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别墅》 BY 聊天的BOY 【完结】
我叫于杰,喜欢音乐,上网。朋友们都喜欢叫我小猪,其实我并不胖,只是有时候思维和行动会让别人看不懂。譬如,现在的我正打算花半年的时间不出去工作,不和社会接触,一心呆在家里写小说。每天中午当我从舒适的被窝里爬出,我就想做出一点能让自己和身边朋友兴奋的事,可是到了最后我不是上网就是去逛书店,这样的一种生活方式几乎和我身体里的某一部分相结合,并且就象是氧气般使我如此依赖。写作,是我生活的全部动力,一种唯一让我觉得充实的做法,一种活下去的理由。我住在混沌而又美丽的城市——上海。上海的天空始终象是一扇没有擦拭干净的玻璃,道不尽的混沌与不安。当然这和上海的治安毫无关系,只是生活在这样一个竞争激烈的社会我常常会迷失自我。就象城市上空的雾霭,霉变地令我这个男孩无法呼吸。
可是不管怎样,我只有二十岁,一个花季、多梦、浪漫的年龄。几个月前在一本广州通俗杂志上刊登了一篇近两万多字的色情小说,一个月前又刚从职校毕业。现在我在徐家汇的理发店打工,穿着黑色长袖的背带裤。
我的工作是乏味的,除了给客人洗洗头,吹吹风以外也就没什么太重要的活。当然我的技术并不怎么样。
在我工作的那家理发店,我常常会看到一个漂亮的女人常来光顾,她喜欢带上一本杂志,还有自己带来的洗发水来洗头,从她的衣着和举止来看她似乎是那些有钱人家的大家闺秀,可左手拇指上的那枚骷髅戒指又透出几分叛逆。我喜欢边为她洗头边揣摩她的年龄身世,看她细微的表情,我不知道我在她的印象中是个怎样的男孩。
直到有一天深夜,我终于有机会开始和她交谈,她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有她的住址还有手机号码。
这个比我大三岁的女人以那种特有的美丽深深吊起了我的胃口,她的美丽象是来自深海的游鱼一般让人捉摸不定,这样的美是对美好生活的渴望,又仿佛是源自于冷漠的社会所赐予她矜持的疲倦和另类。
我知道我和她是这个小资情调里截然不同的两种人,我们有着各自不同的社会交际圈,不同的生活方式,甚至我们呼吸的空气也有所不同。我不甘平静,粗俗但却英俊,喜欢暴粗口,讨厌所谓的领导并且以“苟且”两字做为我的生活理念。而漂亮的她有着高贵的身世,尽管白天的她野心勃勃,成熟、聪慧不失稳重,而到了晚上,她又象一朵孤独却又奔放的野花,温柔细腻,暧昧的声音,入时的衣着能使我在最短的时间内充分感觉到下身的激烈变化。
我想我和她的差异是我和她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坠入美丽混沌的情网,就象一个聪明的女人应该找一个愚蠢的男人的婚姻哲理。
而我随意放荡的灵魂最终象是一把抹上砒霜的匕首带着孤独残忍的绝望刺向她潮湿富有生气的心脏,糜烂着她最珍贵的一部分,她的灵魂不得不在爱情的迷宫里陷入、沉寂无力自拔。
认识三个星期后她便告诉我她那高贵的身世和口袋里的钱的秘密。她的宝宝曾是某个地方局的头头,黑白两道都得买他三分帐,但最后竟因吸毒过量猝死。她和她的妈妈无法相信这样一个健康的男人会吸毒。有一次她在宝宝的书房内翻到一大笔美金和一些没兑现的国库券。她的妈妈自从宝宝死后就变得疯疯癫癫,在一个飘着雨的下午死于车祸,现在她就靠银行里的钱过日子。
我静静地看着她,思想和神情还没从这样一个充满离奇悬念的故事里摆脱,没完没了的束缚和捆饶着我,我深感觉自己交上了好运,这样一个有着公主般外貌的女孩一下子攉住了我这个英俊男孩,我发现除了高低贵贱的身世以外,我和她几乎是完全匹配的一对。我怜惜疼爱地看着她聪慧美丽的五官,恍惚间明白了她的身上特有气质的来源。
生活的确真的无奈,我和她似乎流着一样的血液,又有着同样的灵魂,漂亮年轻的躯体,讨厌世俗,在某种程度上甚至讨厌自己。可是我和她永远隔着一块透明的玻璃,象是隔着一条海洋把我和她完完全全的隔离开来。
她用温柔可人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找到了我就找到了救命草,看到了希望。她说她爱我。“我也是。”
拿着一些必需品和随时替换的衣服,带着一丝激动,满脑子的混乱。我走进了我的同居时代。
我搬进了上海最具有诗意的马路——衡山路。那里有着高低错综的高级写字楼,价格不霏的商业住宅。而我和她住的地方是位于上海音像公司的一角,一撞老式的洋房,当我提着大包小包穿过弯曲的弯道,踏着会唱歌的楼梯的那刻起,我就知道自己跌进了一个黑咕隆咚的大洞。推开沉重的大门,一眼便看见布置奢侈的大厅,厨房和客厅相融成一片,沿墙有一个立式的两匹半的大型空调,书桌上的电脑。恍惚我已经到了梦寐以求的极乐天堂。我高兴的抱着我的女朋友晶晶来回转了一圈并且向她承诺会保护她,疼爱她。我喜欢周围的环境,路边高大的梧桐树象士兵样的守卫着这条最具浪漫情怀的衡山路。
这条路上有着各式各样的人。黄头发的老外,还有一些红眉绿鼻的小混混。围绕着一些高级写字楼还有几家装修华丽的饭店和宾馆。每个星期六的下午,我和晶晶就在这条充满诗意的小路上散步,然后逛到那家音像公司,在外面的门市店挑两张好看的片子买回家欣赏。这里到处都有漂亮的男人女人,大都是一些衣着入时的漂亮白领。
我常常说,能住在这里是我一生中最快乐难忘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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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他的双亲死去以后,她便开始格外努力学习,在她十九岁那年考进了上海华师大,现在她二十三岁,刚好毕业。而她放弃了学校推荐的名额却一心想成为演艺圈里的一员。我不得不告诉她这样一种想法无疑是可笑并且想实现它比登天还难,我们应该找一份可靠的工作安顿下来好好过日子,将来自己攒钱买车买楼,等哪一天事业家庭的关系都理顺了我们可以找一个好日子生一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小宝宝。当我一口气说完这些老头老太说的话后我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和她认识只不过几周但却谈论到了最后的结婚论嫁的事。她微笑地看着我,然后露出一个自负的笑容,“相信我。”
我不敢想象自己和一个学历、年龄,身世截然不同的女孩会有什么结果。我无言以对,无颜以对。
她几乎没什么亲戚,除了几个特别谈得来的朋友,都是一些在大学里认识的漂亮年轻人。我和她的生活就这样有条理的开始,我除了朝九晚五地在理发店工作以外剩余的时间我就在家里陪她说话,看VCD,去淮海路买一些打折的衣服,偶尔还去咖啡店坐上一个下午,等到没钱的时候我又象是保镖样地护送她去银行取钱,然后再平安地送她回来。
最近她又请了一位颇有名气的声乐老师教她唱歌。
星期日的清晨,晴空万里,(尽管我还没有拉开窗帘但从昨晚满天星星的情况来看我断定明天是个好天气)我通常在早晨七点半随着拷机的MORNINGCALL中缓缓睁开眼睛,然后用尽温柔的手指抚摩在我身边熟睡的公主,等我把她弄醒后,我们便开始接吻,象这城市中最体贴的伴侣一样,因为我们都相信清晨爱人的吻能给我们一天带来好运气。
她在性上是个高手,我不太清楚有着这样一张动人脸蛋的姑娘在床上会是如此的放荡不羁,这似乎和她白天文静善良的性格有那么几分格格不入,记得第一次在她上床的时候我着实被她疯狂的性爱能力下晕,而她也对我是一个处男没有经验的做法失望透顶,虽然在我读书时也曾和一些女孩有过亲密的抚摩,但真正灵魂与肉体的接触这还是第一次,后来在一段不算太长时间的调教下我和她在时间上几乎可以打个九十分。
在这样一个人欲横流的社会里,性爱已经成了每一个恋人必不可少的一道甜点,女人在一天辛劳疲惫的工作后总希望自己的男人能用最珍贵的东西消磨掉她身上的那股俗气,给予她一点快乐,让她忘记人与人之间的周旋开始飞翔。爱抚,亲吻都是象冰淇淋一样让女人疯狂并不为多的性爱前曲。
她用夜猫般激荡而又甜涩的舌尖紧紧攉住了她面前的那个漂亮男孩,我发现这是一个能让男人发疯的女人,光滑细腻的肌肤,结实的臀部,东方女人少有的乳房都能使一个正常的男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充分勃起。而其他的,外表的靓丽,内心的善良,内涵及修养都无关紧要,只想在一瞬间获得最高境界的快感。
