆宜……是这样吗?自觉最衰的日子居然声称会大吉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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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糊涂了,不知是否该选择性的相信这些据说是对老祖宗渊远流长的古老智慧“取其精华”的“科学成果”,难道上了网的东西都和实际差别太多?我那本一张张撕着使用的日历好像准确率比它高的多。信还是不信,这是一个问题……! q, U9 u+ I- L7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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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对这些感兴趣?”全神贯注最不好的地方是随时随地会被吓个哆嗦,那个几乎要长到我肩膀上的狼头似乎料到了我的狼狈,不容我关闭网页移走电脑神速的视察了浏览记录,然后大惊小怪的指着上面缓缓旋转的阴阳八卦图啧啧出声:“这是迷信,就算披着高科技的外衣还是骗人的,一般来说相信这些东西的人在某个方面都有很深的挫折感,梦想籍由天命之类的说法来安慰或平衡失落的内心……萧萧,你该不会也是这种人吧?”! }1 ~8 P0 [! A: @: `% B

& b- j  k2 H3 L5 V1 X& _1 x9 {" f    要他管!我是心理失衡,我的挫折感比马里亚纳海沟还要深,这些与他何干?促使我迷信的推动力他也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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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1 C% H& [5 r! W    “萧萧,”不快的心情想来表现在了脸上,最近的我的情绪好像越来越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楚夜寒又浮出了那种贼兮兮的笑,关闭了电脑再拍拍我的脑袋:“为什麽要查皇历呢?想知道什麽可以问我呀,如果有需要就提出来,我可是很愿意为你排忧解难的……该不会是欲求不满吧?”8 l) g3 d3 D1 ~4 W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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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他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的脸轰一下像着了火,忿忿然想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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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W8 ]" m/ d9 o- m, L3 _    “呀!萧萧的脸好红,是不是又发烧了?快躺下……”以前怎麽没发现大尾巴狼这麽一惊一乍的?我被扔到床上裹成了被卷楚夜寒还像很担心的样子捂着我的脑门:“你就是长期不锻炼才把身体弄的这麽糟糕,好在从今往后我和炎会陪着你好好运动的……不然现在我就帮你发发汗?”5 o& N9 ^  w# M5 C% T" t) p4 k

- I) T! F+ ?9 U4 k" G1 }* I$ x    “啊?……哦,不……不用了,”越靠越近的脸让我有不好的预感,连忙用能够想起的第一个问题转移他的注意力:“怎麽没见柳……先生?”主人不在也得有做客的自觉吧?8 _/ w% i: M$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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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呀,他要知道你这麽生疏的叫他先生会生气的,不过你想他作什麽?有我陪着你还不满意?看来我们的决定是对的,你的胃口需要我们齐心合力才能满足。”楚夜寒轻点点我的唇:“那我不在的时候你想没想我?”$ q! f. D& n  W: x6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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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这是真话,对此个陷我于水火的人那时都有咬死他的心,当然目前他还有可能接着当我的衣食父母,为了美好的明天我要忍辱负重:“刚才还在想,您是我心中永恒的太阳、月亮和北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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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P/ k. |& |' _. H! l- Z  H* w    “呵呵呵,真不诚实!肚皮里正在希望将我扒皮抽筋吧?你总想把情绪隐藏在我接触不到的地方,何苦呢?我就这麽不值得信任?”楚夜寒摆出一副伤心的表情幽幽的叹口气,对于他邪恶的本性所产生的深刻认识使我警觉的避开目前的做作,如果不知道他之前的恶毒行径我可能会认为他真的在难过,吃一堑长一智我再健忘也忘不掉拜他所赐的饥肠辘辘和落水狗一样被同事白眼相向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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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f, G8 t# e  y6 P    “哪能呢,大呃……夜寒,”一直横亘于心的生存大事使我再一次摧眉折腰,趁现在他看起来较好说话我要确定明天:“明天就收假了,误会也消除了,我们该回去了吧?”2 M4 s5 p1 A8 K6 Y6 h  _/ \- S

4 ]. r* X! O! Y; `$ ~! Z& t    “这里不好吗?”楚夜寒老奸巨猾的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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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啦,不过我不知道从这里工作的路线。”这麽恪尽职守的员工到哪儿找去,我当然是怕耽误了工作,而不是因为没有用于贡献给交通部门的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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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D& L* m0 M. W' }* x8 N    “哦,”楚夜寒了解的点头:“没关系,我知道路就行。”$ }, s) _: ~( h1 q6 f9 W4 A  n#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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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明天载我去工作?”这麽好说话?天上会下红雨?可惜阴云密布,看不出太阳是否出自西方。3 Z5 q" f3 [0 H7 B5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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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还有别您呀您的,阳奉阴违,太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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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 X. H; [+ t" s6 r0 ~    耍我?!“我迟到了可别扣我薪水!”我敢保证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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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会迟到。”楚夜寒潇洒的耸耸肩:“想知道原因吗?那就看你如何取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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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别过来……唔……”警惕性再高有什麽用?绕来绕去他的行为还是这麽可恶!被堵住了声音我却逃避不开,就说他没这麽好心的,仔细的用被子裹住我是束缚住手脚不让我动!' g( S, R  i$ w'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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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甜,萧萧很陶醉嘛……”热唇稍稍离开些,楚夜寒像恶鬼附在我身上:“虽然没什麽技巧,但说明可塑的空间很大,我是好老师呦,萧萧愿不愿做个好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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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y1 E5 }9 j  G    我呸!有句话是怎麽说的来着?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我豁出去了,凡事总得有度吧?“楚夜寒!你有病!我是男的!我不是同性爱!”& [9 L: K. d) G- x) S; a% N

9 x) M' h6 R+ E    “终于有反应了,我还以为你要继续装下去呢,”楚夜寒慢吞吞的支起身子靠向床头,好笑的看着我蹦起来远远的盘踞在大床的另一端:“关于你的性别很早以前我就鉴定过了,至于是不是同性爱……试了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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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o/ B8 f! R- H& X7 F: b    “你……你要做什麽?!”虽然心慌于极为不利的环境,但楚夜寒并没有任何行动,于是我抱着被子也不动,生怕一个不慎又刺激到他的不知什麽变异神经引来无妄之灾。/ T, ]# G0 t. J7 K5 R8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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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呀……”楚夜寒又露出那种让人极为不爽意欲痛扁的笑容,将自己挪到大床正中舒服的倚好:“在公司对谁的话都言听计从,再不合理的要求为了那一点点加班费都能毫无怨言的答应,经常让我恨不得把你直接开除掉算了,然后绑回家好好心疼……你真的从来都没感觉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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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真面目!坏事做绝了再恬不知耻的承认是吃准了我没有反击的能力?; ], |* d. S% u: m# K$ e

9 l4 Q6 n  ~9 ]. {( O7 I$ t" u    “说你迟钝,你又懂得利用其他人怕麻烦爱偷懒的共性保护自己的位置,让我每次被你无所谓的态度气极而训斥你后总有人出头替你讲情,搅和的我自己都觉得像一只欺负小白兔的大灰狼。”% w4 |' y' D4 x4 }8 Z# o

% z6 S4 X* v8 Y3 @) B* V6 I    知道就好,对于比刮风下雨还有频繁的失业威胁让我到现在还战战兢兢……不过我可没利用谁,同事们讲情都是自愿去的,出于对一架超级工作机器的维护,以保证大家日后能继续自由散漫的混业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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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希望你能主动要求我提供帮助,虽然也明知不可能,但还是很气愤你为了蝇头小利甘愿将自己的时间全部浪费在别人应做的工作上,其实你这种员工对公司整体的向上意识和发展是块大大的绊脚石,由于你的存在这一年多我众多下属的能力与责任心直线下降,更可气的是你还将我当成有眼无珠的废物,面对我刻意的吹毛求疵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无辜白痴样。”; ]. X* b) I( g7 K+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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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我可从没有标榜自己能力的意思,而且从我一向还可以的理解力来看,这话还有些自相矛盾吧?3 Q+ U1 H" Q3 v2 ^9 E/ d+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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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我说得再多你也只会装傻,反正以后类似的情况绝对不会再出现,我要按照期待的方式好好享受早该有你参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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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我参与?!“楚先生!呃……楚总……好吧,夜寒……”总得让我发发言吧,一个仅为代号的称呼至于这样威胁般的瞪着我?“既然您……你如此开诚布公,我想有些事情可能有误会最好澄清一下,那个……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喜欢的是娇艳妩媚的美女,而且身边从不欠缺排队等候的后备连,我呢也是正常的男性,虽然平凡无奇,可在那方面绝对正常,虽然对于……呃,没有偏见,却绝对没有身体力行的意思,这样说你是否明白?”% Y! m, C% W: z) \  R3 B9 s2 _

" ^4 ?8 v- t2 x! t, G) t! g    “我明白,你不必在意那些花痴,她们只是用于偶尔宣泄生理需求的随机逢场作戏,从来没有哪个是我钦点的,给个好脸色就以我的什麽人自居,实在令人作呕……和我狡猾的小萧萧根本无从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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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G7 g. Q2 @/ F; U* @    “……???”对牛弹琴?秀才遇见兵?打岔引开话题?“这原来就没有可比性!我的意思是说你我都是正常人,你应该理解我只想认真工作拿应得的报酬过正常的生活,以你的条件可以找到任何类型的甚至倒贴的女人,就请行行好别再逗我这个需要为衣食奔波的碌碌无为之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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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愿意倒贴你呀,你跟了我就不必那麽辛苦了是不是?放心我会对你好的,也会一心一意的……”( I' m; u6 N0 {  t% P

; e) d9 l( o) @0 ^& ?# T; `3 G* ?    “楚夜寒!你正经一点!”我再次出离愤怒了,被这番鸡同鸭讲消耗掉了所有的自制,我拍床而起扑过去抓住了楚夜寒的衣领:“我不是Gay!也不出卖自己的身体!你想玩变态游戏去找别人!哇……”所谓大意失荆州,我被压倒时才明白自己会被冲动害死的!$ p. @/ l: q' p: }, k! |5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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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萧萧好热情,我都没想到你这麽急于投怀送抱,早知道我就早表白了……这麽迫切的动手动脚是否说明你其实急不可耐?……也好,既然你的体力恢复到可以回应我,那我总不能不解风情吧?……生气了?别白费力气……没用的,我不会再放开你……萧萧别紧张,会弄伤你自己的!……真固执!好好好,只要你躺好别动,我就不碰你!真的!……好可怜,气都喘不上来了……再不老实的话我可不保证接下来会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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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m% d% ]) y% B$ q4 S: E    我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却因为楚夜寒鹰隼样的表情真的不敢再挣扎,他一向说话算话,最后那句威胁让我惊恐,而我也真的没有力气了。看我老实了他也放开了我,从我身上下来却紧挨着躺在我旁边,等我气喘均匀了轻轻叹口气将双手枕到脑后,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情绪:“萧萧,不是每个人生下来就知道自己的性取向的,你没有经历过就说不喜欢同性有些武断,我原先也认为自己绝对正常,炎也是,我们知人事起所争抢的一直都是女人。”. e. A1 B3 U/ q# G1 j, h*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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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灰蒙蒙的天,零零落落的开始飘起了雪,室内的光线一丝一缕的变暗,流失的力气恢复了一些,我却只是保持原状,不想动弹。/ U- l" _2 n: r7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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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炎的关系很复杂,但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有身体的牵扯,我们大概是天生的对头,注定要掠夺对方的一切……怎麽说呢,就是他的东西我要千方百计的抢过来,我的东西他得想方设法的夺过去,我累他也累,但大家都无可奈何,因为谁都不想放下,只能苦中作乐在无休止的拉锯过程中捉弄对方以减轻压力。”- ~1 M* c# d# M* m4 M0 }, s(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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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花在不经意间薄薄的盖满了透明的穹隆,四周变得幽暗,心情也逐渐平静,这样的氛围适合倾诉,而迷惘的我适合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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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 d. z3 n% c, {    “女人的滋味是不错,可好女孩再自愿我们也不碰,因为他碰过的我就要碰,我碰过的他也绝不放过,不管是谁善后都觉得麻烦,反正不自重的女人多的是,打发起来也容易,可时间一长就没有了当初的刺激感,反而使我们很厌倦,渐渐的都没有了兴趣。自动粘上来的女人却越来越多,我和他又都习惯了寸步不让,于是我在百无聊赖时想开他一个玩笑,找了一个很有名的偶像明星开始躲躲藏藏的出双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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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明星……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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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你应该猜到了,那个人是男的,圈内人都知道他是同性爱,为了让炎相信我还出资让那个男孩子当主角拍了一部偶像剧。”一部偶像剧动辄上千万,只为一个玩笑他居然这麽糟踏钱?!虽然从那些拜金女人的痴狂中多少了解大尾巴狼不会是普通金领,但既然他有钱到这种程度应该自己做老板吧?为什麽要屈就在不知名的小公司里为全体员工都没见过的后台老板守业?我转脸看看楚夜寒,他的表情有些捉摸不透,带了些事不关己的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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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N) T, L/ t2 P% Z3 Z    “炎当然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开始没有上当,但当我亲自安排剔除掉威胁那个男孩子说‘如果不接拍A片就要让那种关系曝光’的经纪人时他起了疑心,因为这种小事一般根本不用我操心,我所表现出的十足保护欲在周围人看来纯粹是为了那个男孩子,然后我制造了一些暧昧不清的表象,又在所有探听内幕的人跟前矢口否认,甚至在炎初次试探那个男孩子后假意慌里慌张的将人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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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5 F+ C: `5 z: e    这是一部戏的脚本吗?安排剔除……怎麽听上去很像黑社会的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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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t1 ^( P; `. m. e4 k    “炎终于信以为真,在自以为我金屋藏娇的地方堵住了那个男孩子,二话不说就上了他。呵呵……”& g) v+ c1 a. R- i# E& H

' ^9 h4 F5 O- G0 h; B: E* f    “啊?!”我惊讶了,听起来是犯罪!而楚夜寒竟然在得意的笑!虽然这几天我受到的对待也能和犯罪擦上边,但我还觉得是赌气的成分多些,可是这个故事里的人物都很像可怕的恐怖分子,而情节发展到后来又很有些熟悉,如果是真的那我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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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q' k/ T7 ^1 Q) q- X1 }  _    “怎麽?有联想了?”楚夜寒好笑的看着我,目光炯炯:“如果你遇到那种情况会怎麽做?反抗?把人气到七窍生烟再作出无辜的样子给对方扣上疯狗的帽子?萧萧,听汨儿讲你昏过去了还吵吵要打狂犬疫苗,当时看到炎在旁边暴跳如雷的样子让她欣喜若狂……呵呵,仅这一点你就绝对有资格让炎没齿难忘。”& m5 l# l. W+ E: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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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的反应是下意识的啦,被咬的人又不是他,变态……两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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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归正传,放心,我们的游戏都是你情我愿,那个男孩子一开始就知道我的意图,不仅愿意参与,对炎的到来很是期待呢,当然我和炎的魅力起了绝定性的作用……你不觉得我们都很出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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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9 M4 X. j$ _- Q    ……是很色吧?……孔雀……水仙……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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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g# l# h  H. B4 D    “可能是那个男孩子太合作了,炎在完事后就感觉不对于是逼出了口供,顿时气极败坏,这可是我们交手以来第一次分出胜负,他认为这次惨败是他的奇耻大辱,其实你想想看,他可是占尽了便宜,真的妄费我用心良苦。”! J8 x$ q% d$ C: M3 [

! C* x5 C9 Y/ L6 O: F3 i7 y    真是……恬不知耻!可怜的炎就是这样被骗上了不归路?“你很过分!”1 i! [1 h. o7 l0 H

. r' ^, X  W7 ?( y" o1 ?) X    “是吗?我可不觉得,整个过程炎是乐在其中的,还从此确认自己对同性更有感觉。”3 J- g# l0 a% x8 x/ x+ \1 |

: F$ q0 k+ |; g: H" O    “啊?那他就这样放过你了?”不会这麽简单吧?# s  h+ }: ~( v5 S+ B

: O/ z0 E2 A6 o0 e    “当然不,他竭力想让我也享受到其中的乐趣。猜猜他是怎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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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知道,这两个人确实都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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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一向没我有耐心,他用了最直接的办法,当天就带了那个男孩子冲到了我的住处,然后用枪顶着要我选择是吃了那个男孩子还是吃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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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枪口下的感觉我尝过,原来大尾巴狼也是受害者,炎很暴力呀:“太过分了,简直是无法无天。”3 z; o" F3 v7 r4 |5 c: T

4 K9 `7 @! D1 {  y    “是呀,他总是很冲动,我当然觉得性命重要,于是炎扳回了一局。”# d* s9 y8 f2 k# G

+ b1 j: J! {2 O- J- _4 T2 ?# p    “那个男孩子好可怜。”身为偶像竟沦为同性玩弄的对象,不像楚夜寒是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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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j$ ^% R. E" |' ]9 d    “他?”楚夜寒闪过一丝鄙夷:“萧萧的思维可真特别!这件事堪称他辉煌的情史的顶峰,最兴奋的就是他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甚至愚蠢的勾引想让我和炎继续跟他保持关系。不过很快就弄清了自己的身份抱头鼠窜保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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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l+ Z, |* M; A    “……是真的吗?”我忽然对这件事起了疑心,这麽有价值的八卦居然没人知道,那楚夜寒告诉我的动机……:“我明白了!”我大度的拍拍他的肩膀:“你也是受害者嘛,我不会乱讲的,反正不是自愿,事情过了就忘掉吧,我相信你不是同性爱。OK?”感动吧……激动吧……痛哭流涕吧……给我升职加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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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8 Q& X+ {) w4 k/ h7 j; ]( @9 q    “哈哈哈……”难道喜极而疯?楚夜寒捂着肚子狂笑不止:“萧萧,你……你可真是宝贝……笑死我了……亲亲来亲一个!”' |7 A# }) K9 s& [3 o

& m7 e8 J, c; l5 @  ^, C    “啊?!放手……你疯了你!”我一边躲避着人身攻击一边思索哪里出了错,讲了一个荒诞的故事该不会是骗我玩的吧?而我相信了就说明捉弄成功?!“可恶!骗我很有成就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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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7 h2 b# T  b3 ?    “我没骗你,是你联想太丰富。”楚夜寒压在我身上重于泰山:“我才不怕你说出去,相反还期待你到处说呢,你说了就表示认同了我们,代表你愿意跟我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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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H' _( [. ^    “为什麽?!”当我是白痴呀?我将唯一能动的资源善加利用,对身上的可恨家伙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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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傻瓜,因为你说出去了没人肯信的,我和炎的相关纪录绝对清白,你要不就承认自己说谎,要不就得承认自己是当事人之一,当然我们会维护你的诚实清誉力挺后者的,那时你可别临阵退缩呦。”' H8 c" K# O7 m, r7 b#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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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句话说得好,叫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我一下子被激怒了:“你们到底想做什麽?!威胁我能带给你什麽好处?我做什麽了一定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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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H- I3 @# C5 H0 i2 z" E- }2 z    “萧萧!你冷静点!”楚夜寒抓着胡踢乱打的我一阵猛摇:“你应该不是笨蛋怎麽现在还不明白?!为什麽总要把我想的那麽坏?!这一年多都快把我气疯了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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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3 d0 f1 f& @    头好晕……我才该是被气疯的那一个……他有什麽权力这麽对待我……为什麽不让我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d9 O/ u2 x5 d! c' p

' }- X  \- u, s( j) t; Q& T0 m    “……既然你还是不愿认清事实,那我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昨晚你对我的服务很满意吧?我会让你觉得更满意的!”& ~" J7 r* ?$ ^6 h) T3 o$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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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实的被强迫感从每寸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反射到意识中,昨晚悲惨的场面提醒了我要全力保护自己,两个我无法对付现在可是单打独斗,再不济我也是个男人绝不能轻易让这个变态得逞!……楚夜寒像逗弄老鼠的猫,我悲哀的发现自己奋力的踢打在他灵活的躲闪下根本像是儿戏,深刻的天渊之别在这时候也能表现出来,哪个混蛋说这世界是公平的?!( ?5 u/ j: v1 T7 e

& C& k' [' o' i    “萧萧真任性,发脾气的时候像个小孩子,这样子才是你的本性吧?平时装作老气横秋任人宰割一定很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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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Y( s5 q" ~8 B9 V    笑吧!捉弄吧!只要让我折腾到床边有你好看的!……我看似胡乱的挣扎着,一点点往边挪,楚夜寒的轻敌使我还有一丝胜算……近了,更近了……我停下来喘气,楚夜寒也不动了笑着看我喘气:“我可以把你的不乖算作前戏,活动开了对接下来很有好处。”) J* F7 \0 D$ D-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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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好累!可恶!我猛地翻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神勇拉开了床头柜:“不许动!”他不是曾经屈服于枪口的淫威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不信他不想要命了!4 ^7 s6 A5 G( G* z. u: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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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夜寒倒下了,却是笑倒的,因为那把枪比我想象中要沉得多,我抓了两次才抓起来,然后威风凛凛的试图将抖若筛糠的枪柄对准他。+ m2 F9 ]- A7 f; t2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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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你拿反了,还有知道准星在哪儿吗?”- P) d/ R% a" Z& d+ w' ]

; N- h% F/ a5 ~5 u8 S' r    废话!我可从来没碰过这东西怎麽可能知道!但没吃过狼肉却常见狼跑,对于枪神气活现的酷帅拿法无数的警匪片已使我无师自通。拒绝被他的扰敌之计左右,我用坚定的意志拿稳了枪对正了枪口:“让我走!”我知道他是强装镇静,就跟我色厉内荏一样,我这点小小的要求总比让他跟人胡搞容易做到吧。" s" S" V1 n% u2 p# x

1 v' C( g. k. m5 R/ [! S    “你的保险拴没打开。”楚夜寒是不是真的疯了?居然毫不在意的提醒我犯了不懂装懂的错误,我知道这玩艺有保险拴,却根本不知道怎麽打开,但或许是他虚张声势想蒙我?“少废话!呀……”像在变戏法,我的眼一花手上就空空如也了,那把枪正在楚夜寒的食指上转着圈圈:“没看清吗?其实很容易,有兴趣的话以后我教你。保险拴在这里……这样就打开了……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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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嗒的声音,这样子弹就顶上膛了?好像不难,还有一种气吞山河的成就感……可是为什麽要他手把手的教呀?!他就没有正常些的反应吗?……我该不该再威胁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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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N+ A& e1 G6 ]* u. x    “想打哪儿?那个花瓶行不行?这把枪威力一般,顶多从这里穿个大窟窿到地下室。”楚夜寒摆弄着我握着枪的手:“是男人就会对枪感兴趣的,改天我送你一把好的玩。”5 t' K. Y, o; c/ h

5 c; K! W7 E6 `    “我不要。”我闷闷的开口,甩掉枪放弃了可笑的自救行动,他的老道让我醒悟自己不过是在出演一场滑稽戏,还演得拙劣的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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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c& {1 {# r2 p! c0 J    “又怎麽了?”楚夜寒揽住我:“萧萧真是太敏感了,我没有轻视你的意思,是你在轻视我。萧萧,看着我!……我之所以抱了那个男孩子不像你想的那样是个怕死的懦夫,而是我说过炎碰过的东西我一定不放过,即使没有炎的过激我也会尝尝味道,可是这不代表我对此感兴趣。真正让我感兴趣的是你,在遇到你之后我才认真的考虑了自己的性向,然后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参与到你的生命中。”
% L$ [! \9 m! F/ ?. _' C
! h1 v+ I1 d  ~4 P0 ~) h& u    这是我所听到的最滑稽的笑话,于是我在愣怔片刻后轻声笑了出来,我不知道他为什麽要编出这样的谎话来骗我,但遇到他后一年多的打压嘲讽成功的使原本就没什麽过人之处的我更加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渺小卑微,也见识到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残酷。玩弄在他指掌间为生存而努力挣扎的我是他的乐趣?“你很无耻。”这句话我早就憋在心里,只是以前敢怒不敢言,而现在,我已经看不到未来。5 K- {" q. n( P- O! w7 p1 \1 l$ v

) f- [, P, J2 g- _2 v1 H1 o1 j    “是呀,”楚夜寒竟似感叹般的同意了:“我从来没有高尚过,因为如果不够强悍阴险,我就会一无所有……你不会懂,虽然你世故圆滑但还是太自以为是,你总守着所谓的原则对真相视而不见,于是眼中的我越来越卑鄙……你的固执让我没有耐心了,所以只能硬来将你从牛角尖里抓出来。”6 F+ d: F4 K2 f- c! C/ g6 t8 l6 A

% _; L7 Q! }' p8 k" K% c% T* b    “……总经理在说笑吧?小人是不懂,也担当不起。”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慌让我警惕,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自己现在面对的是一匹不必废话的真正的狼。5 l) R" g: |7 C! w" a. g6 Q

% b* W/ }$ }2 c1 M3 m' U5 y, N    “又想敷衍过去?没用的,我不会再允许自己对你无可奈何,”楚夜寒危险的逼近:“其实你心里很明白吧?那个正确答案只是被你下意识的忽略到了一边!你一直在利用我对不对?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利用我的苛责作为自己支撑下去的动力!萧萧,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人怎麽能活的快乐?我无法再继续旁观,束手无策的看着你茫然的等待,等待你被你自己给与的重负压垮的那一天!”
$ q1 {% M, B. o2 W* e( a: g. n, u$ n) L5 O
    “笑话!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万能的上帝吗?”我无法自制的怒吼:“你有什麽理由认为你的想法就是正确的?!你又有什麽资格认为你能够摆布我的生活?!也许我是在参与你的一个游戏,可我不是自愿的,你也并没有权力阻止我做出自己的选择!放开我!混蛋!”我一刻也不想留在这个地方,像利刃划得我体无完肤的字字句句比身体上的裸露更加让我难堪,我从不认为别人有能力剖析我的内心,楚夜寒却让我明白自己不过是个自虐的傻瓜!
/ q* \1 @* {' d& y; Y& W  _, z2 M+ S4 \' y
    “……放开!你的留用察看该结束了吧?!既然证明没有自信的我不能胜任你的工作,也就没必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让我走!你随随便便找个人都会比我强得多……放手呀……干什麽?!你没有权力绑我!放开我!”狂乱摆动的身体终于被定到床上,我惊恐的发现自己只有说话的权利没被剥夺,在我大喊大叫时四肢已然舒展的大张开来被绳索与床的四边铜柱连接在了一起,楚夜寒手中还晃着一条似乎在考虑要用在什麽地方……+ @/ f8 O( V! Y)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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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怎麽不吭声了?”对于我骤然的沉默楚夜寒故意装出关心的样子:“这样就害怕了?可是还没开始呢……对付你这种榆木疙瘩看来还是强硬些好,反正我对你说什麽都没用,而你又老是把别人跟自己糟践的一钱不值。与其任你自己胡来还不如由我毁灭你,让我看看软硬不吃的你崩溃的样子……很期待吗?籍由别人动手心里更踏实吧?这样就能说服自己已经尽力了?不再坚持是因为自己被逼无奈了?”) M# ~7 N( k& }& p' h7 B

- F# N4 C  S5 ^, X  b) x9 I    楚夜寒咄咄逼人的态度让我不自觉的别过脸去,我不懂,我不明白,我何其无辜要接受这样的凌迟!从透明幕墙望出去细密的雪无波无澜的坠落,侵入心灵的寒冷随血液缓缓向身体四处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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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8 l7 h1 C    “……萧萧,为什麽对自己这样苛刻?”一只手在我的脸上轻轻游移:“并不是所有的关怀都是施舍……我想善待你你认为是不怀好意,而我虐待你你更认定我要置你于死地,我所有的努力却使你离我越来越远,我反复问自己该怎麽做,你越敬而远之我就越抓狂……当然现在我已经没有顾虑了,既然你自己都认为人命天定,不情愿的话就怪自己命不好吧!”% m0 Y# u  {+ l
9 E* D7 g: _" u0 r1 H" e9 g/ i. ]
    ……命不好……我该不该认命?我以为自己早就认命了却原来并非如此……我一直在坠落,再努力也只是坠落,从温暖人间坠入冰冷地狱,再一层一层的深陷下去……地狱有十九层吧?那我现在在第几层?离最后一层不远了吧?我期待着永不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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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4 a& g2 T4 H" V    “萧萧!看着我!我只想让你快乐!我受不了你总是担负沉重的包袱臆想着绝望的来临……萧萧,或许我应该改个说法,现在你是被强迫的,是我无耻的在强迫你,你对已经发生和即将发生的事无能为力,因为你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改变任何东西,这样说好不好?这就是事实!你没有抵抗的余地,我在任何方面都远胜于你,所以你的意愿、你的屈服与否根本无关紧要!萧萧?一切和你没关系,是我……”# Q6 e: `% h/ r3 H6 Y#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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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楚夜寒!你卑鄙!你竟然不等我!”+ }+ h0 x3 y1 |. A4 ^/ ]5 M1 X