曾经在十四岁的时候看过三级片,也就是在那一刻起,我学会了在拇指与食指的摩擦声中达到统一完美的高潮。
这是一个充满艳遇的城市,这是一个充满机遇和挑战的社会。我爱这个让我赖以生存的城市——上海。
每个人有着不同的思想,不同的灵魂,不同的生存方式,从白天的刷牙洗脸到晚上的爱爱,没有人能干涉别人,没人能改变别人,在这个肮脏不堪的社会里你甚至会控制不了自己。这就是社会,这就是上海。
早晨八点,我起床。打开冰箱和一些微波炉准备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顿。金灿灿地阳光隔着玻璃窗毫不吝啬的照在我的身上,春天的早晨总是有着说不尽的青春和美好在荡漾。音响里放着张惠妹粗矿,撕心裂肺地叫喊。我全身放松在厨房里跟着强劲的音乐左右送臀。
“今天还要我帮你洗头吗?”我来到床前看了她一眼说道,她睁开眼睛,然后带着拖沓的声音告诉我一个她的想法。
“我打算去考上戏,你不用出去工作,只要为我准备好可口的晚餐,我的帐户里正好也有足够多的钱,我们可以不用出去工作,不用为生计奔波。”
我告诉她用女人的钱这种做法是无赖,是寄生虫,我要找到自己乐于干的事并且相信自己能做成一流的发型师。(其实我知道自己永远都没有这个能力)
“我随便你。”
“亲爱的,我不是不肯答应你,只是我想趁自己年轻学点东西,在学校的时候我就后悔没把自己的专业技术学好,如果现在再不抓紧时间我的下半辈子那就毫无指望了。我答应你,我会离开那家理发店回到你的身边,在你演艺道路上支持你。”其实我的心里早有戒备,和她相处的这一个多月里,我很清楚地摸清了她银行存折上的底,如果这女人一心准备和我长相厮受的话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天生是块享福的命,然而如果有一天我和她终究走到了尽头而我又不学无术。
我把早餐帮她拿到床上。然后我穿长裤,拿出跑鞋,象一个不打折扣的男人站在镜子前,我深爱着我自己。出门前,我看了晶晶一眼,她还睡在床上。
上海的早晨拥挤,车厢内混沌嘈杂混成一片,各式各样的人在车厢里跺脚或是看报。其中有不少是白领人士,我颇为自豪地站在车厢的后门边上,也许人格的平等只有在人多并且混乱的地方才能真正的平等。
数不尽的高楼在城市中屹立,这是一个钢筋加水泥的时代。太阳斜射在这些写字楼,那里都是通向成功富裕的途径,从这里出来的人都带着漠然的表情,无辜的眼神,似乎已经和世俗脱离。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崇拜的。街道两旁的梧桐在初春开始长出更多更绿的叶子,它们肩负着吸收城市中细小的微粒灰尘,不停的替换二氧化碳,默默无闻地工作着但却很少被人重视。
这可能和社会的残酷竞争所带来的不平等是一样的,一些辛劳工作为城市做出巨大贡献的工人并不受到重视,而那些娇生惯养的漂亮植物却倍受怜惜和珍贵。 吃过午饭后,理发店里空无人影,就连几个手艺高超的“发师”也出去打起了牌。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窗斜斜地照射了进来,可以很明显地看清空气中有数亿万挤计的小颗粒在空气中浮动,旁边的结帐台上堆放着几天前的报纸和一些卖不掉的杂志,在这闷热的下午睡一个冗长的午觉是一种明智的选择,而我只得和旁边的外来妹侃侃大山。
负责结帐的小姐去隔壁的游戏房玩起了电动,象我这样没什么本事的新人只能留在这里看店,有时候我越来越觉得现在的工作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浪费青春,然而为了将来的生活我不得不继续在这里乏味地过上好一段日子。
我想象着我最亲爱的公主此时正在学校里接受形体、表演、等一系列最基本的艺术表演,累死累活地努力完成着一些颇有难度的动作。她是一个一心一意想要踏入演艺圈的漂亮女孩,有着欣长的腿,结实瘦小的蛮腰,丰韧体态的身体。我和她,两个截然不同但对生活有着美好憧憬的漂亮年轻人最终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戏剧性在这里可见一般。
我开始反反复复地考虑着在这样一间面积不足一百平米的理发店里将来会有什么太大的作为,但自己没有太高的学历,除了一身漂亮的八块肌和长得不错的五官似乎再也没有别的什么好值得炫耀。或许我能回到晶晶的身边做一个地地道道的家庭主男,好好地为公主做饭,洗衣服,空闲的时候上网写几篇小说,恍惚间一种怪异地但却令我激动的想法在我的脑海中划过,仰或我能在我的网络小说里尽情扇情,在故事里摆设好悬念、激情、不管自己能否成功,象现在这样无所事事地窝在这里将来老了依旧是裹着厚而闷的尿布死在床上。
但是这样的想法只是在脑海中闪过便也销声匿迹了。
结帐台上的电话机发出嘶哑的叫声划破了店里的安静,我边打着哈欠边跑去接电话,是晶晶打来的电话,我立马换了一种兴奋的声音,“你在哪?”
“哦,我在学校的外面,你能出来陪我玩玩吗?我的朋友想见你。”我告诉她我正在工作,况且店里也只有我和另外一个洗头妹,可能无法出来陪你。而倔强的她却吵吵嚷嚷地在电话里对我大吼了几声,我想我不得不离开岗位去陪我最喜欢的公主。
脱去那身黑色的背带裤换上一身蓝色运动装,步履轻松地走出理发店。
这时是下班的高峰时间。华灯初上,各家商店都打着“最后几天优惠”的招牌吸引客户。街上人群川流不息,匆匆忙忙地赶着回家的方向。城市中最混乱的时分在此刻降临。
位于徐家汇的肯德基快餐店,这个地段是徐家汇的市中心,周围都是一些大型百货商店。远远望去一切都象是电影里的一幕情景,飞驰的奥迪在高架上飞奔,一些从写字楼走出的白邻神情冷漠,混杂着一身名牌和一股不怎么好闻的香水味饶过上海的各条马路,带着与众不同的卓越感。
随着一声亲切的欢迎光临,我看到晶晶坐在最里面的角落微笑地在向我招手,这是我和晶晶的习惯,不论是咖啡馆还是酒吧,我们都喜欢找一个昏暗的角落。令我吃惊的是她的旁边坐着一个威武的大男孩,穿着一件眩晕的浅蓝色的上衣,一头剪得很短但却乌黑发亮的头发,嘴角处挂着不冷不热的微笑。他的英俊帅气仿佛是一种与世隔绝的尊容高贵,带着匪夷所思地羡慕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工作和身世。
“这是我的大学同学,我的朋友,”晶晶指一指对面那个英俊男孩,似乎他是一个远到而来必得引起重视的一个朋友,并且晶晶还很乐意地为他做了很多自我介绍,看来他们之间的友谊已不那么简单。
我和她互相握手示好,因为彼此都是漂亮公主晶晶的朋友,从而对彼此也有了信任,何况他也长得不错。他的声音浑厚动听富有演员那种特有的声调,在语气方面四声用地格外好听,我看着这样一张天使般英俊的脸蛋,然后就开始了没完没了的聊天,晶晶在旁边看着我们能那么快成为朋友而由衷的高兴,起初她还以为两个不打折扣的男人坐在一起也许会打起来,但现在看来情况不错。说完她又独自哈哈地笑了起来。
坐在我对面的英俊男孩叫李伟,上戏九九界的,还是社团里的重要人物。每次学校要组织文艺活动,首选主持人非他莫属,所以绕在他身边象苍蝇样的女生总是多得不得了。他喜欢上网聊天,打球,偶尔去两次酒吧。我点头微笑告诉他我们有着相同的兴趣,只是我们之间的学历仿佛是一条很深的代沟。
他摇摇头,“其实大学的生活并不象你们想象中的那样神圣,有很多原本品学鉴优的学生自从进了大学的校门也会有所变化,从大学的原貌上来说大学是一个接受高等教育培养高级人才的地方,但透过那些瞬息万象的本质表面,大学也是不折不扣的社会,善恶丑美也都不加遮掩的展现在你们面前,走出校园,回首望去,真正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的又有几个。”
“你好象很聪明也很大胆,似乎你已经从学校毕业了。”后来他告诉我这些话也都是从前辈那里听来的。
我一边吃着盘子里的一堆又酥又嫩的鸡肉一边观察着他漂亮的五官,他拥有一张动人并且充满离奇故事的人才有的脸蛋,高挺的鼻子,刚毅的下巴,这样一个浑然天成的艺术品就连男人看了也会入木三分。
黄昏的夕阳斜斜地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一张简单的快餐桌上三个漂亮有志气的年轻人谈论着生活理想,未来事业。我不知道自己在这样一个有着颇有艺术氛围的调侃中,除了倾听、沉默,微笑、点头以外,自己还能再做些什么?