* Q+ _, {) l7 S; r5 A2 d0 i    突如其来的声音使我从渐强的颤栗中清醒,一个沉重的身体飞扑过来压在了我无法躲闪的身体上,隔着睡衣,我感觉到了乍来的冰冷,而这使我清醒的冰冷也使我更加软弱。
5 O2 x/ O' ~: Y/ u8 v' u8 V. C* t/ v+ \6 D5 E* o1 E7 n2 k
    “要不是我对你知之甚深就让你骗了!好在回来的及时不然便宜都让你沾完了!小默乖,炎哥哥真想你呀……”柳墨炎没有脱掉的外衣感觉潮潮的,大概是从外面进来后没有拍掉而融化的雪,在我脸上乱拱的唇也凉凉的,就像小狗狗潮湿冰凉的鼻头……9 d$ A( h' N6 }+ |1 J. t
9 X! ^4 G3 ^' c" g7 O( x+ L
    “萧萧!”楚夜寒没有理会柳墨炎的质问反而也压到了我身上:“现在炎也回来了,我一个人你都对付不了两个人更不行是不是?我们占尽了优势可以对你为所欲为,任何人处在你的位置都只能任人宰割对不对?”
6 V$ ~0 v7 R1 n. ^8 s: e( w4 u4 _, v- Q
    “夜寒你说什麽呢?……小默出什麽问题了?……这是什麽?我的枪?!拿它出来作什麽?”柳墨炎疑惑于从自己身下摸出来的那把枪,问询的看看我又转向楚夜寒:“怎麽回事?”* X$ J9 v% M/ j

7 q8 x! @; f1 {% ^7 t    “萧萧知道它在抽屉里就拿出来要我放他走。”楚夜寒修长的手指划过我的脖子不在意的解释,仿佛惊险的事实真的是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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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柳墨炎将枪放回了原处,拍拍我的脸不赞同的摇头:“玩枪很危险的,你不适合,难怪夜寒要罚你,敢用枪指着他的人只有一个还活着,就是我,而你是第二个。就这一点我也得罚你,想对夜寒不利的人我从不放过。”
2 j" o$ ~/ c3 n  ~4 h1 i$ K8 F. |4 t2 Z+ V; w
    “知道了吗?萧萧,有些事是你不能掌控的,你一直在努力可现实就是现实,你再和命运抗争也不过是以卵击石。认命吧,你命该如此的,我们怎麽对你和你的意愿无关,你只有乖乖被我们……按我们的心情对待!”, t0 r0 Z8 K" e6 u( L, {3 e

' e; j9 M; ^9 w6 @% i2 G3 h    我木然的睁着眼睛看着两张晃来晃去的脸,楚夜寒的很坚定,柳墨炎的一开始有些疑惑,然后似乎领悟了什麽,在楚夜寒告一段落后开始发言:“小默,你现在是羔羊呦,越不听话的羔羊越得接受些教训,我虽然觉得你被绑起来的话可能一开始会紧张多一些,但既然夜寒决定了我也不好说什麽……不过你这样子真的很诱人呢,光想象就让我忍无可忍了……”
6 v: R1 A9 L& f1 v1 U" h! A4 o. v9 N7 O
    楚夜寒的说辞我无力也无法反驳,勒住四肢的绳子紧咬着皮肤有些痛,身上的重压倏忽离去,两个高大的身躯渐渐显露出健美的实体。我不想思考,也不想出声,对显而易见要发生的事漠不关心。就是关心又能怎样?罢了,所有的人都疯了。这世界大概原本就太过疯狂,只是我现在才知道。0 F8 L& c6 J  t$ @& Z4 ~6 c
# X7 b3 ^" r& I2 I  _
    “炎,这可是萧萧的第一次,你别太过分。”/ I  ~. W0 I; c  r) f1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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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说的!我又不是你会把人搞的进医院!”, \" ]7 a0 c2 q  j6 h% ~3 G
6 p" _& j/ R- h' U- C' U+ @/ T
    “还提那事做什麽?是你先榨干了那个笨蛋我又何必客气!再说怎麽能拿萧萧跟一次性的用具相比?……谁能让宝贝快活还不一定……乖宝贝,你真的是性冷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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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去理会,也不动。微凉的指尖由领口滑入,缓缓穿行在凌乱不堪的睡衣间,像引信,沿路溅出势必燎原的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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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7 l9 |! x4 y# a$ P# f# j    “小默性冷感?你开什麽玩笑!这麽诱人的脸蛋……这样勾人的眼睛……敏感到轻轻碰触就颤栗不已的身体……夜寒,我受不了了!开动吧?”& z; a$ b9 ]( [% D

2 A7 }) V1 N: Z' I    “又不是我说的……是那些花痴女的结论,对不对萧萧?你是否天生就对女人没兴趣?还是心有灵犀的在为我守身?……这些破布真碍事!”
& E$ [  l5 s: m% [( C+ E/ y1 U5 Z2 B* R+ Y
    积雪像飘浮的琼盖压覆着穹窿。渐疾的风卷着大朵的雪掠过透明的幕墙。身上的蔽体之物转瞬四分五裂,大概是与我八字不合,数日来第三套睡衣分崩离析。呼吸渐渐急促,游移在四处的抚触使我开始控制不住的喘息,呻吟声渐闻,随高超的撩拨逸出原本紧咬的牙关。昨夜的体验使我明白对情事一知半解的自己绝对抗拒不了两个此中高手的挑逗,本来就是个随波逐流的人,既然无法逃脱,又何必为所谓的伦理道德难为自己。* M. ]+ c/ I, P: c! \: L& m; i/ M

3 i! \9 H( D* e+ e: o( l; _+ }7 B    “是不是很舒服?是的话就叫哥哥……再大声些让我听清楚……真乖……真好听……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边也想要吧?小默好可爱……”
) Q' n& x& _& j9 I
2 ?/ F$ s+ g) g5 P    “也要叫我呦……乖!哥哥疼你……这样是不是感觉更好?……想更舒服就自己动……萧萧不动我也不动呦……对,腰抬起来……再高些,幅度大些……真听话……乖宝贝,学的真快!”1 {# K: P6 Q2 X) o3 d

) f2 J) @1 G6 P    无法行动的四肢影响不了席卷而来的愉悦,恶质的邪谑言语伴着到位的极至抚摸使我尽己所能的扭动身体配合着轻重缓急的刺激,断断续续的呻吟充斥整个阴翳的空间,随着极度绷紧的一刹那我释放了自己……* B4 w8 z0 {% ]" V4 \9 G
/ }# r/ X% B) Z0 z: n) r
    “还需要再锻炼呦,萧萧的耐力有待提高呀……哥哥们的技巧怎麽样?要不要让哥哥放开你试试看学到了多少?……手怎麽动腿放哪里不用再说了吧?嗯……没什麽害羞的,萧萧乖动作再放开些……呀……很好!继续……”
0 h! k: D! _8 ^$ q4 Y7 K6 s
2 `0 ]( y) R, Y9 l2 t6 \    “要照顾周全呦……手忙不过来就把嘴巴张开嘛……张开!想让哥哥惩罚你吗?……哦……记得把牙齿藏好……很好,刚才就这麽听话哥哥怎舍得弄疼你……舌头瘫痪了?……真不错,用些力!跟上我的速度……嘶啊……哈……做的好……呀……”7 x& }. K- t5 F$ _

& U2 Y3 y# M2 h    人是高级动物。根据生物学的观点人之所以高级是因为能够随时随地挥洒欲望。我用身体验证了这个观点的准确性。我不过是一只识时务的放弃思考的动物。一只被欲望逼入深渊的身不由己的动物。没有明天的动物。
% ^5 A* N3 c6 l% E0 ], o% z$ i# f+ P  M& d+ E! }7 y
    麻木的身体猛然翻转,双手在意图阻止从脊背迅速下滑的灼热前被扯住拉至眼前捧住勃发的欲望,蛮横的力道根本不容抗拒,只能一张一弛配合其重点进进出出被迫大张的嘴巴……意识偶然清醒,感觉集中在身体最隐秘的出口,强势的缓慢入侵使疼痛随扩张惊醒了停滞的大脑,悲鸣却被扣住脸颊的大手硬生生堵在充斥着欲望的咽喉里……$ M" ?* r# q& D3 O: _3 A

! z% e% I. A) I- @5 K( G0 p* \: d    ……忽明忽暗的光线。忽远忽近的距离。忽上忽下的身体。我总是摆着奇怪的姿势。前面后面频繁交换,上面下面俯仰倒置。我觉得不可思议,一具被撕裂的身体居然能用于配合两种不同的频率。时间停滞不前,焦距模糊再清晰,感觉充实再失去,最紧密的接触映衬着云泥般的差异……好漫长的梦魇,摆脱不了现在,更知道没有未来,所有曾经的坚持全部都幻化为形同破灭的放弃,无所遁形的空虚……1 @" ?7 o; h! H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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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2 |* e( F  A3 i' z'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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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又晕过去了!小默真没用……根本没尽兴呢,再弄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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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够了吧,萧萧病还没完全好体力跟不上……不想让他反感的话这次就到此为止……”2 ~0 b% p7 R& p1 i$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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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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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可怜……眉头皱的像被虐待了一样……幸好没伤到,不过又红又肿的最近几天又得禁欲了……你怎麽自制力这麽差?说着暂停暂停又折腾他一次……”8 X0 I0 t6 k  }$ x9 V.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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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没吃亏呀,我折腾时你闲着了?……你抱着让我来洗,看你笨手笨脚的把皮肤都要搓破了……这手感,摸一次就会上瘾呢……应该好好调养一下,我不会让他再去你那破公司被你荼毒!”; G; a; E# f0 f2 W% i$ L3 m2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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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合我意,不过狡猾顽固如他,看你能用什麽办法说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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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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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2024-10-10 14:55:41 | 查看全部
初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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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1 e/ f+ A4 }  p0 r& i    初八雪小凶财神西北喜神正东; |  M+ Y4 P8 [& f;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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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离破碎的清醒。意识在愿与不愿中穿行。超越极限的毁损。最沉重的物体是我的身躯,因为无法移动哪怕一指的距离。
; L/ E) r( s/ _" t, I8 h" U/ G- @# _. O! k
    我已经盯着幕墙外的雪好一阵了,这个城市的冬日有一半的时间白雪皑皑,惊奇早就因出行的拖沓变成了厌倦。它们的虚幻等来了我再一次的发现。我记得学院的哲学系有过一次无聊的试验,将洁白晶莹的雪团用微波快速加热蒸发,然后展示给众人看残余的本质。无非是污秽。被一览无余的人生。$ M2 f4 [& x, }- t

% \7 O4 n5 n& S    铅色的天。看不出时间的阴郁。狂乱如雪花的思绪。行将就木的失望。我记得今天该去工作了,可是很想逃避,不仅身体,连思想都在抗拒。一切失去了意义。我说服自己入睡,便听不到渐近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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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j# X3 {8 S1 a& p% c    “还在睡呀……”外侧的脸颊扫过淡淡的薄荷香,柳墨炎在我耳边轻声的呢喃:“小默的睡相像个可爱的小狗狗呢……很难受吗?会不会认为被欺负了……可是知不知道哥哥好喜欢你?这种喜欢强烈到哥哥自己都莫名其妙……乖乖听话,相信哥哥,哥哥再也不让你受委屈……”
! }0 \( P2 I( {# Z' D7 @" r6 A2 l- I1 ~4 Z
    委屈?如果觉得委屈我会落泪,可我没有,曾经发达的泪腺早已干涸。再丰富的自怜也换不回什麽,失去依托时我就失去了觉得委屈的立场。柳墨炎蹑手蹑脚下楼的背影并不很讨厌。甚至感觉他倒更像一只好斗的小猎犬。极端好奇,攻击性强,吠吠有声……却并不危险。这样的人与我之间出现的交集定是上天搭错了线,我对于他就象是抢到的属于外主的飞盘。新鲜,带有陌生的味道,嗅过咬过知道无趣后便会丢弃到一边。过程一般很短。* A; R  G$ j# t: J0 o6 r8 M

) e4 n4 U4 p* x; v) e, V& Y    我在旷工,应该不会有人替我请假。或者怠工,楚夜寒的把戏意外的偏离了人品将攻击加诸于人身。我有不去的理由,他心知肚明,我没期望他会厚道,但很明显他还没觉得我乏味。就这一点而言公司里还应有我的位置,只要我再睡一会,缓过了纵欲的疲惫,然后就会精神抖擞的扑进原先的生活。我要周旋到惨败的那一刻,以后的事到时候再说。而目前所损失的,不过是一天的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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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t/ f1 e0 {  N3 w    我是个实际的人,不会计较没用的自尊,因为于事无补。也不想装作只是被狗咬了一口,然后无关痛痒般岸然自若,因为我做不到。我拒绝遗忘,但也不会浪费时间哀哀自怜的舔舐伤口,只是强硬的将必然溃烂的痛延后到允许在意的时候。在那之前,我必须为各种费用奋斗。我牢记着自己不仅仅在为个人生存。# V; G. _2 I1 O

  U$ @3 W' s* E, _    雪一直在下,没有停止的打算。我一直清醒着,培养不出睡眠的欲望。空气很清新,触感很干爽,身体酸软的像经过无数次的排列组合,腰肢徘徊在麻木与痛楚之间。我想起了现在还在过年。好难过的年。* e( e% ?1 b6 h2 I! K/ d/ e
( {2 E6 ?4 R4 I% m$ V
    “小默,醒了呀……”楼梯口是柳墨炎喜不自禁的脸,转眼不见。稍后又出现,端着香气四溢的午餐,或许是晚餐:“看,哥哥特意为你准备的,你的体力太差,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才行。”' b2 }3 {: m! ]( w  R* Y

% h4 }4 [3 Z4 f2 x. `    人生的际遇很难讲,做好了挨饿的准备,这些日子最不缺的却是吃的。有些可笑,因为缺少的竟是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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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K. n# g) e: e    正确的时间是已经过了早餐的时候,却还未到午餐的时间,说起来我睡的并不太久。只是错过了惯常清醒的时刻。如果没错过,或许我会有毅力到岗而无视他人的反应。6 T6 R, b+ X+ G; b. r
: L- n7 D6 A' F
    以为散架的身体现在好了许多。甚至能自己移动到浴室,虽然感觉像清理过,却还是有些难受,皮肤上有什麽看不到但感觉得到的东西亟待洗去。水蒸气使空间迅速变得闷热,我忽然有些受不了,奔到马桶边却只是神经质的干呕,想要吐出五脏六腑的难受……打开龙头将凉水撩到脸上,感觉好了些,抬头,然后愣住。苍白,双唇却艳丽的粉;迷惘,黑眸里却泛出毋庸置疑的魅惑。镜子里的那个人绝对不是我。我不会这麽……脆弱。% a: _, z3 [' S( c6 q: [0 s9 g- m5 f/ F

$ I0 c7 N( Q* }) X- u    一滴水从额前发丝滑下,沿着郁悒的眉宇缓慢下落,绕过固执的鼻梁,爬过欲说还休的唇角,汇合入下颌更早抵达的同类中,一起再坠落……到劣迹斑斑的胸膛。我攥紧拳头,却没有砸过去的勇气,刻意不去注意的狂乱的证据比忽略不掉的酸痛感觉更加难以接受,手腕上的痕迹提醒我在自欺欺人,原本说服自己去漠视的理由并不充分,因为被动时是在享受别人的服务,而为别人服务时,自己是自由的。身体依然残存着那种愉悦,而后来,自己否认不了高配合度的主动。当时,那种饥渴热辣的纠缠求索,记得很满足……! u+ b* s( w& p& ~/ ~3 Y

+ V* H9 `4 ^; G7 V* G9 I    “小默,你在里面好长时间了,没事吧?”水声掩盖不了急促的敲门声,柳墨炎的声音里带了些不安。却让我心安。关水,包上大浴巾,开门,打横在一个坚实的怀抱中,承受数不清的浅啄,不怒不哀,心如止水,等待游戏结束。我不能乱了阵脚,更不能踏入无法确知的境地。
& g* p. P- b1 g9 S* E
: |8 W$ h0 w# w    午餐时间,食量被严格控制,据说因为胃还需要缓冲。无所谓,不饿是我一贯的标准,超标的下场让我苦头吃尽。或许我天生软骨,习惯逆来顺受,所以被管制却不反弹。包括被人随意安排行动,这次的范围是起居室的视听区,有足够开出租店的碟片可选。当个白痴就有白痴的幸福。
+ I& c- S; r7 X; f5 y# l" Z  w) `8 o3 k3 y
    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无比正确的言论。如果说楚夜寒的设备像迷妳音响秀,这里就是真正的私家影院。还有影院不可能提供的人体靠垫。两个靠垫。序幕没完楚夜寒就出现了,公司此刻看来很闲。' s" J) j/ d; `. u) X% ^8 Q& u& q- H

) j# i4 }8 d8 F/ c8 j4 P. `    雪依旧在下,洋洋洒洒,从我的角度看过去,难以置信的虚幻。横陈在两者之间,头枕着脚垫着活生生带体温的人,忽然有种顶天立地的错觉,大概是小人心态作祟,从某种方面来说这样的状态表示我比较优越。优越在强悍的他们顾忌着我的惨遭摧折的羸弱。8 A% _* E# \# j  C- C"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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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很温暖。融洽的气氛使一切显得柔和。身体乃至灵魂都瘫痪了,深陷在明知转瞬即逝的平衡里。精神松懈下来,睡意来临,密密湿湿的吻开始辗转侵袭,轻柔和缓像是安慰,也似珍惜。我不迎合不抗拒,只是有些不明所以。: P& L- \* p! U

' P$ t2 C8 j+ X6 v/ K    规律变成混乱,应该清醒的时间沉沉睡眠仿佛理所当然,我怀疑自己的适应能力,如果不强的话是否意味着暗喜于这种转变……情何以堪?$ _& O4 p* D+ {' g. R

  |) Z9 Q/ q/ \- j8 D, o. P/ n: K0 f% L1 a    黄昏到夜晚依然平静恬淡,晚餐夜宵时分殷勤的友善。没有人限制我的言行,所以我不说话,尽量不动,也怯于移动时牵动某些部位的疼痛。他们不时的跟我说话,并不介意有没有回答,然后置我于臂弯随他们一同活动,持续的对我微笑着像两道眩目的风景,不真实的迷梦。我告诫自己不要歪曲的会意成原本就不是的纵容。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受宠。1 U$ Y7 j4 a: \8 x  l
; n% O' Q  o, Z$ c  j2 k: l) d
    夜色将四周晕染成暧昧不清,头顶堆积了一天一夜的雪被什麽装置很快的清除,翼般的顶盖阖起,帷幕拉上,小夜曲在昏昏欲睡的光晕里飘荡。唯美的情调,可惜我无暇欣赏。我不由自主的紧张,禁不住开始天马行空的想象,人格骤然分裂,耻于承认内心战战兢兢的小小等待,深深绝望于又要成为任人宰割的无罪羔羊。努力维护武装寻常人该有的立场。
- t$ z- L. s+ Y' Q( Z% A! [; @) k
! M0 y+ ~0 a# Z  g3 y. p# k    行动先于思想,习惯使双脚带动身体往浴室进发,出乎意料的遇到阻挡,四只手出现于前进的方向:“小默要去哪儿?”: t& Z3 e5 [" t: E

, g9 e6 T8 }& P$ R( d( `    “浴室吧?萧萧有洁癖呢,不管多晚清清爽爽才睡得着觉……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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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q6 I$ d4 m: j) A" \" s: x    我停住,认认真真的看眼前的两张脸,在我看来他们绝对是魔,却被赋予仙的容颜。我试图从这两双诱人堕落的眼睛里定位自己的烦躁,怪诞的是他们,为何自觉应被唾弃的是我?我在期待什麽?自己这一关我该如何过?
. i, v1 V. V0 {- G, G$ v& \' b' C; i* u6 H- _
    “好嘛好嘛,我们只陪你到浴室,小默别生气,哥哥们是真的关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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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y' P4 T$ {6 ~4 Y    “唉,萧萧认真起来我只有投降了,真没办法……总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那也得让我们给你调好水吧。”7 d+ A' C1 U2 b% p7 u5 t

' o) [! a- u) D0 e2 b- r2 q( C    专用的浴室真的很大,在清醒状态下投身至更像个小游泳池的岩砌浴池中更验证了原先模糊的印象,按摩般的水流来自于四面八方,荡涤着每一个毛孔。舒服的我闭目靠在水中的浴枕上不想动,也不去理会出尔反尔的那两个人。他们一左一右并肩泡在我的旁边,保持一尺的距离,用了不浪费地球上有限资源的理由。其实哪里用得着理由?这里是他们的地方,我也没期望过他们千疮百孔的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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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2 Z4 X2 R5 ?    “我没想过真的会出现一个怎麽也看不够的人。”/ @4 p% O$ G! a#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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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想忘也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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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4 l! f, @/ _$ b    “哦?你试过?”) V6 y- D8 j% T

- J* X+ V6 u- ^% Y# t    “三天。然后奔过去,恨不得插上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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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出来……他根本就是没反应,呵呵,你可真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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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Z/ X9 U; t% E' k    “换你也一样……正常状态走不进内心,充其量不过是个路人,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不在于耐不耐心,他总逼自己太甚,认为外部全是阻力,自己一寸寸努力切实抓到手里的才真实可信,即使付出远多于回报也觉得踏实,超出了认知哪怕确实应得也是不怀好意拒绝个彻底……唉!强压下很快就低头,低了头心里却不以为然,该做不该做只听自己的谁也不相信,任性到除了自我其余一概无关紧要。就像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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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辛苦。我所做的就是你所筹划的,只比你早了一步?”/ F) \* }* Q* w' C*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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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别无他法了,就像一颗蛋,用一根手指只会越推跑的越快,需两根手指默契的配合才能将其牢牢固定而不毁损,使其停留在最适合的环境中慢慢孵化……”8 S9 e0 u/ t) O9 M: o' G

/ Z- L  G* X! ]; G+ q/ g    ……- I4 V9 t( R0 }& Z!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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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离开浴室,自觉的倒在大床的正中间,睡袍下的身体因为水的按摩轻松很多,让人不想再动,任半干的头发荫湿一片枕头。闭上双眼,切断无聊的思考,拒绝弄明白那些听不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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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 G6 I% e    也没有人再说话。左右下沉,微潮的皮肤偎过来,春藤般箍上我的身体,侧颊掠过羽毛样轻飘的触感,然后不动。浅浅的呼吸声让我真正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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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静。祥和。上下铺盖着柔软,裹挟在左右的是温暖。空气中的薄荷淡香沁人心脾。我竟然沉溺于这种似是而非的安全感。荒诞不经的心安。2 B' j4 t4 o" \' t3 U# Q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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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知者无畏?无知的断言。只有知道了才会心存侥幸。才会安之若素。才会一夜好眠,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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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2024-10-10 15:00:24 | 查看全部
初九: C$ |: }: v0 P. _  B8 g2 c5 ]" z9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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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九阴小吉财神正北喜神西南; j' \# x- E) G1 u3 }3 ]9 M+ T

! Z$ D: ~5 Z. F    我应该是拨正了偏差的生物钟。微弱的光线从帘珑的缝隙中透进来时我便醒了,下意识的翻身,靠进了一个怀抱,刚刚离开的怀抱倚过来,紧贴上我的后背,横七竖八的肢体缠绕在一起,像为脆弱的蛋编织的稳固的巢……我的心脏猛然揪紧一下,甩甩头四下张望想确定时间,却对上一双半睁的眼睛:“早。”刚睡醒的声音慵懒而略微沙哑,出乎意料的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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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我的回答出于下意识的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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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想起床去工作,不过今天轮夜寒留守……”柳墨炎喃喃的嘟囔,万般不愿的爬起身,还不忘点来一吻:“乖乖在家等我呦,哥哥尽量早些回来。”" g1 y! J) f0 {& I$ E-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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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要去工作,我确定身体状态良好,我没理由自暴自弃:“可不可以捎带我一程去公司工作?”) C$ t" X) R8 @8 f& H/ C! Z

% S8 a+ h7 d) _% @. _! R    “啊?不行!你是病人,等病好了再说。”9 ?% A& L/ B" ?% S  M

' m" e( K% X. ?6 Z1 \2 w& R    “萧萧,”身后的身体压下我刚刚坐起来的身子:“公司年初很闲的,我都不去你去做什麽?睡觉。”2 Y$ d: A3 i; E& D4 @

+ {  h8 C: `( t  u    我睁着眼躺着,对能去工作的人有说不上来的羡慕,顶头上司一半身体睡在了我的身上,有些沉重,却压出了长期遗忘的懒。我是病人?或许吧,准确点说偏重于伤患。不去工作也说的过去,何况总经理都说不必去……可是又失去了一天的薪水,还有赖以改善生活质量的全勤奖。明天无论如何也要到岗了。三天不去的话会算自动离职的,身边的人绝不可信,认为楚夜寒会替我作解释绝对是自作多情,我不能冒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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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萧……萧萧……”楚夜寒终于睡足了,眯着眼睛伸懒腰,伸着伸着身体全部趴到了我上面,软塌塌的不动了:“早安!醒来看到你真幸福呀,哥哥抱抱……乖,今天你归我呦,有什麽想法?开不开心?激不激动?”* j7 x5 H7 O&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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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外太空的异型蝴蝶……如果有一天这个生物体被做成标本贴上如斯标签我一定不会吃惊。此个类似于楚夜寒的表象跟我所认识的那个总经理完全是两个人。我有些应接不暇,一动不动的审视着笑得轻颤的附身之怪,希望找出相关的蛛丝马迹,或许有机会获取国家的巨额酬金。至于想法,有一招叫做开门见山,我决定善加利用:“请问,您是那位?”! U0 g7 z0 N* s/ ~+ ]1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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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整张床都随着放肆的笑声起伏,我在起伏的间隙艰难的呼吸,无数恶狠狠的吻疾风暴雨般落下,楚夜寒抱紧我一翻身,我反倒压在了他的身上:“小萧萧,你的反应总是让人满意!很困惑我的态度吗?其实我一直都遵从着心灵的意愿……我没变,是你看我的角度变了,你的这里终于肯靠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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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s* M  F/ k; |+ H0 t; z% X; u    我低头看那根指向我心脏的手指,发现它扰乱了我原先有板有眼的心跳,血液因此烧上了脸,耳朵也热热的……都说这是被人骂了的征兆,那就说明狼嘴里确实产不出千金难买的象牙来。1 a* q- |8 {5 c0 o.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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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害羞了?你果然被强制于高压下才愿意懂……”楚夜寒用唇蹭蹭我的耳朵,低低的声音一字一句的吐出邪恶:“知道吧?清晨男人的身体更强壮呢,要不要试试?”/ B2 l- J& z+ R# }

% W3 V  Q0 R% M    我弹起来,在刺耳的大笑声中笨拙的逃进了浴室……1 T6 T5 N) K- K1 i# ]* D

% y9 a) A7 D, M6 F3 S    一整天相安无事。我跟楚夜寒一起吃东西、听音乐、看碟片,弄了他一身的零食渣,还在他的怀抱里睡了个长长的午觉……因为他不再有过分的举动,我便不再觉得他危险,认为他只是嘴巴比行动可憎,而且大概在斯坦福混的过于投入,中文反而不过关,所以说话总是词不达意言不由衷……所以才会将like和love混淆全部随意归结为实际并不存在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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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同上网,我看我博大精深的皇历,再让他看他瞬息万变的股票,然后相互嘲笑对方不懂装懂的无知。轻松,心无旁骛,默契十足,就像一对……认识了一辈子的老友。( r  L) k" n9 g/ I6 H$ P5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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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轻而易举的流逝。. }0 ]5 {8 k- {% w6 {" t+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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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墨炎心急火燎的回来了,怨声载道的咒骂害他晚归的麻烦,抱怨我们不等他吃晚餐。其实我们留了他的份,他不高兴的是没人陪着他吃。6 z" N" \$ e2 A/ y*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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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不内疚吗?!我是为谁在辛苦工作呢?你们甜蜜了一天,我却形单影只的面对残羹剩饭,命苦呀!……小默!一天不见就忘了我的好,你是铁石心肠吗?忍心让这麽疼你的哥哥冷冷清清的吃饭?过来!”9 q, i  m+ O"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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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罗嗦。什麽时候添的毛病?一个人用餐二十年了也没听见你报怨……”楚夜寒凉凉的斜睨粗鲁的敲打着餐具的柳墨炎,不情不愿的拉把餐椅坐下,顺手斟了杯红酒慢慢品味。. [; X6 p/ I  `/ L: \/ e