我们在快餐店门口告了别。李伟转身走向地铁车站。我和晶晶在一阵毫无目的的闲逛中又找到了一块干净的草坪。
我回味着李伟刚才的话,那些简单通俗的支言片语里埋藏着颇具人生哲理的碎片,一张英俊毫无瑕疵的脸闪耀着几分甜美纯真,成熟又仿佛单纯,在来来回回的交谈中,他的一言一行又极象一出电影片段。事过多年当我回忆起晶晶、李伟,我不得不承认和他们的认识是富有戏剧性的,也许人生本身就是一场戏,精彩于否完全靠你自己把握。
我和晶晶又看了一场电影,走出影院已经夜色温柔。
我们就象这世纪初真正的恋人一样,相偎着走在干净平坦的徐家汇马路上,那些绚丽的灯光,从身边匆匆走过的漂亮年轻人,然后我们相视微笑。我一直期待着在自己年轻但却匮乏的日子里能多有一些令自己激动的事发生,象一条螨虫样的钻进最深最IN的幸福洞穴,努力寻觅自己想要的那一份源泉。
很快我们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每逢深夜或是当我们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这所具有怀旧氛围的老房子便是我们避风躲雨地港湾,开启一扇小窗,顺着星空下的微风细而柔和地洒进我们年轻的身体,在星星点点的映照下脱得只剩一条内裤,湿润的舌尖象雪崩滑过身上的每一道肌肤,每一次崩溃的触摸呻吟都和死亡只差一步之谣,唱机里放着张惠妹疯狂舞动的歌曲,我和亲爱的公主在这布置奢侈的房间内履行着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之战。
躺在温暖舒适地席梦思上抛去烦恼苦闷,想象着一些舒适阴暗的角落一群不眠的男人女人正在享用着最疯狂的激情盛宴,粗而长的JJ向竹竿样的直冲云霄,浮动的阴毛,翻滚的汁液,来回抽缩的生殖器,一切的一切在这黑暗里准时降临,在落幕时分带着呻吟疲惫象海水退潮般准时离去。生活的快乐奥秘也就在此。
这样的想法从来不会觉得下流难堪,我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空洞茫然的看着面前的晶晶,她的眉为我而画,她的双腿为我而张合,随着一个粗暴有力的翻滚,男孩把公主压在了胯下,他的舌头有着着魔般的诡异深深吸引住了他身下的女孩,汁液在温暖柔和的舌尖触动下开始剧烈翻滚,此起彼伏地小腹此时正在激烈颠荡,告诉我,深入,再深入,在这肮脏年代的黑暗里忘记痛苦学会飞翔。
晚上十二点,我蜷缩在床角回忆着今天发生的颇具张扬的故事,那个叫李伟的此时也许正在和某一个从酒吧里泡来的漂亮女人在床上瞎折腾。我转身注视着身边的晶晶,那是一张出自高级画家手笔的脸蛋,浓密的睫毛,微微蠕动的嘴唇,床上的婊子,学校里的好学生,谁能有理由拒绝这样一张天使般醉人怡香地漂亮女人,她的灵魂一直吞噬着我的肉体。
我睡不着,直到欲望再一次被激起。闭上眼睛努力想象着一些色情片段,在拇指与食指的摩擦中再一次达到高潮。我知道自己终究是会下地狱的,人生苦短,让我飞,哪怕只是短暂的瞬间。 我的老家在南京。我这人性格随和,喜欢音乐和上网。对于我的老师来说,我是个曾令他们万分头疼的学生,考试作弊,抽烟,溜冰。而对于一些象苍蝇般的女生而言,我是个不打折扣的男人,英俊聪明,有时候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故装清高,然而很多时候我都是一个乐于助人地好哥们。写作并不是我最终的爱好,因为我很清楚自己做事全凭热情,无疑都是一些三分钟热度的想法,只不过写作这个热度可能长了点。我想,喜欢写作可能是想把自己和一些庸俗的笨蛋区分开来最好的办法,铺开软绵绵的稿纸,往钢笔里灌注各种不同颜色的心情,再和火一般的激情,梦一样的幻想通上电。在文字里,毫不吝啬地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公布于众,撕下虚伪的面具,努力寻找最富有生动性的词汇,忘记疲劳,摆脱痛苦,做梦,幻想,带着一支便宜的钢笔和卓越的智慧。是的,就这点就足够了。飞翔于最美丽的文字,句句字字令你彻骨疼痛,让所有漂亮的年轻人在这肮脏混沌的城市里,在平淡无望的生活中彻底疯狂。允吸着甜蜜的汁液,擦出爱情的火花,让自己的身体产生最剧烈的化学变化。学会幻想,学会遗忘,学会疯狂。
我深爱自己的灵魂。我痛恨自己的灵魂。
我是个忠诚的佛教徒。我对老天能赐予我这样一张脸蛋而深感自豪,还有我身边的朋友,亲人。他们都是一些漂亮有钱的问题青年,抽烟、打架、乐此不疲地交流性爱带来的快感,前奏的种种奥秘,他们其中有一部分是同性爱,思想放荡前卫,大胆又不失稳重。我喜欢我的朋友,他们和我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同样重要,任何一个人的离去都会使我觉得不自在。
我的生理和女人的月经一样富有规律性。每周三晚上准时遗精,翌日清晨醒来的头件大事就是发现自己裤子变得湿润,翻箱倒柜地开始找干净的内裤。当然这一切极富规律性的生理钟在我有了一次次的性接触后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我有严重的内衣恋,每次出门旅行之前来到超市我首当其选的就是内衣专柜,而且专挑贵的购买。我喜欢白色纯棉的平角式内裤,那样不至于在爬山登楼梯的时候走光。很多男人都有这样的体会,身体一旦出了汗,下身的短裤便会随着身体的潮湿而愈加明显,所以选择平角的好处恐怕就在于此。
在读职校时,我的英俊聪慧一次次地展示在学校的文艺晚会上。我喜欢被人注视。每天清晨当我推着心爱的跑车迈入学校的大门,总能感觉到身后有一双双眼睛注视着我。其中有不少是带着嫉妒的。有一次我因为抢走了外校的一朵校花最终却遭到了成群外校男人的殴打。我是一个胆小懦弱的男孩,经过几次皮肉之苦后,我放弃了那朵野花。听说她后来又在大学里找了一个猛男,这个下贱地婊子。现在她在瑞虹房地产做售楼,相信凭着她的本事一定能做出很好的业绩。
毕业以后我被分配到了这家小型理发店做工,在我终于意识到这样一份低级,服侍人的工作是在浪费我的青春年华,糟蹋我的英俊聪慧后,我辞去了那份吃不饱饿不死的工作,在反复思虑之后我选择了暂时写小说这个自由职业。凭着晶晶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我也曾在一些小报上刊登过几次文章,最长的一篇是在几个月前写的小说,最后发表在了一本在上海销量不好的广州杂志上。
我的妈妈是个长相漂亮,思想超前的知识女性。她是公司里销售部经理,每个周末晚上,妈妈总是带着我出去吃饭应酬,在我坚决要离开家里搬去女朋友晶晶那里住的时候,她二话没说给了我点钱,我高兴地在她脸上留下一个很深的吻。“男孩子长大了是该到外面闯闯了。”这是她最常说的一句话。
理发店里依旧空空荡荡没什么生意,这使我怀疑起了老板是拿什么交付每月为数不少的房租。在一帮老头老太剪完头发后,理发店又恢复了长有的宁静。