+ @' E/ i% Q' q  L    我也知趣的坐下,不想听过多的聒噪,便在得意洋洋的某人发话前抢过他手中的餐具叉起一朵大大的冬菇送过去,暗爽于他困难万分的狼狈咀嚼,却大意的被他用来不及擦掉的芡汁抹了一脸:“就知道小默最心疼哥哥了!好香……你也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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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 Q; ^) X+ D+ @: s, C    我气愤的想把油腻蹭到他的衣服上,柳墨炎跳开去,猴子般的灵活,楚夜寒却不知发什麽神经,嚷嚷着冲过来抱住我说他也要尝尝……最后我的脸变成了餐盘,移动着两条餍不足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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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抗议终于在嬉闹中生效,我甩开四只不知羞耻的爪子奔去洗脸,镜子里的那个轻喘着的人竟然带着盈盈的笑,彰显出发自内心的快乐,用一种以为消失了的真诚……什麽东西已经改变了,在这尚未过完的农历春节间,而且……还在持续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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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自毁形象的打闹似乎让他们累了,很早就挤到床上一唱一和威逼利诱出我竭力隐忍的窘迫。却仅限荒谬的言语与不多的相互制约的肢体接触,在我失控前便鸣金收兵语重心长的叮嘱我用心睡觉不要有不纯洁的胡思乱想。如此正经八百的欠扁口吻让我有自己很不正经的错觉。因为整个过程我确实在不纯洁的胡思乱想。由不得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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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个晨昏过的懒散,无所事事的轻松。安静下来的环境很适合接着心无旁鹜的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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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知极不了解这两个人,虽然已经逃避不了的与他们同时发生过不可告人的纠缠关系。但除却名字我几乎一无所知,包括来历、身份和与之相关的种种作为人类相应该有的盘根错节的社会联系。柳墨炎等同于忽然冒出来的,而楚夜寒作为上司,也仅止于公司里的那些俯首帖耳的例行公事,算不得熟悉,更不敢妄言亲密……1 _# r3 t& n) c5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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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种状态极不公平,因为我是暴露在强光下的提线木偶,而他们是狞笑于幕后阴影中的操纵黑手。一切的乐趣想当然来自于对我的随意呼喝,和谢幕后弃如弊履的快意时刻。或许我就能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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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2024-10-10 15:08:28 | 查看全部
初十(上)初十多云转小雪吉财神正西喜神东南8 \& x+ z& x- \' }) {+ d# m+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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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的很早,模范的勤奋员工作风却因楚夜寒的一句“不许去”变得毫无意义,我很怀疑今天过后他就会潇洒的宣布我可以立刻滚蛋,又很清楚的知道仅是要开除我就不必如此的费心机。一个受制于他的小人物罢了,用于不用只要他一句话而已。我后知后觉的猜疑他想让我背一个更大的黑锅,这几天行踪诡异定无他人知晓,完全可以理解为我畏罪潜逃,所受的待遇是顺势的消遣戏弄。然后,即便是灭口也会神不知鬼不觉……这个黑锅到底有多大?我再一次发现自己有潜力成为报刊的头版头条。3 }3 O; b# O( b

  X; _# t* j+ G6 e4 [7 O. y    “小默!不许忽视我!”醒了很久还赖在床上的柳墨炎不耐烦的摇晃我,今天轮他看管我?届时动手也有他一份吧?是什麽样的利益将这两个貌似对头的恐怖分子联系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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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n8 k1 R2 I& r, B/ Y    “这麽个破东西就把你收买了?!你还真容易满足!哥哥给你弄一个最先进的,保证比这个酷的多!”被柳墨炎夺走扔到一边的是我无意识的捏在手里的一只新灿灿的手机,是楚夜寒拒绝带我去工作时塞给我的,说是感动于我对他的恋恋不舍特意使我能跟他随时联系以安慰我的相思之苦,而柳墨炎的宅电,不输入密码就无法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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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个手机泛滥的年代,满街都有半大孩子们将其捂在耳朵上旁若无人的胡拉乱扯,可我从没有过,因为很贵,需要持续不断的供养,而且没用。我每天大半的时间都在公司,即使跑腿也一般不远,公事可以面谈,私事根本没有。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也几乎是摆设,印象中只有楚夜寒隔三茬五的打来使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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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H3 f* @, n' \0 _1 y    “等着我!”柳墨炎神速的出门了,说是不消多久就会带回更好的东西。我继续躺了一会,猛然跳起来,现在我属于脱管状态!话题在转到手机时我就发现了灭口说的漏洞,楚夜寒此举说明他并不在乎我与外界联系,而我并没有贸然的使用手机,谁知道是不是又一个陷阱。既然意外的有了机会,目前我该做的应是出现在公司里,即使改变不了什麽,我也要当个明白的牺牲品。0 u. W! R, N0 l# V- K1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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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头扎进了衣服堆里,不用脑子也知道身上的睡衣不让我半路冻死也会在抵达公司前被110送进疯人院,可随手抓了几套我都没勇气穿上,大一些无所谓,但这花哨的样式与颜色……时间紧迫,我咬咬牙闭上眼一抓,心想抓住什麽就是什麽了,却摸到个袋子,里面是衣物,如挚友般不离不弃了很长时间的我的衣服,还有鞋子!应该是楚夜寒在什麽时候带来藏在这里的,更让我狂喜的是又见到了依然守候在衣袋里的那可亲可敬的五毛钱。难道是我该转运了?5 K) U; T+ S- u& N.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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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运气确实不错,门上的密码锁对付不了,可我却幸运的摸到了二楼书房外的开放式阳台。这点难度对我来说不算什麽,小时候我也是个调皮捣蛋爬高上低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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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k$ [: C1 p1 Y. s9 D$ f' F    ……我茫然的站在路中间,薄底的鞋已经被积雪浸透了,前后左右都是宽阔的无人的路,前端都隐没在高大的树丛中,也都有差不多等量的车辙痕迹。奢侈的荒凉,我不知道该往哪边走,也没人可以问路。思考了几秒后我决定撞大运,朝看起来对的方向走,路却变得略窄,好在前方终于可见一栋建筑,应该有人为我指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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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 q- L- T  g; r3 ^$ Q0 n% D    没有找到门铃,我加重敲打的力道,照理说这种地方光佣人都会有一大群,却还是没人理我,真悖!我没好气的踢出一脚,大门却被我踢开了!我有些慌乱,忘记了这种门的坚不可摧,开启的原因只能是根本没有上锁,抑或是有人在里面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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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有没有人?……家里有人吗?”我将头探进去大声的重复的叫喊,既然将门弄开了就应和主人打声招呼,隐约听到楼上传来微弱的回答:“我在这里。”! `2 Z/ }/ h5 o, S/ G5 M

. s$ i! c6 m) v6 z9 ]    难道要我上楼?我迟疑着迈了一步,门却立刻在身后关上,咔嚓响了几声后再也拉不开!我是否撞进了鬼屋?!还是这些日子磨砺出了自己吓自己的问题神经……咚咚的响声传来,我抬头望向楼上,一个宽袍大袖的人一蹦一蹦的出现在一扇门内,让人心安的是他自然的表情:“不好意思,我行动不方便,请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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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E5 e$ Z. f3 ]    我放心的走上楼梯,进入那人所在的房间,很大,跟柳墨炎的风格不同,但一样奢华。那个行动不便的人已斜躺在一张舒适的贵妃椅上,认真的盯着我看:“我等了好几个月还以为不会有人来了,小霁这次倒是说话算话……没想到这麽年轻,声音很好听,长的也真好看……并不像凶神恶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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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C' T4 \; x2 @$ r( h    在进入屋子的一瞬间我浑身就冒出冷汗,因为明白了这个人行动不便的原因:他不是瘸了腿,而是脚腕上套着一副闪闪发亮的镣铐!所以无法迈步!“对不起,我……我走错门了……”我明智的想离开,却发现这间屋子的门也无声的阖上打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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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你不知道吗?”那个人的声音也带了疑惑:“小霁叫你来时没说吗?这里的门都是遥控的,不输入密码的话只能从外面打开。”3 A, f- q- A" E* {* t+ [

$ ]; [! v; y* s4 @! V1 E    我又徒劳的转动一下纹丝不动的门把手,同时望望窗户希望能故伎重施,却惊讶的发现在这段用一秒来计算都长了些的时间里,我和那个人之间凭空出现了一堵类似于防弹玻璃的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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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我紧张的贴在门口,他忽然笑了,这笑容在一瞬间似乎让春天回到了大地:“你真是走错门了呀?可我不知道密码……别紧张,等小霁回来就能出去了,他肯定在你刚进入这里时就知道了,不然不会连这间屋子也锁上,现在应该正往回赶吧。先坐一会吧,要喝什麽桌上都有自己动手……没事的,你看我都被关起来了,你很安全的,我也很久没有和外面的人聊天了。”6 i3 a5 ^' M5 M9 J* z7 z' B)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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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努力消化着让人难以理解的信息,眼前这个堪称花容月貌的年轻男人似乎在哪里见过,带有一种坦然的亲和力,轻易就用天籁般的慢声细语说服了我,当然还因为固若金汤的门和看上去就牢不可破的窗户。8 W# D8 w5 W9 S*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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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你……需要帮助吗?”在他示意给我那摆满食物饮品的餐台时我就看清他的双手也被镣铐限制在身后,即使那镣铐伪装的像一件衬着丝绒的贵重首饰。一个天仙样的人居然被这样对待,我确定是被无耻之徒强制性的金屋藏娇了。我要打抱不平替天行道,虽然没能力帮他离开,至少可以为他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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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是误会了这些东西吧?”他不以为然的抬抬脚,镣铐叮当的响:“只有小霁出去时才会这样,等他回来就会取下来了。他留我在这里是好心,怕我过不惯监狱的生活,事先让我适应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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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又一次觉得自己落入了外太空占领区,他说的每句话都是标准的中文,可我为什麽听不懂?“你……犯罪了?”直觉告诉我不可能,还是我在以貌取人?  |# ^4 W  B( l9 w1 M$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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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小霁说够判无期却还不至于枪毙。”那人还是无所谓,有些遗憾的点点头。& }8 v/ C& @1 @% Q: g+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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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做了什麽?”杀人?放火?够无期的可是重罪。1 y3 D4 H8 P. p/ N7 @

0 M+ y+ M$ B5 w( }% r& p! y' Y; `    “做了什麽?”他有些困惑,想了想才说:“我很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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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4 h+ v2 t! O$ X    “爱钱就有罪?!”我也爱钱!* E9 E  Z; \: F" k4 X2 Y6 u

- I: e9 |- b1 F# R/ B    “我也不认为有罪,可小霁说我不该用公司的秘密来换。”那人笑了,显出与年龄不符的天真:“其实就一张磁盘,他说我把他的公司拱手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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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a& e9 K2 d9 U" X& d$ O! M    啊?!有时候一句话就能翻云覆雨,何况是一张磁盘!“你是商业间谍?!”0 g8 P- @9 t  g4 @) H" u. J3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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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呀,商业间谍怎麽能接触到那些绝密?”他竟然有些得意了,自豪的眨眨眼:“我是公司的副总裁。”3 Y& v, p( F4 e4 D/ @9 h/ F

, p1 h" ?% n! O% P7 W  j    监守自盗?!“对方的价格那麽有诱惑力?”副总裁的薪资怎麽算我不清楚,但肯定高的吓人,何况这个位置绝对有不少的股份。这个人脑子有问题?8 a9 L. B$ h* r1 z

+ ?3 C+ W4 ~" X9 ?& N8 ]5 P    “是呀,公司总价值的万分之一呢,是不是比那看不见摸不着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好多了?可惜没拿到就被小霁发现了,原来想拿了就走,再也不用被人管着累死累活的工作,从此可以衣来张口饭来伸手做个自由自在的开心米虫的……”看起来他无比的遗憾,却眼睛发亮的像想到了什麽美好的前景,旋即黯然:“不过进去后也用不上,监狱里面管吃管住也管衣服,也算能做米虫啦……可是到现在小霁都说我适应的不够好,不去通知警察来抓我。”; ^4 ~# x4 e! }% l4 p8 [. k

: ?# }* `' e; R2 d# M    我承认这世上有形形色色的怪人,那这一个更是怪到啼笑皆非,能在这里置产公司的规模肯定小不了,那麽万分之一的固定数和百分之三十的可变数之间的差异性已不是悬殊可以阐述。可能他毫无经济概念:“你就没想过将股份变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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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的,我答应过要保持公司的完整。况且小霁从不允许我参与财务。”那个人略皱一下眉头,仿佛我的问题让他头疼。可是将公司整体出卖也算保持了完整?奇怪的逻辑……拥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还不被允许参与财务?那家公司的总裁……应该是这里的主人吧?也是那个将他关起来的“小霁”……真是独裁。这麽说所谓的副总裁只是个空壳,没有一点实权甚至没有自主权,难怪要叛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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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同情的看看那个人,他的处境还真可怜,这件事怎麽说都是他做的不对,但籍此被非法的限制自由也不对,而且还好像是未遂……这里面有问题,或许我是个不轻信的人,才讶异于有人会如此轻信别人:“你说被他发现了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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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A5 |0 `( y$ j& X2 ^    “哦,就是被他发现阻止了呗。”% H4 o& W. a+ o- A/ f( q

/ B4 g9 |' J0 c0 r- e+ U+ l; |    “那后来呢?公司没有易主吧?你的股份有没有损失?”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弄不好这是一个圈套,为了倾吞这个人的股份,邪恶伪装成正义,施暴人变身为受害者。' n; w/ l1 ~: f0 q2 g) c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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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好像没受影响吧……”那个人并不肯定,很努力的思考后报歉的解释:“我不很清楚,因为在拷贝磁盘时被小霁当场抓住了,然后就没离开过这里,所以……那些股份的事我也不知道。”2 ]. d: E: S' C! k+ V#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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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义愤填膺,罪案并未真正实施岂能私自给人定罪!司马昭之心——黑透了!“不就拷贝张磁盘吗?你不承认他也没办法呀!什麽无期徒刑,你被骗了!他没有权力把你关起来,就是他有证据控告你也是未遂而已,找个好律师很快就没事了,说不定连开庭都不用去。”0 u/ @8 `: l" {$ U7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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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挺精彩。”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嘲讽的声音:“看来阁下想当这个好律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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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f. i( j& `1 C    我认识这个人!耶律霁显,位列世界五十强的跨国企业辽宇连锁的总裁,我之所以认识是因为他频频出现于公司各种财经杂志的封面,以嚣张霸道冷酷狠绝的手腕在短短五年之内将一贯温和守成的辽宇扩张为举足轻重影响全球经济的零售业霸主,甚至有观察家断言不出十年耶律家的实力会与百年来亚洲经济唯马首视瞻的黑氏家族不相上下。真人竟然比照片还要年轻,而且瞟我的那一眼里毋庸置疑带了传说中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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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L3 d6 ?- N( q    我也在同时想起了与之交谈半天的那个人的身份,尹忘白,辽宇一贯隐于幕后的神秘副总裁,我没有及时对上号是因为只见过同事争抢时掉落在面前的一张相对清晰的偷拍照片,据说他运筹帷幄独当一面才气横溢,连总裁耶律霁显都对他颇为忌惮,但又因其为人低调素喜清静从不抛头露面犹忌媒体,所以有关他的照片开到天价也没出现过几张,偷拍者还从此官司缠身名誉扫地……却原来是这麽单纯的一个人。无奈的受制于耶律霁显路人皆知的险恶用心。! {3 P0 l* b5 _0 L