店门被推开,晶晶带着她的同学李伟一起走了进来。李伟永远带着自信迷人的微笑,他穿着白蓝相间的运动装,手里还拿着一大包东西。
“你们去买什么东西了呢?”“就两件衣服,让你陪我去你又没空,下星期我们团里要挑两个女孩去外地拍摄外景,我当然要打扮得漂亮点去和他们竞争啦,要知道这次机会来之不易。”
我开始在我最喜欢的公主头上抹上洗发水,随着一阵不酥不痒的揉搓中我又和李伟开始攀谈。
“你一直呆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办法,这样的活总不适合你来干。”
“那你说我适应做什么?”我知道自己除了做一些简单的吹风之外也没别的什么太大的本事。“你可以拜一个好点的师傅,或者索性离开这里。我们年轻总能找到适应自己的地方。”我发现英俊的李伟每一句话总能触动我的什么神经,上次在肯德基他谈到了对学校的想法,现在又说到了人生和工作。在一旁的晶晶也加油添醋,口口声声说李伟讲得有道理。
就这样,我辞去了理发店的工作。现在呆在家里做公主的家庭主男,写写心情故事,看看电视,生活得也颇为有姿有色。我很清楚象我这样不学无术的人没有未来,在经后的人生道路上可能随时都有困难、死亡的出现。然而生命苦短,我不求未来,只想把眼光停留在脚下,快乐堕落,不用工作。我只想飞翔,离开这个自私的社会,哪怕等待我的将是地狱。
铺开稿纸,唱机里反反复复地放着张惠妹的歌,捏着一些回忆的零星碎片,踌躇莫展。感觉头疼,死亡,阴暗腐烂,颓靡腐败。这就是我眼中的社会,尽管我的小说也许永远都不会被列为铅字,但我依旧要让自己的灵魂处于崩溃与现实的边缘,写出最真实的感受,在美丽的文字里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被囚禁的永远都是最为无辜的文字。
我不知道自己手里的长篇还能写几章,仰或根本无法完成。太多的想法有时会象便密般阻塞灵感通道,越是心急往往写不出一个漂亮的字眼。给自己准备了一连串的漂亮笔名,努力遐想着小说里的人物是应该是年轻、漂亮、是社会上的寄生虫。他们同样对社会抱有绝望地态度,深爱着自己的身体同时又痛恨自己的灵魂。他们处于极度矛盾的生活状态之中,自私胆小,懦弱怕事。
在我巨大的写字桌前放着一些可口的零食和果冻,还有新买来的CD,凌乱的稿纸,那里实足就象是一个垃圾场。下午三点半,我从晶晶的钱夹里抽出几张人民币,来到附近的超市买一些干净的蔬菜,晚上六点前准时做好饭菜。我喜欢现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有时候我一个人在家同样是孤独的。卧室里的电视机十五个小时不停歇地工作,借两张VCD影碟,可满脑子里都是晶晶的身体。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了这个比我大三岁的漂亮女孩。她的身世,她的故事,还有她软滑得象冰淇淋的身体是我写作最好的动力,最刺激灵感的刺激物。还有,她身边漂亮的李伟,他高大伟岸的身体象一堵不透风地墙,抵挡着外来的疾病,暴力,自私,嫉妒。我无法想象晶晶躺在他舒适的身体里撒娇时的样子:同样,我也无法想象李伟容忍别的女人躺在他的身体里。
不久之后,我爱上了两个人。我竟能在喜欢上一个男人的同时和另一个女人爱爱。在两个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同时出现时我竟然不能感觉出自己真实的性别。晶晶柔软的嘴唇,李伟有力的臂膀,在黑暗里我把晶晶扔上柔韧无比的大床,在厕所间里,李伟让我坐在他的胯上。即便这是双性恋的倾向,可是生活赋予我的就是这样的灵魂,时而忧伤,时而快乐。我,晶晶,李伟,三个人永远都陷在了青春的迷宫里,徘徊,迷茫,尖叫,疯狂。
我躺在席梦思上想着,转身抱住我身边的公主。显然她也已经醒了。我把脸深埋在她的胸前,能感觉一阵阵惊魂地浮动。一双夺人心魄的手缓缓地进入了我的身体,我无力地看着她漂亮脸蛋,没有反抗,没有拥抱,我只是茫然地看着她,可是她的确用那种让我无法呼吸地方式让我开始呻吟,不规则的摩擦,象吃了摇头丸一般让我魂飞魄散。
晶晶,爱我,请你爱我。
我的身体和灵魂分别属于两个人,现在我的身体在晶晶灵活的手指上开始复苏,灵魂在漫无止进地飞翔中只属于李伟。他的嘴唇,臂膀,身体。让我飞翔,飞向地狱。 晶晶的同学准备了一个生日聚会。地点是在森林公园的北入口处。参加这个聚会的有大学里的同学,工作族,在家待业的问题青年。我和晶晶也衣着体面的欢欣前来聚会。
那天天气晴空万里,我喜欢这样干净的天空。太阳圆而美丽地点在上空,顺着绿色的草坪和错综的小溪,能很清楚地闻到泥土的清香,花儿的芬芳。初夏的季节总能令自己舒心畅气格外美丽。说不出的青春与美好在此刻荡漾。
来到公园,远远的就能听见各种欢快的声音,各式可口的零食味道迎面而来。李伟正坐在草地的一角边上独自抽烟,看到我们后,他开心地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怎么那么晚才来?”“路上有点堵塞,所以来得晚了。”
李伟很有礼貌的和身边的朋友认识,握手。这样的交际手法无疑是源于他良好的家庭背景,听晶晶说他的宝宝是某一个城市的副市长。其实站在我面前这样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孩是货真价实的公子,名副其实的漂亮男孩。他身上的衣服,手腕上的手表,一双简单的运动跑鞋近乎一千元。他的微笑,他的为人,举手头足间的高贵。
我们象完成任务般地把礼物交到小女孩的手上,再说上两句恭维的祝福,伴随着她甜蜜的笑容,还有一句令我捉摸一整天的话,她对我身边的晶晶说,你的宝贝挺可爱的。毕竟可爱和英俊是有本质区别的。
这样的聚会很不适合我这样的人,他们谈论的话题,他们之间亲密的接触都让我觉得身体有种说不出的瘙痒。我推说身体不舒服便早早地离去。
此时已经是下班的高峰时间。今天是星期五,一群学生模样的男孩女孩勾肩搭背地走在路上,那些外表漂亮内心空洞的女孩往往是最容易做出些出格的傻事,然而她们都不在乎我又何必在这里犯急呢?这几个星期我象真正的自由职业者一样整天闷在家里不停的写作,手里的钢笔换了一支又一支,我依旧象一个无厘头的苍蝇一样在幻想着故事最后要发生的结局,有时候我都有一种很不负责任的想法,随便找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让我手里的小说早点结束算了,然后继续去干我的老本行。现在我的神经脆弱的几乎崩溃,我不敢接妈妈打来的电话,最不能让我容忍的是我以前的朋友问我最近工作怎样了。看到徐家汇的高级写字楼里的漂亮男孩,我的心里总有一种很厌世的冲动。我不能去学校,我讨厌那里的空气。我讨厌升国旗时班主任做作的严肃表情。她的脸蛋就象巫婆。
晚上晶晶回来后,我和她依旧象履行公事般完成我们之间的交易。我无力地躺在床上,一缕月光隔着窗帘和窗帘的缝隙游走到了床上,我吻着晶晶海藻般的长发。
“晶晶,我爱你。”
“我也爱你。宝贝,你是怎么了?”
“我怕我会失去你,不,你让我说完,我不能想象没有你时我会怎么样,我们都已经无法离开对方,我们习惯一起看影碟,一起骑车去公园,但是我和你之间的学历永远都象一条宽广无比的河流把我和你很清晰地隔离开来。如果你离开了我,我宁愿去死。”
“你的柔弱让人可怜,相信我。”我无法竭制住想哭的冲动,我很用力地抱住晶晶,我告诉自己我要成功,我要用一种最简单的方式把自己和世俗的笨蛋区分开来。我要攉住女人的身体,我要拥有她的灵魂,她的一牟一笑令我发狂。
我对李伟逐渐产生了兴趣,一部分是来自他身上高贵的血统,口袋里的钱,迷人的微笑。这几乎是每个人都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我不知道李伟整日带着礼貌的微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而开心。他常常是女孩子心里最满意的情人形象,同时他也适合做丈夫。有一次我在健身房里问他你有几个女朋友,这家伙竟还口出狂言地说他直到现在还是个处男。我告诉他我不信,他开始嘻嘻哈哈地笑,接着还向我讨教经验,我只能象个拨浪鼓样地来回摇头。
我想我是因为这件事而喜欢上了这个漂亮家伙。
健身完之后我和李伟来到隔壁的桑拿部洗澡。在冒着热气的中糖蒸房里,我隐约能听见他的呻吟,我转过身看着他,他坐在木凳子上微闭着眼睛,胸前的八块肌在此起彼伏地浮动,腹部到腿部的线条流畅而富有动感,他的身体简直是上天雕刻出的艺术品。我立刻离开了蒸房,因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看到他这样的身体都会受不了。
我坐在更衣室的竹凳子上,回忆着他的身体。虽然以前在浴室里常能看见同学裸露的身体,但我今天看见的是一件雕刻品。不一会儿,李伟也来到了更衣室,他的身体似乎兴奋起来,我全身发烫地看着他,傻愣了好一会儿才躺在了竹椅上,我能感觉出李伟用干燥的毛巾擦着身体的声音,不能克制住自己身体正在发生的变化,我想象着那些粗硬的毛巾在李伟舒适富有弹性的身体上来回摩擦的感觉。
我无法忍住这样的诱惑,匆匆地离开了更衣室。很多时候,当我感觉麻烦或是有意外,选择离开是最好的抉择。他从后面追上我,我忽然停下,李伟的身体全然地扑在我的身上,一点也不疼,那一刻我很清晰地听见了他鼻子里喘出很重的呼吸声。
后来我和他之间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他的微笑和挥手拂发都让我不自在好一阵子。我想,我们都是漂亮的年轻人,漂亮的宝贝有着漂亮的身体,卓越的智慧,生活的美好和幸福在爱人身上得到全然释放。 天气是越来越热。学校要求我们毕业的优秀学生去参加一个新生欢迎会。我不知道那些无辜的孩子,他们纯真的梦想是否会在这样一个垃圾学校里成真。
城市变成了一块巨大无比的透明玻璃,优秀,失败,痛苦,腐败。这一切颇具张扬性的词汇在夏天太阳的毒照下一定能原形必露。上海的天空弥漫起了不知名的清香味。我看看日历,该去寺庙烧香了。那里是最容易使人安静下来的地方,看得见的美丽城市,心中的欲望、愤怒,嫉妒在此时销声匿迹,善良的心灵只有神灵能够看见。我们无力去评判身边的任何人。带着一颗诚挚的心,我祝福自己,父母,还有夺我心魄的晶晶和李伟。
能感觉到有人在看着我,我不愿回头。因为我知道那是我的灵魂,善良的灵魂。
一个下着黄梅雨的下午,我接到了李伟的电话。随着一声很有礼貌的你好,我知道漂亮的李伟就要来了。
我们在电话里瞎掺糊几句,从最近的天气一直聊到上次的聚会,他告诉我暑假就要到了他的宝宝想叫他回去过上一段日子,并且还说了家里最近又重新装修了一次,问我有没有兴趣和他一起回家玩。我看看身边熟睡的晶晶,然后高兴地说谢谢,我会和晶晶一起来的。慷慨的李伟答应我来回飞机票都由他来承担,我们所需承诺的就是带上一个灿烂无比的笑脸开开心心地玩上一个夏天。
他的宝宝是副市长,两张机票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我对晶晶说道。
我点上一根红双喜牌香烟,坐在书桌前想写点什么,闭上眼睛想象着南方炎热的夏天,我们能在海边尽情玩耍,生活是美好的。我热爱我的生活。然而李伟的动机绝对不只是那么单纯,那个有着漂亮脸蛋,钱包鼓鼓的男人之所以还没有女朋友的最简单理由便是,他可能是个同性爱,而我是他的猎物。大家都在一个狭小的圈子里f**k来f**k去,我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有报应的,“万恶淫为首”,我连那些卖肉的婊子都不如,因为我的身边同时出现了两个爱人,晶晶和李伟。在两个如此优秀的年轻人当中我更应该选择哪一个?我不知道,我的头很疼,我想我今天就要死了。没人能摆脱得了这样的情欲旋涡,我只有深陷,挣扎,发疯似地在心里喊救命。
手里的小说还没完成,但一连串的书名已经写在了一张信纸上,《冰心狂蓝》、《同居时代》、《色情高跟鞋》等等。这些名字的意义就连我自己都很难解释清楚,同居时代太土,色情高跟鞋又不符合实际,是我穿高跟鞋还是李伟还是晶晶?至于那个冰心狂蓝更是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快要完蛋了,妈妈的电话我又不肯接,她要是知道我现在生活得如此堕落一定会把我拉回家的。在珠海做生意的表哥亏了几十万,现在直等着工地工程快点被政府批准,否则这笔不霏的开销还会继续下去。一切不如意的事情接踵而来。“可爱”的宝宝正在国外享受天伦之乐,自从他和妈妈离婚后这个男人就再也没来管过我。现在我就象个孤儿样地没人管,除了妈妈以外,晶晶是我最爱的亲人。
小说里的人物命运还将继续,我写下了李伟的出现在我生命里起到了重要的变化,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我的预感一直相当灵验,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我已经太落魄了。恐惧和幸运将同时降临在我的身上,无法回头,就连身上最后一点灵光也将被时间的印痕一一消解。
晚上我回家去看妈妈。
妈妈做了我最喜欢吃的炸猪排,还记得在我年幼的时候,周围的朋友都叫我小猪,原因就是因为我喜欢吃炸猪排。妈妈的手艺还象以往一样,没什么进步但却很温暖。我看着这张日益衰老的脸蛋,心里却总不是个滋味。我已经成人了,但是还不能让自己的妈妈过上好日子。现在的我糊里糊涂地在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巨大的写字桌上放着几包红双喜牌子的香烟,一些果冻,稿纸还有钢笔墨水,手里的这部小说也许无人问津,也许根本就无法完成。
“最近在做些什么呢?”“也没什么,还是老样子,在店里做些小事,你过得还好吗?”说完后我的心里就很不舒服,我一直在骗我善良的妈妈,她的容颜因为我而老去,她的生活因为我的到来而变得窘迫。我想我应该回到妈妈的身边帮助她,好好地找一份工作,在不久后交一些正当的女朋友,等有了积蓄后再结婚。
“你的宝宝来信了,他问我你怎么样了,毕业了没有,如果你愿意的话他随时能把你接过去。”
“我不要。”“为什么?孩子,你应该到外面去闯一闯,留在这里是没有太大的出路。”
我不想看到妈妈苦口婆心说话时的样子,这样会让我更加难受,我不能离开我的妈妈,然而实质上我已经离她很远很远了。
已经是凌晨两三点钟的样子了,有一些细小的碎片在浩瀚无际的宇宙间开始飘零,我看见了。那里有我死去的姥姥,他在无边无垠的宇宙里自在的飞翔,宇宙的感觉就象姥姥宽大的胸怀。
“姥姥,我想你。”苍白明亮的月光干净圆润的点在半空中,夜晚是干净美丽的,我听到了一个女孩的轻声呼唤,在遥不可及的灵界,似乎只要一伸手就能触摸得到。
南方的城市。幻想着那里有宽广的大海,还有沙滩。夜晚到了,海盗出击了。月光漫漫沉了下去,我能感觉出自己的心跳,血液的流动,晶晶的不羁,李伟的呻吟。手指在下身的某一部分来回摩擦,身体逐渐膨胀,用尽每秒多少英里的速度剧烈摩擦,翻滚着的海浪伴随着海盗的力量,JJ的震荡匹配着腹部的抽动,能感觉出龟头处分泌出甜腥的汁液,象爱爱前的润滑剂。
湿漉漉的手指从内裤里抽了出来,疲倦温暖的放在嘴里,允吸着这些可爱的小生命,那是我身体的味道,那里有我的灵魂。
我再也没有力气去做任何事情。再过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 我的小说以一种不规则的进度在缓缓前进。再过两天我不得不放下手里的小说去外地游玩好一阵子。晶晶要感去西安拍摄一组外景,她的智慧和美貌很快变博得了老师的好感,这次就由她和两外两个女孩一起去参加。