$ Y' Y# C# N5 g$ I    “我不是律师,但懂些法律,耶律先生此举有悖人权吧?”我选择坚信身处于法制社会,有钱有权的人不代表掌握着正义。: {) e/ r+ U: F& x7 c-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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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认识我?可我不认识你。那麽请问阁下私闯民宅是否与法相合?”话是对我说的,可耶律霁显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尹忘白:“惊扰他人之举是否与人权无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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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h* o. `6 O/ o/ s    “他是走错门了,我让他进来的,别难为他,”尹忘白柔柔的声音里有一丝担忧,在贵妃椅上坐正了身子想站起来:“你让他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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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O( i- J' @, t0 _    玻璃隔墙瞬间隐入了墙壁里,耶律霁显走过去按住尹忘白自己坐到旁边:“我知道,不然他现在已经断气了,可我还不能放他走,因为他的主人会很快来领迷途羔羊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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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有主人?”尹忘白惊讶的看看我:“那他是迷路了?好可怜……以后别乱跑,不然主人会担心的。”% D$ m( U' G0 n% F$ x  x* j(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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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令人抓狂的怜悯!虽然他们口中的主人之说听不出任何的恶意。鉴于对这种豪宅的初步认识,我毫不怀疑耶律霁显知道我的来历,并且真的通知了同为业主的邻居柳墨炎,看来我只能在这里等了,然后灰溜溜的被带走。是否应该庆幸没被当作宵小?想到柳墨炎的暴躁我就觉得自身难保,更别提不自量力的想替尹忘白解决问题。泄了气的正义感早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i. X, A3 a; O

* N' j0 ]& O% e/ y7 w" ^# [: k    时间很难挨,这两个人一个同情一个凌厉的目光让我无所适从,我忽然有种贸然打扰了他们的感觉,因为抛开刚刚让我气愤的内幕,他们在一起的姿态是那麽和谐。慵懒和霸气,简单和深沉,随便而漫不经心的疏离柔顺,显而易见的带着些许无奈的独占欲……我不由得猜测他们的关系,或许那个强硬的怀抱才是永不释赦的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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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9 J$ p6 \7 ^& r* w! D! n    耶律霁显的衣袋震动一下,他摸出来看看,是一个微型液晶屏,我想应该是这东西在遥控这所别墅的一切机关,有这种高科技的东西,我能进来真是匪夷所思。虽然明显的被守护这里的毒龙视同为欲行不轨的歹徒,于是如临大敌般迅速与紧锁在城堡里的公主隔绝开来,但妙的是深陷于重重禁锢的迷糊公主,居然认为自己才是那个罪孽深重应被严密防范的对象。这样的局面身为毒龙又何尝不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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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想笑了,笑自己有被外太空文明同化的趋势,因为拥有这种想法的我绝对不算正常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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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耳的刹车声让我明白执法者到了,刚才想必是他发来要求进入的信息。倒数的十秒只念到五柳墨炎就现了身,浑身压抑着黑沉沉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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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8 J+ L: p1 a9 ~    “又飞车了吧?看来我欠你的人情还清了。”耶律霁显的熟捻态度说明了一切,看一眼被拎起来的我冷笑出声:“以后可得拴好了,别再跑出来打搅别人的生活。哦,你似乎没教他认清身份,居然在这里妄言人权和法律。”  Y. _: U: t+ U.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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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墨炎收紧箍在我腰上的胳膊,迫使我像挂在了他的身上:“小默说的没错,也该有人提醒你这世上人人都应享有人权。服从就代表愿意吗?听话并不说明方法得当!我不像你只会用拴的才有信心,我有自信能伴着爱人飞翔而不是折断他的翅膀当玩偶收藏。我当初帮你可不是为了这个结果,看看你现在把自己弄成了什麽形象,你觉得委屈那有没有替别人想想?被重重禁制着很可能表面想得到实际却是为了摆脱!威胁恐吓只是一时有用,淡漠到极至的人思考的结果也许是觉得呼吸都累的慌,我不愿看到最后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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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x. }' [( n3 _% O# Y    我在飞翔,从那个气氛古怪的房间沿楼梯直飞入柳墨炎的车子里,然后坠毁在后座,被安全带牢牢地拴住了翅膀。我无暇抗议在有关人权问题上有人说一套做一套两面三刀,因为还没细思量尹忘白忽然间闪过的一丝带了厌倦的感伤,也没有理解透彻镇住耶律霁显的那番掷地有声的话,身体已又飞出车子被狠狠摔到刚离开不久的那所房子那张曾经亲密接触过的沙发上。* z7 {) l3 Z  T8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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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否告诉我你怎麽出现在了那个变态家里?”柳墨炎眼睛里渗人的冷光却并不是话里透露出的有事好商量的意思。: s  M- a$ U+ H' e. d

. z  y5 ?( |3 b5 _0 B% y. ]    “我去问路。”多明显的事实。说到变态,我倒认为有人与之半斤八两。. e, N+ }: u$ L* F+ Z

) Q) M2 y& Z! J# M/ K9 ^    “哦。你要去哪儿?”柳墨炎似乎对我敝帚自珍的衣服很有兴趣,动手动脚的拉拉扯扯以检测其延展柔韧度。6 P) J! g" V1 g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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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这个事实也毋庸置疑吧。我努力保持相关仪表与风化无涉。7 A8 T( J5 k: Q+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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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允许的?”柳墨炎的口气像个警察,步步紧逼的讯问大案要案的头号嫌犯。顺便不由分说再三确认有无凶器随身。8 t" F8 L5 d! ~( |( C# Y# w8 y5 U4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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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时候应该先宣布一下我的权利吧?比如有权保持沉默、有权请律师等等,看情形沉默以对并不明智,那我是否可以要求有人为我辩护?“哦,如果今天再不工作我就要被开除了,不信你可以问一下楚夜寒,他是我上司。”所谓为求生存之类的言辞这些为富不仁者听了也不会懂,但起码应该欣赏下位者对于居上位者权威性的服从。% J8 s- F4 b) m( S  t/ g

' Y, R% ~3 t0 K3 q3 g& m+ S    “你想去找楚夜寒?!”柳墨炎的怒喝威力无边,我清晰的看见地狱之火在四周升腾,做不到隔岸观火,只好迫于无奈蜷起身体以最小的面积迎接微凉的空气。* }& @  k: O5 w8 f2 f. v

' H/ z% ?8 {) o) J( d9 \    “归我管的时候还想着他?啊?!归他管的时候根本没想过我吧!就说这两天还挺安分,原来有夜寒陪着你就满足了!我对你怎麽好都是自作多情吧?身子在这里心却跟着别人跑远了?!一不留神连身子都要跟魂魄一起逃去找真命天子了!你看着我!”我的身体被摇晃出那晚身处此地时的印象,本能的瑟缩激起了更加高涨的怒火:“你装什麽?!小滑头!你以为装出害怕的样子就又混过去了?就凭你不自量力想从我手里溜掉我就不用再信守规则,想撑到夜寒回来?别做梦了!你注定要被我们两个分享!我只是提前惩罚你而已!”  j$ v4 w' G$ u4 n! ?5 x+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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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摇晃的头晕目眩,蜷起的身体因外力仰面打开伸展为一个盘子托起另一具沉重的身体,粗糙的织物连硌带磨弄的裸露的皮肤生疼,更糟糕的记忆侵袭而来让我不自觉的挣扎出声:“不要,饶了我吧……唔……我不敢了……呜……我听话,我留下……只要你给楚夜寒打电话替我请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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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6 ~8 J+ w; C0 J- L0 \% N& L    “一有外力压迫为了保护自己必不必要都会服软,服了软骨子里却不屑一顾把对方贬的一钱不值……夜寒的评价还真准确!想蒙我给他报信回来救你?你可想好了,他真回来你更吃不消!你以为他会向着你保护你?笑话!”柳墨炎的笑声邪魅而恐怖,单手抓牢我的双腕另一只手揪住我的头发迫使我正视着他:“小默还真天真!以为一出校门就遇到了个伯乐高薪聘用你这匹千里马?!不知道当初害你家破人亡的那次车祸是怎麽回事吧?我告诉你,这件事楚夜寒一清二楚!当时的笔录还有他签的大名!车祸的全责被他一句话就推到了你头上,所以受害方没拿到任何的赔偿反倒要给他赔偿!那几年上着学还得还债很辛苦吧?怎不见他出面帮你哪怕一丁点忙?为他卖了命的工作怎麽也没见给你升职加薪?醒醒吧,他从来都是损人利己主义者,用你只是因为你还有些能力而且傻傻的愿意做白工!而不是对你怀有愧疚良心上过不去!……怎麽样?傻了吗?小默,我说的字字都是实情,你这麽聪明不用再怀疑了吧?……我不一样,我对你好并不是想利用你,我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有我在夜寒不会拿你怎麽样,只要你乖乖的别老跟我玩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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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未如此混乱过,关于几年前的那次车祸我一直以为是学长技术不好再简单不过,柳墨炎的话里明显有偏差,但也揭示出一些我没有好好想过的问题。我忘记了抵抗,木然的任热唇辗转于我的身体上,思考着这个信息对我的影响:“……我……要去找楚夜寒!”我觉得很受伤,若是事实,我就一直沾沾自喜于嗟来施舍,臣服于轻蔑的怜悯下而不自知!& n2 z+ V( X# Y' R; _6 G1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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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想去找他?!……”柳墨炎侵袭的动作戛然停住,研究般看看我,挂起了诡异的笑:“想找他拼命?省省吧……还是想勒索他?你还真不受教!他也是你能惹得起的?!还不如讨好我试试看我会不会帮你……不过前提是你的讨好要让我满意!”; |7 }0 n& {- u9 z1 x% b0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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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会帮我?那天上就会掉金币地上就会铺满人民币!我又开始摆脱他,满脑袋都是想要质问楚夜寒的问题:“放开!你没权力阻止我离开……我会找楚夜寒问清楚……让开!”" c9 H: ^, D5 T6 j4 x5 q

/ f, R6 g0 |+ V: Z4 [  k: d    虽然柳墨炎的怒气比我更盛,可我觉得我才应该是最生气的那个,我的愤慨只换来一记似曾相识的耳光,沉重的力道顿时让我眼前冒出一片金星:“你自作自受!其实很喜欢我对你施暴吧?我早看出来小默有受虐倾向呢,哥哥会让你享受那种快感的!”( H9 ]& o" D(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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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墨炎又发疯了!我拼命想逃离他,却敌不过他的蛮力一路磕磕绊绊的被他往楼上拖,硬木的楼梯磴一阶阶的问候我的肋骨,腥甜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口腔……! H1 c( u9 r& M3 j+ S7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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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接一声急促的音乐声不知在什麽地方持续的响,我静止下来,奄奄一息的趴在楼梯拐弯处,后背上一只苦大仇深的脚恶狠狠的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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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it!”唇角流下的血滴落到第三滴时柳墨炎听完了电话,狠狠的骂了一句扛起我大步上楼:“在这里等我!鉴于你的不能信任,就先吃些苦头吧!你可以趁此机会好好考虑如何学的乖些让自己好过!这个……是我早上出去的原因,妄我对你这麽好你却只会忤逆我!”6 F! b( d# j/ r6 Q2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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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串的摔门声后,狭小的空间午夜般寂静,光线在门扇关上时被关在了外面,我躬着腰歪倒在角落里,四肢被一根类似于睡衣腰带的东西于腕处紧紧缠绕牢牢攒缚在一起……柳墨炎临走时甩到我旁边的东西原来是只怪里怪气的手机,天线旁一盏七彩指示灯在黑暗中一闪一闪,是嘲笑的眼。# k3 s; q7 n( @

* `3 S6 K4 \4 L1 Y    ……眼睛逐渐适应,依稀看得清头顶林立的衣物,真是讽刺,难道关我于衣物间的目的是让身无寸缕的我垂涎看得见够不着的衣服?就像心比天高的我一直强装清高视而不见卑微的命运,飞蛾扑火的追逐着海市蜃楼般的所谓幸福……我调整姿势,束缚太紧挣不开,衣柜门也从外面扣住踢不开……4 P+ P7 W. P; E, Y1 \3 X5 {

: h; E. K" h' L9 W& M2 A    我不禁思考自己究竟做了什麽要受到如此的待遇,现在的状态就像学生时代出游到山区时遇到的山民猎杀的一只山猪,它就是这样伤痕累累四蹄被绑在一起倒挂在一根粗棍上,由好几个壮汉抬着敲锣打鼓的游街庆祝,罪名是祸害了即将收获的苞谷……我何其无辜!5 g8 e# w% l1 ~$ N

! u7 z5 [2 [5 _' `1 }# I6 P& t    应该还不到中午,我很可能要在这里以这种状态呆上很久。坐着不如倒着,我尽量让自己舒服,于是倒下去。困惑、愤怒、自嘲还有些伤感,复杂的情绪盖过身体的钝痛,暗郁的环境又让思维逐渐恍惚,除了睡一觉,我无事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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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2024-10-10 15:12:04 | 查看全部
初十(中)脚步声……我在幻听?门开启的声音,有人在轻唤:“方先生?……方先生?”0 G! M% D- n4 u* j0 f#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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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在叫我?我有些怀疑,被人称呼为先生像是上辈子的事了,我屏气倾听,弄不清是福是祸……脚步声在我附近来回几次,然后停住,柜门打开,刺眼的光线使我埋头于膝间,有东西覆盖在我身上,一个温和的声音轻轻发问:“方先生吗?您……还好吧?”% c& I- T8 `2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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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才怪!不管来人是谁有何贵干,如此狼狈被他目睹任谁也不会觉得能好到哪儿去。等到眼睛应该适应了我慢慢抬头,锃亮的皮鞋上是笔直的西裤缝、板板的西装、英俊到可憎的脸,又是一个精英吧?根据我的经验,既能进入到这里还知道我姓方,应该与柳墨炎是一丘之貉……看他只是好奇的俯身研究我而不是普通人此刻应有的反应比如慌乱、震惊或者干脆报警就能知道了。# r' d9 c% P5 F" B

) K) x" ?1 @7 L# d2 e    被我尽量平静的注视看得有些尴尬,那人干咳一声再次发问:“是方默萧先生吗?本人谨代表黑先生请您过府一叙。”9 e/ {% `9 B- `5 q&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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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继续看着他,用漠然的眼神暗示他应该明了自己对于我并不算哪棵葱。我从不认识什麽姓黑的人,搞不好这又是哪个变态为了捉弄我而设的圈套。有了这些日子的亲身体验,我已经彻底醍醐灌顶脱胎换骨认识到世事无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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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A! }, j- l) U2 [& T    “呃……我的意思是说黑先生想见您。”那人以为我听不懂他文绉绉的措辞,换成白话重复一遍语气陡然强硬:“方先生愿不愿去都无所谓,我想黑先生不会介意看到这样的您。”' ~6 O9 K. F" ~- U- ^# N