星期三的下午。我和晶晶一起来到家乐福大卖场购买旅行用品。两只很大的旅行袋,一些替换的衣服,随着替代的备用品。下个星期我和晶晶将沿着不同的方向出门旅行。李伟已经帮我订了飞机票,晶晶随着学校老师的安排坐火车去西安。我门会分开一个月乃至更久。
晶晶看上去是那样高兴,而我的灵魂深处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这次空间上的分离必定会给我们的心灵上也带来或大或小的痛楚。美丽的南方城市李伟正面目狰狞地等待着猎物落入他预先设置好的圈套,我会死在那里,我的灵魂,我的身体,死在李伟的英俊下,死在李伟的床上,死在男人的妖媚中,死在对晶晶的不忠里。
我的包里放着两盒德国出产的安全套。
窗外阳光明媚。我已经三天没有出门了。最近妈妈的生意上很不顺利,我手里的小说也时断是续地进行着。我想与其说这是一部小说不如说它是我的日记,里面的故事是真实的,就发生在我的身边,所以章节与章节的衔接中必定会有一些凌乱,我不加修饰地把自己展示在文字里,因为我知道没有人认识我,没人会记得我。包括晶晶和李伟。
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在写作的过程中漫漫地开始长大,我学会了孤独,也学会了一个人考虑问题。身边没有太多的朋友,极其狭小的交际圈,我的生活空洞乏味,我的小说枯燥平淡。我不想出去工作,不想与人交谈,如果晶晶每月给我一定数目的钱我想我会永远呆在这套高级老式住房里不迈出半步。这就是我,一个年仅二十岁的男孩对生活所有的渴望,摈弃社会,甚至讨厌自己。
时间在指间匆匆滑过,是心的呼唤,是生灵的奇验。我在这样一个封闭的环境当中感觉不到孤独,再也没有了恐惧。墙壁上的时钟象古堡幽灵的声音一样在嘀嘀答答旋走,写累了就拉开窗帘眺望遥远的地方,看着不远出的高楼大厦,什么时候也能象他们那样迈着沉稳的步伐在上等社会里从容潇洒地生活。看着晶晶每晚准备的台词,对着镜子反复训练自己的表情,也许这就是生活,这就是所谓的人生,所有的快乐和悲伤都只是一些挥之及来,放手就去的小市民思想,原来所有的痛苦都只是自己在和自己过不去,我要成功,我要努力,我要在心里大喊一声,于杰万岁。 炎热的夏天已经来临,晶晶背着沉重的行囊去西安拍摄一组外景,老师评价她说很有表演才华,如果这次表现得好很有可能会被导演看中,这就意味着晶晶可以接到一部戏。临走的那天晶晶没让我送她,不知道为什么。
妈妈打来电话,要求我回家过两天。她说最近公司里的销售业绩做得很不好,她的心情也很不好。如果有空的话她愿意陪我好好聊聊天。我在电话里告诉她过两天我要去南方的一个城市,恐怕是不行了。但我可以过完夏天后来陪你。“我随便你了。你要注意身体。”妈妈冷冷地说道,挂上电话,我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事过境迁,我已经长大了,我需要自己的生活,我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相信我。
晚上十点,电话零声骤响。是晶晶打来的长途。
“你好吗?我很想你”。我知道自己说的和做的不一样,但是晶晶不在身边的日子我的确感觉自己却了点什么。
“我不好,这里漂亮的年轻女孩很多,我肯定会输的。”
“不,晶晶,你要坚持,我们必需学会逆流勇进,我们失去的太多了,相信自己,你能成功的。”我在电话里对着晶晶说了一大通曾经别人对我说过的话,现在恰逢时机的正好能用上。其实我不希望晶晶在事业上有多大的成功。因为我心里很明白,每向成功走进一步,我和她之间的距离也就越大。我无法想象有一天,她功名利禄忙得和我说话的时间也没有是什么样的。我不敢想象,或许我是自私的。
点上一根红双喜香烟,开上一罐可乐。我的嘴里有烟有可乐,我的书桌上有小说有电脑,此时我是最幸福的人了吧。我想快乐的真正意义也不过如此,无居无束自由自在,依旧是孤独的,其实孤独也是体面生活的另一种脱胎换骨的全面革新。
明天傍晚我就要带上快乐的笑容飞向舒适美丽的南方城市,那里有宽广的海洋在等着我,还有李伟,他们都象我脸上的螨虫或是青春痘,在我年轻美丽的日子里与生活相克相生。我知道自己最终是无法摆脱很多东西。包括性爱,荷包里的钱,晶晶,李伟。
珠海的表哥给我寄来了明信片,上面有一个光着脚的女孩在沙滩上散步,短短的头发,潮湿的嘴唇。
我在互联网上漫无目的的一阵闲逛,随后又来到了FM365.COM这个温暖舒适的老家,那里是我最初上网的地方,在海阔天空聊天室里,我和一个叫清风的女孩有着一段草率的网络情缘。来到绝对原创版块,那里的写手都有着通灵般的聪明和诡异,我很想赶上地下写手一人,但我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也都无济于事。他是一个难得的天才,我爱他,他的才华,他的伟暗,爱他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象我这样不负责任的男孩说句喜欢比吐口痰还容易。
好吧,明天我就要离开上海做一阵短暂的旅行,那里有着激荡人心的艳遇在等着我。来到书桌前看看几天来写的稿子,微微露出笑容,然后把它们放在抽屉里。就对这部无法完成的小说先做一个简短的告别。
飞机场侯机室里显得格外安静。
我茫然地看着玻璃窗外的另一个世界,那里停留着一架架庞大的飞机。现在我要去的地方是一个遥远的城市。那里有我不熟悉的环境,潮湿的空气,我暗暗祝福自己能交上好运。此时我希望能遇见一个熟悉的朋友,然后坐着同一般飞机飞向遥远的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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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远,我便看见了蓝指甲高大的身体屹立于人群的中央,我微笑着向他走去。
“你来啦。”我笑着说道是呀是呀,有人请我我一定来的。在的士车里我们聊到了晶晶,她最近在西安拍摄一组外景,可能要再过一个星期回来。她说在那里那压力很大,四周围都是一些漂亮的女孩,我告诉她无论做什么事情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否则就算是实力在强也很难成功。李伟依旧是象以往一样迷人,我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不是老样子,家里人要我找个女朋友,你知道我现在还不想把心思放在这上面。”
“那你想把精力放在哪里?事业?学业?我决定好好在你家玩一阵子。”
李伟的妈妈不象我想象中的那样高傲清高。她们母子两长得很象。她的眉宇间透露着高贵,仿佛一个小小地举动都和常人大不一样。我知道自己的虚荣心在作怪。
后来我知道他有一个很奇怪的乳名,我问他为什么是这样一个可爱的名字,他说这是他刚出大人就叫他这个名字。我点点头。
敲门声响了起来,李伟一把拉开门,这次是快递公司送来的某个商务请柬,李伟随手把它扔在了沙发上,“这样可靠吗?万一这个会议对你宝宝而言很重要呢?”
“这样的请柬我们每天都会收到,如果每个会议都要参加回复的话,我们要累到什么时候?”他的脸上有着得意的笑容。这样的生活无忧无虑,生活舒心快乐。眼前的这个男孩二十出头,来自海风舒爽的南方,曾经在一年前拍过一部电视剧,在里面客串一个分量不小的角色。他是多么的幸运,他的生活是普通人向往的,他的聪慧帅气是年轻人望尘莫及的,我喜欢眼前的这样一个男孩。
深夜。我和李伟爬上房顶的最高处。带上两把椅子,一包烟。坐在高处,远望着城市的那头,夏天夜晚的风清凉舒爽。不远处的工厂里似乎还在排放着工业污染的咽气。那又黑又长的烟囱象勃起的JJ直穿云霄。工业时代里的工业革命象征。我喜欢这样一片混乱和安静相结合的城市,南方的城市是美丽的,在夜晚它便象一朵有毒的野花,酒吧门外的地摊上到处都能买到A片。我告诉李伟,我喜欢这里。“我也是。”
电视新闻频道里正在播放一责银行被抢劫的新闻,“这样的事情在我们这里时常发生了,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你说那个抢劫的人拿了那么多钱会去做些什么呢?”
“不知道,反正他的生活和以往再也不一样了。”
我微笑着看着他,为什么这样说,也许是有人命令他们这样做的呢。“你知道吗?李伟,你很可爱。”
“你也是。”
“如果我告诉你,我喜欢你,你相信吗?”
“不,因为我爱你。”
我们进行着一场喜欢和爱的对话,看着他消瘦英俊的五官我的身体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剧烈膨胀,我想我一直爱着眼前的这个英俊男人,而他对我的感觉也决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我的心里还装着另外一个人,晶晶,李伟的身上还肩负着更大的责任。
因为我们年轻,所以我们有足够多的时间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我不用担心太多,不用为了养家四处奔波。现在我需要做的仅仅是在张惠妹的歌声中写出一段一段的小说片段,然后象玩拼图般地将它们完整地粘贴在一起。
房间内的电脑一天有十几个小时开着。每个月末的电话帐单上的巨额花费是普通工人两个月的全部薪水。这就是我,在幽暗的房间内昏天昏地的写一部不会被发表的小说。
“想玩点什么?”
“你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呢?天太黑了,我不想出去,还是在家里看看电视吧。”
李伟朝我眨眨眼睛,“你等着。”
几分钟后,我看到他的手里拿着几张片子,顿时我明白了什么。
电视屏幕上出现了动荡消魂的一幕,现在回忆起来,只要那时我还有一点的控制能力我应该立刻让他把电视关了,但我却象着魔般的看到两眼发直。
我知道接下去要发生的事,似乎我也一直在等待着。
唱机里放着不知名的外国歌手在撕心裂肺地呐喊,电视里传来的是发狂地呻吟。他吻我的嘴唇,然后抬头看着我,“你很漂亮。”
我告诉他男人应该用英俊一词表达,漂亮是形容女孩。他只会微笑。
再一次舒缓的亲吻,他的舌头象海豚般温柔地伸进了我的嘴里,不急不躁的,他的舌头在我的嘴里寻寻觅觅,我想挣脱,却发现自己已经一点力气也没有。
我安静地躺在了沙发上,他用灵活的手指在我JJ根部来回磨搓,热烈粗暴地允吸着我身上的每一个部位。从胸部一直慢慢往下游走,苍白有力的小腹在他温暖的舌尖下开始象海水般动荡,此起彼伏,是那种飞翔地快感,我感觉自己已踩在了云雾层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然后继续向下,手指的剧烈摩擦加上他温暖的舌尖相接触,我的身体以一种从为有过的速度快速膨胀,龟头处已经分泌出了湿润柔滑的液体。
在一阵阵摩擦声中我无法竭制地达到了高潮,精液在瞬间喷薄而出,象射枪手以一种准确的镜头速率射在李伟的身上。
短短的十五分钟,我被脱得一丝不挂地躺在柔韧无比的沙发上,而使我获得前所未有快感的李伟却衣冠楚楚地站在一旁。
我想我那时的表情一定难看至极,脸上的笑肌象痉挛般的无规律地轻微震荡。
“对不起。”高大的李伟站在吊灯下象一堵厚实的墙遮盖住了房间内的大部分灯光。
“我知道自己无法抵挡你的魅力,但我觉得这样做很不好,如果被人知道我想这辈子也没脸出去见人了,现在我怎么办,晶晶知道一定很难过而且还会赶我走的。”
“我们永远都不让晶晶知道,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以后你想我了,可以随时打点话给我。”
“不,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我想再这样我会疯掉的,其实当你从楼上拿片子下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是我没有能力控制住自己。我读过的书不多,我抵挡外来事物的能力不强,我是一个很会犯错误的男孩,我对不起晶晶。”
他依旧微笑地看着我说完这一大堆罗哩把唆的话。我告诉他我不能呆在这里,我想回去。
翌日傍晚,我在飞机场里买了晚上八点开往上海浦东机场的机票。我知道晶晶在家等着我,还有妈妈,他们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我只想快点回家。
“你回去吧。”
“我还是在陪你一会。对不起。”
“这也不能完全怪你,你说对不起的时候象个孩子。”
“再见。”
我看着李伟远去的背影,风流过后他依旧露出男人风范,我想他一定和很多被他骗回家的傻瓜做过这种肮脏的事,一想到这我害怕自己会得什么病。
我摸摸旅行袋里的内侧口袋,那里面有一千元钱,是他塞在我的包里的。 晶晶还没回来。而我却觉得房间内的空气都已发生了变化,这间陪伴我两个多月的房间忽然变得格外陌生起来。
我坐回写字桌前,看着以往写过的那些文字。书桌上还有一些未拆封的果冻,几根烟。
我来到洗手间,在浴缸里放满温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我想不起眼前的这样一个男人究竟是谁?也许我很自恋,自己夸自己长得帅。我摇摇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但却象死人的脸一般僵硬。
我没有看到李伟的身体。
我想到了晶晶的身体。
我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身体。
我想我是在意淫。
铺来稿纸,在钢笔里注入足够多的墨水,我发现自己象是一颗脱离轨道的流星,在情欲的边缘再也写不动一个字了。我绝望地狠自己。手里的这部小说是我二十岁的记忆片段,尽管我现在还是二十岁,或者说我还没到二十岁,因为我的生日在十一月七日。
我想长大。
房间内缭绕着烟雾的味道。有一阵阵头疼的感觉,我打开窗户,电话零声骤然响起。
“于杰,明天早上我就要回来了,多准备点好吃的。另外我还有可能接个饮料广告。”是晶晶快乐的声音。
身边的朋友都成功了,都找到了自己为之奋斗的目标,也许我是一个实足的傻瓜在无穷尽的幻想当中写一篇又一篇只有自己才能看懂的小说。
家乐福超市门口,我遇见了职校里的同学,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很胖的男人,看起来比她大很多,她告诉我她下个月要结婚了。我张大了嘴,然后高兴地说祝贺恭喜等之类的话,其实别人生活的快乐与否和我又有何相干呢?我是一个自私的男孩,我生活在阴暗的老式公寓内,我喜欢手淫,喜欢思考一些奇怪的问题。我看不清将来的路,看不清晶晶,甚至还看不清自己。
在超市内买了一些水果和零食,还有一只便宜的钢笔。
明天晶晶就要回来了。我躺在舒适的大床上无心睡眠,只期待着黎明快点来临。
午夜低回,梦境滑过我的身体,象无数条触角般的伸展爬满了我的房间,我被枝条紧紧勒在了床上不得动弹,看着窗外的月亮明亮地点在半空中。我想尖叫,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就是我的梦境,我在无望的生活中感觉到的阴暗,死亡,自私,凶狠。我翻下身一股脑儿地拿出床底下的旅行包,那里面还有一千元。
十五分钟换得一千元,呵呵,我想我比高级妓女还能赚钱,这些交易得来得钱又能做些什么?吃顿好的?约上朋友去看场电影?无论如何我不想一人独吞这笔钱,更不想让晶晶知道这件事。
我茫然地看着窗外,天快亮了。
富于阴暗晦涩的老式公寓里。一个男孩在香烟,果冻音乐的刺激下正写着什么东西。他认为自己写得东西很酷,但是从最近从杂志社退回来的几篇小说看来,他的文字还没被老编们认同,他在想自己手里正在写的这部中篇该考虑推荐给什么样的出版商。从小他就是一个爱幻想爱做梦的男孩,现在他职校毕业一时半会还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所以他现在只能呆在家里。他身边的公主晶晶也只是一个23岁的大女孩,她除了在物资上赞助了这个英俊男孩,其它的,她也无能为力。
晶晶回来了。
他说:“我很想你,你回来啦。”
她说:“我也想你,看我在那里拍的照片。”
我和晶晶照列又躺在了舒适的大床上,她用那种惯用的手法开始让我发狂,指尖滑过我的脖子,每一道肌肤,突然她在我身上停留住,也许她发现了什么,停顿片刻后,……………………
后面的我已不记得,只感觉到李伟在我身上游走的那股劲和她的有着截然不同,一种温柔可靠的抚摩和包容,而李伟只能用湿润的嘴唇和灵活的手指给予我快感。
男人,女人,开始在我的身上留下不同的体温和回忆,当我身上的唾液粘满了每一个毛孔我几乎矛盾得无法呼吸,我想我只有二十岁,一个花季浪漫多情的年龄,我应该穿着得体的去和女朋友约会,我应该出门找工作,我应该……
然而就在这样一个多梦的年龄我的身体同时被两个人占领,我有钱,有时间。我想我没有未来,我无力摆脱束缚,社会不需要职校毕业的带有流氓邪气的年轻人。我不能自拔。
这究竟是个怎样的社会,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那天我回家了。妈妈煮了我最喜欢吃的饭菜。看着妈妈事业上的挫折和不顺我无言以对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