* K( ~! c2 L8 e/ j% E    果然露出了狐狸尾巴,就知道虽然口口声声请呀请的根本没我反对的余地。我抖抖脚腕手腕,示意他该办的正事。反正是刀俎下的鱼肉,去见谁还不是一样。或许也就摆脱了这个地方。- e; M( V+ w7 \7 u) C6 x& c

% n# J+ O, f' @% @5 Q; d: m9 V    “您的衣物……我在楼下看到了一部分,大都毁损严重……”那人费力的解着带子,一边嘟囔着废话:“柳大少爷的服装倒不少,就不知您肯不肯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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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还有一点点礼貌的概念就不该眼都不眨的盯着我看,似乎认为活动着业已麻木的手脚的我像克隆羊一般的稀奇。我也没有在陌生人面前展示自己的习惯,使劲关上衣柜门随手扯了些衣服摸黑穿上才又推开了门。那个人调整出一副貌似岸然的嘴脸依然站在那里:“请。”) \- S. f7 o) J

" w+ k0 Q# S' r: l% e) y    我却踱进了浴室,不去理那人的如影随形,对着镜子慢条斯理的整理着外表。怎一个惨字了得!拭去干涸了的血渍,嘴角有些青紫的肿,脸颊上又浮现出清晰的五道指痕……算上腕上深深的勒痕和前胸与看不到的后背上隐隐作痛的擦伤碰伤,真是活脱脱一副经典的被虐相!我再次理理头发,油然而生一种风萧萧兮的心境,暗自叹口气往外走去。/ \" D& ], M+ w; G! K2 N# Z) w

: x2 @8 @8 w1 n; q- M; [+ Y( m8 r    不愧是姓黑,连行径都是一副黑社会的作派。楼梯口、大门外都有几个一身黑的人把守,就差一副彰显形象的黑墨镜了。我不由得冷笑,寻思自己何德何能何时何地得罪了如斯神秘大人物……此去总不会是访亲会友吧?我有自知之明。
* V6 y+ w3 X. x. L  i! ?2 }* Y, R' l7 w% s% w5 b6 x; n
    我忽然弯腰,不意外的看到几个黑衣人顿时如临大敌般戒备,然后在紧跟着我形同押解的那个人好奇过于诧异的目光中,穿上我那双已不成样子的湿冷的皮鞋,再从彻底阵亡的衣服里掏出幸免于难的五毛钱,宝贝般收进了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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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C  Q$ W. {& _: y    居然没被蒙上眼睛,我有些遗憾,或许正表明我记不记路都无所谓了。我又开始天马行空的想象,从好莱坞到港台,从荒山野岭到海底湖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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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 U0 M7 ]5 J: f; L) x    “停车。”我忽然出声。司机得到命令后将车缓缓停下,下命令的人看着我,还是一副好奇的样子:“方先生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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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认识你所说的黑先生,之所以跟你走是为了搭个便车,现在我认识路了,多谢,告辞了。”车窗外就是公司的大楼,发生了太多的事,起因似乎都缘于那场车祸,既然已生死难料,我得先试着找楚夜寒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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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 ^$ r6 g# V) r. O! f; h    “哈哈哈……”那人毫无先兆的抱着肚皮狂笑,似乎认为我说的话是个天大的笑话,一边示意司机开车。我认命的仰靠在舒适的真皮椅上,为本就不报希望的想当明白鬼的最后一搏的失败哀悼。路好像挺远,而车又太舒服,是宾利呢,这几日我的车福实在不浅。身边那个人的好奇视线像苍蝇,粘糊糊的很讨厌。我望向渐渐偏僻的外景,离城市的尘嚣越远,凡俗就越稀薄。希冀就越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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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O2 B' R( y% F6 o    又开始爬山,车在遮荫蔽日的山林间穿行,积雪压弯了无数横生的枝条,随风不时有雾状的霰屑散落在宽阔清洁的路面上。进入一道自动开合的大门后风景迥然不同,有钱人真是作孽,连花花草草的都被变更了空灵的本性改造成随时随地为他们服务的庸脂俗粉……我是无产者,对资产阶级的敌意果然是天生的。但并不妨碍我想要籍由共产而贴近他们的愿望,问题是现下的种种注定了我没有这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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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M% \" A2 ~5 A+ d+ H  k    “到了,我想黑先生正在等您。”车门终于打开,我恋恋不舍的下车,心里祝福那个傻笑一路好不容易憋住还是忍俊不禁的人能够忍出终生受益的内伤。过大的衣服在挽起裤脚衣袖后还不算太别扭,我抖擞精神迈步进入草木扶苏的深宅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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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j* e2 i) v    记得很小的时候,我家还住在单位家属区的平房里,邻居中有位据称系出名门学于黄埔下放后扎根基层的老学究,曾经遥指着乍富起来的某位领导家属刚刚圈划完工的一栋带前后院的小二层楼摇头鄙夷道:“树小墙新画不古”,经好事者探寻解释,全单位的职工及家属都籍由各自发挥的想象了解了何谓“暴发户”,既然被德高望重的高人所不齿,那就没什麽可羡慕的,于是多多少少获得心理的平衡。这种虚无飘渺的平衡方法一直让我牢记及沿用至今,用来在意识上对付某些竭力想抬高自己的其实只有金钱却感觉良好的“优越”分子。而现在,我所身处的院宇真实彻底的使我明白那位见多识广的老学究曾经沧海的感受。) v0 L/ K" G3 ]( T7 b

7 d6 l! s$ G# E2 t    很多宣杨标榜皇家王室贵族豪门的房地产所表现出的无非是有些不同于小康的华而不实的风格,其实质不过尔尔。而在这里,我每走一步,就会被从不经意间流露出深厚的历史底蕴冲击一下。岁月的磨损虽历历可见,但几十年前的那场大祸似乎没在这里肆虐过,不含一丝现代痕迹的明式建筑理直气壮的完整,迥异于外部速生植物的参天大树含着一派气定神闲的自在,日影婆娑的曲径回廊仿佛是从时光的缝隙中折射出来的古朴影像,绿苔萦绕的荷塘洞溪又宛若随意般娓娓道来那静谧的沧桑。0 M6 l( I; m* W: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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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然如梦,我像探进了不自知的过去,对绝对陌生的地方油然而生一种说不上来的相对熟悉。宛若前世轮回未及消除殆尽的残梦。  p0 X- d, v8 r5 N& M% P

% p5 X% C2 @  a5 s    ------------分隔线----------(以下插送番外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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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u  t5 v" S, m; F5 g* C. b    “纯白”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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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m: W& a. C/ x; W4 ^2 ~4 k5 L$ K$ U8 ]    愠怒的目送柳墨炎逮走了他那只乱跑乱吠的脱管宠物,耶律霁显阴邪的转向犹自淡然的尹忘白,半晌,问出的话显得平静无波。4 I  K3 L5 N) m

& F0 ?; b! k+ s- }% b5 _    “为什麽要放外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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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忘白不答,只是一味的走神。耶律霁显恨恨的托起日渐尖削的精致下颌,迫使那双清澈的眼睛看向自己:“我说过出去时给你一次开门的机会是让你为我开门!怎麽?忘记了?!告诉我,为什麽放那人进来?!”" n" R) V  N# V*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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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翘的睫毛静静的低垂,晕出密密的美好阴影,早就放弃对蛮横与霸道的无用反抗,下颌渐大的力道却不能不在意,因为很痛。尹忘白忽然有些想笑,这样的自己居然还能感觉到痛!原以为麻木的够彻底,也顺从的够绝望,却还是不够死心呀,加诸于身的一重重樊笼并没有稍减,反倒越来越无法挣脱,这个人真如他所言确实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了。' t; c6 E3 N5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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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耶律霁显刻意的加大手劲以掩饰自己的心慌,柳墨炎的字字句句都像钢钎扎到了忐忑不安的心里。自己何尝不知是忘白故意做势欲将公司绝密出卖给柳墨炎,冰雪聪明如他,又岂会不晓得炎和自己是交情甚笃的多年朋友!可正是知道他根本无意要做背叛自己的事情,才会在拼命纠缠了他这麽多年后控制不住的抓狂!忘白是这麽淡漠,任凭自己变本加厉的限制与羞辱依然不动声色,而自己懂得,他是真的希望被自己送进监狱,因为他认为这是唯一可能摆脱自己的方法!7 Z) z/ Q5 I3 j! x# l- x

* p% b3 J3 R/ p8 A( x: {  R    摆脱?该死的自己做了什麽让温柔恬淡逆来顺受的忘白有了破釜沉舟的勇气?!是不堪忍受自己太严密的保护?可柔弱心软的忘白又哪里能对付外部如狼似虎的人群?!自己是自私,可这世上谁又不自私呢?谁会愿意和除过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分享从小就誓言会守护一生的最珍贵的美好?!如果不是忘白答应过父亲要辅佐自己,大概早就远走高飞了吧?自己长久以来是逼的忘白太紧,让他太辛苦,可是……不被他信任,自己也好辛苦!7 o# d# w4 ?3 z/ Q5 y4 F, Z2 f1 p+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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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什麽时候开始乖巧听话的小霁变了?是父亲过世的时候?还是耶律老先生将大权虚交给自己的那一天?虽然知道只是走个使其名正言顺的形式,但面对着从未正视过自己的弥留老人衰老的恳求的脸,自己终于答应要努力将公司完整的交还给通过董事会历练后的小霁,谁知那次的心软却害了自己!……或许他认为自己不会言而有信?可大权在不久后就被他完整的接收了,为什麽还是像防备仇敌一样紧缚着自己?好想飞,好想摆脱一直束缚着自己的温室,好好看看外部新鲜的世界……看看小霁来的地方,可是……应该已不可能了。这样好辛苦,何时才能拚到结局?以为背水一战制造出让自己粉身碎骨的罪恶就能解脱,可是恨依旧是恨,束缚却更紧窒,囹圄却更狭小……* P% Q/ `7 G" v  N9 }$ T

5 P5 _! `' ?& l0 A! i6 ^    “我在问你话!回答我!”就是这种恍惚,这种让自己无能为力的神游太虚,真想挤进他的心里看看自己到底在什麽位置,是不是只算无所谓的存在?……不要忽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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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说过会找人来帮我适应的,说我像木头一样到了里面被一群人围着会不习惯……”这种言语上的幼稚羞辱以为自己会在意?不管小霁是否真的会恨自己到那种地步,到了那一天自己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还有命见到一群丑陋肮脏的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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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相信?!自己就如此不可信任?!为什麽忘白就不能表现出哪怕一丝抵触的情绪,好让自己有理由说服他以后安心留在自己身边再不渴望接触复杂的外界……从何时起自己不单纯只用膜拜神祗的崇敬目光追随着他?可无论自己再努力,他永远都在自己的上方只偶尔赐给自己淡然的一瞬。以为爷爷终是愧疚了,却还是用了手段让自己陷于被忘白怜悯的境地!用最短的时间证明自己并不若其他人想象的那般无用,却换来忘白心安理得的欲甩手而去!2 D' t" b9 o; Y' S& U! f6 `0 r) v

* z- Z  l- ?0 @! T. F, B# Z    怎麽办?该怎样让忘白明白?几个月过去了,人是顺从的留在身边,可心呢?心却越来越触不到……快要疯掉了,或许自己同时也在将忘白逼疯,可这并不是自己夜夜祈祷的渴望,自己只渴望那个永远只属于自己的温暖怀抱,渴望那双正视着自己饱含专注满带笑意的澄澈眼睛再不投向别的地方……, r, F9 B  c2 H) R4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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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对那人说的话是给我听的吧?”摸出一把精致的钥匙,耶律霁显打开限制着莹润皓腕的碎钻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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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N7 |6 U- ~1 P4 r1 N/ K    “你不想听我说话,又何必放那人进来?”没有小霁的默许,即便是自己用他特意留下的遥控器打开了大门,下一秒隐藏着的另一道屏障就会启动,别说来人有机会跟自己交谈,就连玄关他都踏进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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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忘白要是再迟钝一点或者再愚笨一点该有多好!可是希望他敏锐的地方他却总让自己抓狂……想试探他没错,可他下意识的戒备又一次深深伤到了自己,在他眼里自己真就那麽恶劣卑鄙?!! X) M  G7 t& g5 g

' ]  U/ Q5 a- j$ h& V    “你今天不乖呀……”细嫩的脚踝虽然隔了羊绒袜却还是因为意料外的活动被镣铐磨破了,略略渗出的血丝让解着束缚的耶律霁显一阵揪心的痛:“疼吗?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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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吗?真的很疼!却不是为那一点点皮肉伤,而是这声突兀的“哥哥”!这个不被允许的称呼小霁叫出来是那麽自然,叫的理所当然似乎是天经地义!& s0 `5 M: t+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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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了?”耶律霁显察觉到忘白身体猛地一震,以为自己动作太粗鲁弄疼了他:“我会轻一点……家里有糖……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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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J8 M4 p8 [* c    “你叫错了。”居然不是幻听,耶律老先生在世时这个称呼是禁忌,以后则是小霁的污点,他不该犯这样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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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叫错!哥哥、哥哥、哥哥!”原来这麽简单!原来自己只用一直想用的称呼就能引动忘白的情绪!自己身体里流动的一半和忘白相同的血液,就是自己能够紧抓他不放的理由,而忘白,也会因这个理由不忍弃自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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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不要以为宝宝只爱过你的母亲只承认你是他儿子你就可以不认我!虽然爷爷一直将我当成传人可大家心知肚明你才是耶律家的嫡子长孙!我知道爷爷对你不公可他还不是必须仰仗你的能力?!你想了各种办法就是为了撇下我撇下辽宇吧?”终于!终于看到忘白在自己面前变色了!哥哥,我终于知道你在意的是什麽,我终于知道,你在乎我!* J; V- Z. p# L& R

  ]( s0 w9 r+ _% Q    “我姓尹,这一点不可更改,”这个姓是父亲亲自为自己冠上的,就如同耶律老先生亲自为自己钦点儿媳所出的小霁冠上了耶律:“那些事都过去了,我只是在等待你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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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过去的!辽宇是你的,也是我的,是我们的!哥哥,宝宝当初不承认我是在跟爷爷赌气,别以为我不知道,宝宝过世前叮嘱过你要好好照顾我的,他在心里已经承认我了,可你为什麽不承认我?!”就凭这一条,哥哥你就不能扔下我!* i% Q, D9 i: X% ?* i+ q, v2 u7 j4 h6 T8 |

1 s2 O6 Z+ q' O+ P8 n9 d8 I    “小霁!我不是……”怎麽回事?心里好乱……应该是辽宇不承认自己吧?父亲也早就和耶律家断绝的关系,可小霁受伤的表情就如同刚见到他时那样可怜,好像又变回为那个缺少疼爱的五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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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哥哥就是!哥哥想不负责任的把我和辽宇一起撇下,又碍于答应过宝宝要照顾我所以想找理由让我先赶你走!”耶律霁显似乎变成了一个想赖糖吃的孩子,哪里还有原先让忘白迷惑又无奈的恨意。$ b7 x. j2 j1 O2 ]6 c6 ?+ v& O0 t- p