晚餐过后,妈妈又和我提到了宝宝要接我出国的事情,看着她日益苍老的面容,我听不进一个字。 时间飞梭。八月到了。
写作,抽烟,劲爆的音乐,被扭曲的人脸,发狂的呻吟。这些就是我写作的全部动力,离开他们我无法生活。我打算在文字里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因为没人认识我,因为几个月后我将离开这里。
依旧不用出去工作,身边的朋友都羡慕我有一个这么好的女朋友,只有我自己知道内心的苦闷,我不敢多看一眼晶晶的眼睛。
我和李伟接二连三地发生各种边缘性行为,象和真正的性爱打了个擦边球,但却给过我从未有过的快感和消魂。我想李伟是一个魔鬼,他的身体始终象诡异的灵臼吸附着我。每次他趁晶晶不在家来敲门,我总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勃起。半个小时后我会后悔地直打自己的耳光。我绝望地狠自己。
没人有理由拒绝李伟的身体。
妈妈打电话回来要我去参加一个短期英语强化培训班。我不能抗拒。
努力学习。背单词,写小说,和晶晶看电影。我的生活快乐无比,我是幸福的人。
窗外下着茫茫细雨,唱机里放着震耳欲隆的音乐。想象着不遥远的加拿大,那里的女人,那里的男人,还有不夜城,高级消费红灯区。一想到这,我的手指在不经意间就会触及到下面,坐在写字桌前来回摩擦,愈堕落愈快乐。反反复复地震荡JJ,器官膨胀一直保持充血状态,我知道自己终究会比同龄人更早的丧失性能力,因为我消耗得太多。
故事也即将临近尾声,接下去的也无非是一些草率地了结性内容。
九月。一个残忍的季节。太阳最毒辣地照在半空中,我睁不开眼睛。没有一丝凉爽地清风,路上看不到美女,广场上没有鸽子,没有狂喜,没有浪漫。
我在一个闷热地下午接到了宝宝的电话,你的英语学得怎么样了,我帮你办好了签证时准备带好的证明,我会用JUBU特快专递帮你寄来。亲爱的,我们已经有好多年没见了,我从你妈妈邮寄来的照片上看到你已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孩,我想我现在的妻子也一定非常喜欢你,她是一个性情温和的日本女人,你应该感到幸福。好了,我就和你说到这里,期待着我们早日相见。
“再见,宝宝。”
“再见儿子。”
他已经变成了完全的加拿大人,他对我的称呼,谈话方式都已经不再是中国人了。我想我的确应该离开这个城市,离开晶晶,离开李伟。我对这里有太多的依赖,我知道自己在这里将不会长大。所以我选择离开。
晶晶又感去北京参加一组广告拍摄。电话越来越少,我和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短短的四个月我和她之间似乎有着巨大的隔膜,艰辛,依旧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努力奋斗。
我知道自己即将离开上海。很快。
深夜,我一个字也写不下去。脑海中苍茫空白。看着手里厚厚的一骡稿纸,时间在飞快流逝,四周空荡荡的。抽一根烟,吃包果冻,但却觅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灵感。我想我就要完了,生活太落魄了太无助了。
我对手里的这部小说产生了莫明的担忧,也许无法完成。我趁最后的一点时间把小说打到电脑的软盘上,我准备把它带到加拿大。它将是我二十岁的见证,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疯狂地。
光槽里正在播放张惠妹的歌曲,COMEONBABY,LETSPARTR.摇摆,打声讯电话,我知道自己最终会走向哪里,不是地狱,不是美丽地加拿大,是艺术殿堂。我深爱着自己,我爱自己的灵魂。
我抽烟,穿拖鞋在地板上跳舞,把唱机里的声音放大再放大,这里没有人,空荡地房间内只有灵魂,腐烂,死亡地气息。我不愿关掉音响,因为安静会使人发狂。
洗完澡,我套上长衫,下身没穿内裤。空调的丝丝凉风直吹裆部,与众不同的快感和舒适。一个人在家真好。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撞阴暗的旧式公寓即将坍塌。窗外梧桐树的枝条在有风的夜晚象诡异的手在吸诱灵魂,我害怕,我孤独。我只有打电话给一个人,李伟。
他从学宿舍匆匆赶来,一如既往的帅气。
“我要走了。”
“去哪?”
“加拿大或者别的地方。”
“还回来吗?”
“也许,但我知道上海不是我最终的家园,我终究要离开。”
“那我呢?”
“你会找到更适合你的人,你不觉得我的有点太快了?”
“不,你要走了,我们应该说些什么呢?好吧,祝愿你一路顺风,你是一个多么可爱的男孩,相信所有人都会喜欢你,老天会保佑你的。我爱你。”
“我也是,让我再爱你一次,这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次了,我会想你的,你知道吗?你给我的钱我都放在旅行袋里,我一直没动过,我和你之间的交易不只是用钱来做交换的,我要你的灵魂。我爱你,李伟,我爱你。”
月亮睁着眼睛目睹着最富于激情的画面,他在他的手指间,在统一完美的爆发中达到完美的高潮。他把精液放在嘴里来回允吸。
“是什么味道?”
“是你灵魂的味道。”
地狱,天堂,男人,女人,加拿大,晶晶,妈妈,李伟。我不知道自己会被这些灵境印向哪里,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人生苦短,梦过无痕。我想抓住什么,伸手,努力,我握到的仅仅是一片空白。
二十岁?我的二十岁。 我把它写在纸上。十三,一个吉祥的数字,在我看来是的。
窗外阴转多云。晶晶又在书房内背着一些社交英语,每天来回于学校和衡山路。我们之间说的话越来越少。但我和她的关系还没到僵化的地步。
上海的九月依旧火热,柏油马路上被烤出特有的焦味,古老的公寓里开着很大的空调,路上的行人稀少,没有风的下午,摩登大厦屹立在城市的中央,现代的上海,我喜欢的城市。
在这样一个闷热的下午,我刚在电脑上打完这段话,电话零声华破寂静骤然响起。
“喂,宝宝,你在上海?”
是的,一切来得太快了,似乎还有点措手不及。我发现手里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我没有欢呼,我知道自己将要离开上海。
我和父亲相汇在美林阁喝下午茶。
“儿子,很多年没见了,你看起来象个大人了,这几年过得好吗?”
“是的,还不错。”我看着手里的杯子说道。坐在我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多了几分商人的派头,也都了几分庸懒和孤傲。
“你怎么不问问妈妈?”
“孩子,你要知道,我回国是来帮你办理出国手续,明天上午我们去你所在的街道开一张证明,下个星期去检查身体,一旦拿到体检合格书我门就去公安出入境敲章,一切都很简单很从容。不出意外我们能在月底到达加拿大。”
“但这似乎太快了……”
“不要告诉我你还有很多准备,儿子你要知道,我放下手里的生意来替你办理这些事,我们加拿大人做事一律是有章法、有效率、有速度的。”
我张大了嘴想说,但最终还是放在了心里,宝宝也是加拿大人了,或许他早已忘记中国这块富饶古老的土地。
十月十三日。
那天的天空格外晴朗。机场里人流涌动。送我的有晶晶、李伟、惟独妈妈没有来。
我忽然发现自己身边的朋友是那样的可爱。在机场里,我们开始拥抱,和晶晶,李伟。
然后我们在大厅里开始哈哈大笑,我看着李伟的眼睛,深邃的透露出了迷恋,湿润着眼眶。我微笑地看着他,然后在他的脖子里留下一个很深的吻。
“我爱你们,我爱你。”
浦东国际机场的大厅布置豪华,我们四个人穿着柔韧的皮鞋在高级地转上踩出温柔的声音,留下最后的记忆。
“你们回去吧,再见。”说完我就转走向出入境口。
在候机室里,我和宝宝坐在咖啡座的位置上,手里是拿铁咖啡。宝宝在一旁咕哝咖啡的怪味,而我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我回忆着我的二十岁,彻骨地难忘。一个在夏天写了一部中篇的男孩现在即将踏上异国的旅途,生活的艰辛疲惫,未来是什么?我不知道。
二十岁?我的二十岁。
是啊,原来我同时爱着两个人。我知道无论是地域时间的变迁我将永远无法忘记。
我想这样就足够了。我是一个多么幸运的男孩。
我仿佛听见了妈妈在对我说话,还有死去的姥姥。
夏天过去了。我微笑地对着宝宝说,我们到了。然后我静静地喝下最后一口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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