" I$ x; W- R2 O4 d9 g7 C4 t& j    “不是的……我……”一瞬间既定的认知全都乱了套,小霁表现出的脆弱的任性就像是在害怕被自己抛弃……那个狠绝强势的辽宇总裁消失的不留半分痕迹,紧搂着自己的只是那个一味索要温暖的可爱胆小的“弟弟”……. Y! m2 v% P% K& Z7 R!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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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我这个弟弟真的不值得让你留下来吗?”我一直要的都是心甘情愿!7 s/ r$ t5 R! B; y; B4 f

% N( t' ?; Y9 ]! y' j  _( f. ?    “辽宇有你就够了,何况……我也帮不了多少忙,而且……你说过我够判无期了……”从未有过如此的混乱,连自己都不明白想要表达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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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我需要你!我不要你进监狱!而且我知道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要送你进去!要不然你为什麽一直试图逼我放手?明知道会惹我发火你还总是不动声色用我不想看到的顺从逼我厌倦!哥哥,你真不知道我说的很多过分的话只是想逼出你的反应?拿你再没办法也绝不会觉得厌倦……哥哥,我好累,这样对你我很难过,可你这样对我我更难过!你一直在伤我的心你知不知道?哥哥?”4 B. u1 _4 e3 |) Y%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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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那麽……聪明……我不知道小霁也会觉得累……原来偷窥自己时小霁脸上的表情真的是伤心,而不是……自己以为继承自耶律老先生的……恨……* o' `2 c/ ^5 G1 I" a4 }, W"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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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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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我们罢工吧?”; E; B: K  B' ^: v

7 A# o8 e0 {- t, s3 E' I    “……呃?”. ]# @: \/ A$ e  x7 H

! R2 u2 k: }7 H8 @! E) ?    “哥哥不是想做个逍遥米虫吗?我也想呀!我刚买了一个高尔夫球场,在昆明,气候很好的,我们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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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这个……那公司……”* J' N' N7 {) {9 l. b

9 {3 b& U0 ^5 v& z( Z! y- M- m    “现在正过年呐,溜走个十天半个月的没事啦……那一次在果岭上被你嘲笑来着,现在可不一样了,我要让哥哥刮目相看!”) d( S& U1 A4 [5 O# K0 z6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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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忘白不自觉的笑了,不仅是想起来那次小霁出糗后懊恼的脸,更因为现在这张脸上所展现的奕奕的带了无限希冀和信赖的神采。这就是自己拚到的结局?好像并不坏,当个米虫是一直以来的梦想,小霁早已成熟有担当,说要陪自己实现愿望一定不会食言……退一万步说即是会如此持续下去,有小霁在身边不离不弃百折不挠无微不至的陪着,也很不错的……看来耶律老先生还是失算了,母亲给了自己一个忘字,意思却是不要忘记,而耶律家,果真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忘记……1 n8 s$ D+ m3 t5 v3 Y! d

( F: w2 l1 A( q1 \5 r; F5 D    ……/ a" T! N# x- ?, `0 V$ b7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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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我想通了,你想飞我不再拦着你,因为不管哥哥飞到哪里,我都要在哥哥身边陪着哥哥,和哥哥一起自由自在的高高的飞!”
! E( x) I: p) u  r. s) }; A1 Y  w( z! i+ V  W
    ……& {( b- r7 m" e, B! }

0 t4 s& `1 \9 p    -------------插送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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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V; H" i9 L* P- G; u) ~    初十(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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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停住脚步,疑惑的看看一直跟在身后的那个人,随心信步走了好长一段路,没见一个人阻拦不说,他好歹也是“请”我来的人的下属,怎会要我这个外人带路?: p- i; F( P" @

3 u, l, v" C4 D; e  s    “这麽快就不想参观了?这里可是连南海的人都不大容易进来的,不过真要逛遍至少需要一个星期,不算院外的山水。”那个人的神色并不像吹嘘,而我也相信,因为我已知道了自己在什麽地方——骊麓,黑氏家族的封邑,传闻中自元代末年就开始构筑的暗黑王国的大本营,历数代统治而不衰败的传奇领地。9 c! e6 t, ^- N! O* R

& F6 f; {9 @' s# ]3 R    据我所知确实是传奇。即使到了现在,历史的弯折也从未波及到这里,最堪称奇的是在一切号称公有的社会主义的现代,黑氏家族依然合法拥有着这一整片连绵的山脉。其实这里众所周知是一脉风光旖旎的不算巍峨的山峦,但因其一直属于私有所以鲜少游人亲身游历过,至于里面的住户,则因行事举足轻重与难以想象的巨额财富被外人吹嘘到神秘莫测,但依我看左右政坛之说不过是太长于剥削劳苦大众而被有心人牵强的以讹传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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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m8 }! F: f: j& ]# L    “你带我来这里不是只想做导游吧?我想黑先生不愿久等一个无名小卒的。”我不想浪费时间,既然来了,缩着头也是一刀,不必劳神拖延。想不到莫名其妙招惹到的的确是个大人物。
8 x/ z3 P- W" V3 y7 F% Z- s" L8 o. m9 b1 T& r" `
    “嗤……”那人对我嗤之以鼻,仿佛要看穿我大义凛然下的心虚:“看来你知道这儿是什麽地方了,刚还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现在又急着巴结,原来也不过是个妄想一步登天的人。就凭你惹出的事情能不能走着出去还未可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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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算什麽?黑家的清客或是狗腿子?我不动也不理睬,对算不上是挑衅的评价无动于衷。一步登天?下辈子或许会期待吧……走不出去?虽然不认为做过什麽了不得的会坏了自己性命的事,但如此山声水色,埋骨于此也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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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呵……有意思!”又是一个神经有问题的人,那个人转而又换了一副戏弄成功的得意嘴脸逼视着我的眼睛片刻后往我身上贼眉鼠眼的打量:“还真是把表情藏在眼睛里,这麽一双会阐述喜怒哀乐的眼睛难怪让天敌都变成了搭档。再加上这副皮相……啧啧,连我都想挖回家珍藏了。怎麽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条件可不比任何人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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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x3 t+ ]& o    “黯荻!你这调戏美人儿的毛病怎麽总改不了?!让人家主权人知道了小心吃不了兜着走!”从岔道转出来的竟是那位海联的代表,夜叉般的嗔怪中却带出了一丝得意:“我没夸大其词吧?为挖出这块宝我可是费尽了心机,差点儿成了被追杀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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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病可不比我轻吧,小联?”被称为黯荻的那人痞态十足的一手搭上我的肩膀露出奸诈的笑:“我可没调戏谁,只是面对活色生香光荣的英雄救美又可耻的当了一次柳下惠,就不知会不会有人心存感激然后跟我一样觉得遗憾了。嗯?对不对萧萧?”* ~8 Q+ Z3 ^. [$ h7 ~+ V. v8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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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联”明显对他的言下之意生出无限的好奇,替我挥开那只爪子眼珠转了转竟也是不相上下的奸诈:“咦?哦……哼哼……好奇心该满足了吧?过会我再找你算账!叔叔在等着呢……萧萧别理这个神经病!跟我来吧。”5 d8 y  K6 Y2 P$ S3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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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是指黑先生?她是黑家的人?与海联洽商很久并未听说过对方的产业属于黑氏家族,倒也符合黑家能暗不明的行事作风。我一言不发的跟上她,猜测此行或许与她有关,毕竟一贯谨小慎微,所作所为勉强算得上得罪人的就只有拒绝她的邀约一事了……不过初二那天见面,并不像还记恨着要找我算账的样子,何况她已报复过了,直接害得我走投无路身心受损……那我到底为何有幸出现在这里?不怒而威的骊麓,既然失去了望风而逃的机会,我是否应该颤抖如风中秋叶以表敬意?!: Q! X( O- z! C4 L

3 P# }4 j- U/ j/ `4 T/ e3 W    “萧萧,这几天过的不好吗?脸色……很难看呀,嘴角……很痛吧?”小联扯扯我的胳膊示意该转弯了,一边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我被勒出血痕的手腕,暗地里吐了吐舌头:“唉!也不管你的病还没痊愈呢,就知道他们有够霸道还超级变态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早知道就不那麽冒冒失失的曝光了,说不定培养培养你会觉得我也很不错呦,失去机会不说还让那两个猴急的混蛋都没给你个适应的过程……”2 C8 M. V  x0 O

4 [1 K- D' N( v" D* r$ n    我东张西望,趁此难得的机会欣赏不可多见看一眼少一眼的美景,不去理会耳旁絮絮的微风,直到相对风平浪静。4 F: t0 ]; S6 `* v' ~1 t&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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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怎麽说你好呢,就这不吭不哈的不知在想什麽让人不知拿你怎麽办好才总忍不住想欺负欺负,夜寒说你的独立孤傲与固执多疑让他无可奈何,做的再好或再过分都激不出你的反应来。你从来没试过去相信别人吗?其实大多数的帮助并不另有所图……就这儿了,稍等一会我去通报,叔叔很通情理的,别怕。”
# I, a5 Q' M" s8 c  c7 L+ w/ W' }9 g
    小联隐入一道月亮门,我负手打量四周的环境。难怪古人云山中无岁月,明明是寒冬室外,这个雅致的院落里竟绽放了满树如火般妖艳的海榴,空气中也嗅不到该有的寒冷,只一味的清新和煦……一曲曾经心有戚戚的双调不合时宜的浮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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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叶阴浓,遍池塘水阁,偏趁凉多。海榴初绽,妖艳喷香罗。老燕携雏弄语,有高柳鸣蝉相和。骤雨过。珍珠乱糁,打遍新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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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g% p# ]( I+ `  @9 C% o    人生有几,念良辰美景,一梦初过。穷通前定,何用苦张罗。命友邀宾玩赏,对芳樽浅酌低歌。且酩酊,任他两轮日月,来往如梭。
6 [: P6 N3 v# H! Q% ~; l7 I- W0 [9 t  g7 U3 X& q
    ……初夏现于新春,难道季节也会为权贵所驱使?有可能,以史为证,千百年前的一个隆冬这里也曾有百花因天子的醉言齐齐开放。纵使有千百种理由指责其势利,但我知道那并不是献媚,而是为了生存。; n. N$ J2 A/ q6 T2 |# }

, ^; L  j: x5 |2 \    “此时花开只是善用了地热资源,这里遍布温泉。”听到声音我回转身,原来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黑先生我已见过了,是初二那天和柳墨炎下棋的那个中流砥柱。疑问有了谱,对于接下来所要面对的通牒心中便有了数。这麽一来倒说明柳墨炎对他挺重要,其实他大可不必亲自处理这种小事,发个话就行,我巴不得离柳墨炎远远的。就是没想到这柳墨炎也是黑家的人,至少关系匪浅。而我的角色则是该灭掉的耽误大好青年的狐狸精。我真想大笑三声。
& S2 L1 b! ^& \+ g) s6 [5 |. v8 Z4 V% `
    小联恭恭敬敬在榴树下石桌上摆出一副棋盘,似有些吃力,摆好后竟有些气喘吁吁的肃然告退。黑先生坐到石凳上的织锦垫上冲我招招手,炯炯的眼睛在镜片后闪着精光,温和的笑:“陪我手谈一局。”6 _! T& y$ O. ^

" z& {. t  `, i" E0 {* [( K: _2 I    我坐到对面,无言的捏起一颗白色棋子,可能是使用时间太长有些发黄了,有清晰细腻的木质纹路,但异样的沉重。我看看黑色的,同样的纹路,也象是木质的,虽然没见过,可我知道这副棋必定要比那副温润的羊脂玉棋子要名贵的多。不过棋子再好,也不过是娱乐人类的东西,不论王公将相怀璧的金玉还是贩夫走卒手里的瓷石,仅仅关乎输赢。附加的赏罚则是强加的,与之本身无关。& ^: j# i. z- Y. V
* R% K" B/ p3 K
    “这副棋相传是唐代大明宫熏风殿内圣皇则天的小玩意儿,棋盘用现在绝种了的龙涎木整块雕成,这麽粗需长千年以上,旗子则是其树芯舍利研磨而成,百棵树芯才出得一颗,而百颗里才挑得出一颗纯黑或纯白色,黑色为阳白色为阴,据称其每局的胜负关系了世间阴阳的平衡。”黑先生好像看出我的好奇,用不经意的口吻娓娓道来此棋神话一样的来历,我疏于围棋的历史,所以不知道盛唐时期的围棋形式与规则和现在有何不同,但既然黑先生不吝赐教,我且不妨一听。  r6 ]' ~5 C" J5 R4 K/ @; x

% Y/ c; ]! O6 a  \- z    黑先生却再不多言,执黑先行以三连星出击,我敛神屏息,开始全神贯注于长久以来最认真的一盘棋。黑先生落子很快,而我也不喜拖沓,不消半晌已近中盘,前半盘形势接近,我觉得自己的白棋还要好下些,因为实空比较确定,宫子好收,而黑棋则有些薄。2 E0 M! b! b% Q2 i  {/ v( N

, k" }, O7 |6 z& X) T( L    不时有火红的榴瓣随清脆的敲击声落下,怕乱了棋局似的又无声的消失于桌外。我将白子拐下先手定型,白、黑子跳两手均大极,双方只能各得其一。我开始最大限度地围空,但黑子稳健地步步推进,令白子难觅胜机,于是我决定在中腹冲一手,但黑子竟然不理,脱他先投了,我很愉快的顺势一冲,却被黑子飞入强手只能退让,白子顿时出现薄味,黑白厚薄易位,形势优劣由此而定,须臾我以三目半告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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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意犹未尽的研究了一会残局,猛抬头才发现自己失礼,连忙向对面静默品茗的黑先生道歉:“我输了,请原谅我的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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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妨,年轻人难得有这种忘我的钻研劲。”黑先生不在意的放下盖碗茶杯:“你的棋品尚佳棋风甚正,但棋艺却欠琢磨,可是学棋时半途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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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兴趣,没专门从师学过。”在家时能陪我对弈的只有那位老学究,而且……之后有数年时间没摸过棋子了。8 J( `& p9 @; U0 S

1 N; p+ o" D' A8 \: z    “哦,倒真是有些天分。”黑先生的话在我听来似是意有所指,而我确无炫耀卖弄的意思,正视着对方心里不由得有些反感。( i1 Q# V  a4 x$ ^: J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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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先生像看出我的不逊不介意般的淡然一笑:“你的确很敏感,就男孩子而言虽心思纤细了些,倒也无可厚非。只是那天你轻易就看出炎儿急于求成的败招,轮到自己却为何犯了同样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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